就在記者的圍堵簇擁之下,唐仁修微笑着步入會場。
來賓陸續到齊之後,記者們也進入了會場。大堂外邊有保安守衛着,顧敏也悄然進了會場。她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瞧着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司儀上臺致詞演講,拉開了本次發佈會的序幕。再接下來一系列的流程,都與事先的安排無恙,一切都完美進行着。
突然,司儀喊道,“下面有請四海公司的唐仁修先生上臺致詞!”
在掌聲如雷中,一道頎長身影從座位上起身,而後翩然篤定地走上了臺去。在聚光燈下,他優雅而從容,那抹微笑裡總是那樣的雲淡風輕,他不疾不徐開口,“各位來賓,諸位下午好,我是唐仁修……”
此刻,他在臺上,而她在臺下。
其實相距的並不遠,可是顧敏卻覺得他一直都離她好遙遠,那是一種不可跨越的距離。
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顧敏將雙手輕握,她閃爍的目光忽而定格。
顧敏!衝吧!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機會!
如預期料想的一般,發佈會格外的順利,掌聲涌動,記者們也是踊躍採訪,氣氛很是熱鬧。兩個小時之後,纔在一片叫好聲中落下帷幕。緊接着,來賓們移駕前往酒店的餐廳用餐。記者們則是團團圍住了唐仁修,爭先恐後的要求採訪。
唐仁修只是微笑,他默而不答。
嶽華在側保駕護航,朝着諸位記者道,“抱歉,各位,仁總現在不方便接收採訪,不過各位可以到我這裡預約,我會盡快安排時間……”
又是在一片呼喊聲中,唐仁修移步而去。
嶽華在擋住了記者們的攻勢之後,走到唐仁修身邊道,“仁總,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最先安排了東方日報,一會兒用餐過後,就可以進行採訪。”
東方日報,港城最具影響力的媒體報業,而明天東方的第一版面,將會是四海的全幅報道!
夜漸漸深了,賓客們也紛紛散去了,貴賓休息室這邊,日報的主編記者卻還在繼續着採訪。臨近晚上九點,這才得以結束,主編在旁笑道,“仁總,太感謝您了,能夠接受我們這次的採訪,還給了我們優先的獨家。”
“客氣了。”唐仁修握手笑談,雙雙起身。
一行人出了貴賓室,便要離去。
走到了富麗的大廳裡邊,前方就是酒店的大門,卻在此時,後邊傳來一聲呼喊,“請等一等!仁總!”
這聲呼喊讓衆人停步,紛紛詫異回眸,唐仁修亦是側目。
只見一道身影從前方奔跑而來,那頭短髮在空中飛揚,正是顧敏。她拿着一份文件,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他們面前,她斷斷續續開口,“這是……這是發佈會的經費報告……”
在者下仁紊。嶽華立刻上前,接過了文件,“辛苦了。”
唐仁修沒有多言,只是沉默收回視線,又要轉身。
顧敏卻是焦急喊了一聲,“還有事!”
唐仁修當下定住,他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此刻那麼多人瞧着她,顧敏哪裡開的了口,“仁總,能借一步說話嗎?”
唐仁修垂眸瞧着她,聲音溫漠,“工作上的事情,明天你直接彙報嶽秘書。”
顧敏心口一緊,胸口好似在此刻堵了一口氣,卻怎麼也無法疏通。只瞧見他再次轉身,那臉龐漸漸遠去,那道頎長身影也漸漸要遠去。她握緊了雙拳,遲疑了好久好久,就是說不出話來,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酒店,她的一顆心也提了上來。
她怎麼能這樣就錯過,怎麼能這樣就讓他走!
顧敏不由自主地狂奔出去,追着他出了旋轉門,就在酒店門口,他即將就要上車,她不顧一切地朝他大喊,“你上次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頓時,那幾人再次停止步伐。
可是此刻,顧敏已經顧不上旁人詫異的注目了,她的目光全都只在他的身上!
夜色太過深沉黑暗,所以她瞧不清他的臉龐,那麼模糊的俊臉。
唐仁修眼眸卻是一凝,迅速之間,有一抹狠厲躥了過去,竟是冷到極致。而後又是忽然之間,他邁開步子,走向了她。
顧敏定住不動,只瞧見他又去而復返,越走越近,一下子抓過她的手腕,就帶着她復又進了酒店。
身後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嶽華。
半晌,嶽華才笑道,“啊,兩位今天辛苦了,先上車吧。”
……
唐仁修拉着顧敏一路的走,經過大廳,又是折回了那間貴賓室。門被重重關上,他拽着她來到了沙發座椅。一個甩手,顧敏就跌坐而下。而他則是在她的對面坐下,一雙深沉的眼眸望着她。
他泰然若定,低聲詢問,“你剛纔說什麼。”
顧敏的心都在不斷顫抖,她輕聲道,“你上次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一陣靜默,兩人都沒有在說話。顧敏忽然不敢正視他的雙眼,所以只能低下了頭。片刻後,她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咔擦一下。唐仁修抽了支菸,在煙霧嫋嫋中,又是笑着開口。
“我說過那麼多話,怎麼知道是哪一句?”
“就是……”顧敏抿了抿脣,她的手輕輕攥緊衣服,遲疑之中最終開了口,“做我的男朋友,這一句話,還算數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勇氣,顧敏想她真的是瘋了,從小到大,她向來都是墨守陳規循規蹈矩,哪裡做過這樣大膽放肆的事情。可是此刻,她迫切的想要抓住一些什麼。那是一種無法阻擋的奢求,那可能是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勇氣。
眼中定格不動,是她微垂的臉龐,素淨的小半邊臉,唐仁修吐出白色菸圈。眼中隨着菸蒂明明滅滅,真假不清,他突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淡漠,卻又帶着尖銳的諷刺,幽幽一句,“呵,顧敏,你到底是要踏幾條船?”13acv。
“我已經取消婚約了!”顧敏只以爲他是在說她和沈澈,她下意識地解釋。
“哦?”他狐疑笑問。
顧敏點了個頭,“是真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過年之前。”
過年之前,呵,時間可算的真是準,還真是步步爲營。又是吞吐出一陣白色煙霧,唐仁修冷笑着道,“你又憑什麼以爲,我現在還會要你?”
你又憑什麼以爲,我現在還會要你?
是啊,她憑什麼呢?
顧敏,你又憑什麼這樣以爲?
轟的一下,顧敏腦子裡一片空白,四肢百骸,她驀地擡起頭來,視線恍惚交錯之中對上了他的雙眸。多麼寒冷的雙眼,瞧不見他眼底的暖意,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嘲諷,還有一絲不可明會的深意。顧敏本是凌亂不堪的思緒徹底成了空,無法再思考其他。
在煙霧繚繞中對望了許久後,顧敏的意識才稍稍回籠,她忽然感到無地自容,那樣彷徨不支,又或者是明白了他言語裡的意思,那意思就是她已經錯過了最後的唯一的那一次機會。
她勉力一笑,輕聲說道,“對不起……”
道了一聲歉,顧敏猛地起身,她就要離去,她只想離開這裡。
她的手握住了門把手,就在要打開的剎那,身後卻有有力的臂膀伸出,重重的將門給關上了!
顧敏驚愕回頭,唐仁修竟然已在她的身後!
她的呼吸都要靜止,他一雙眼眸深沉到了像是烏雲密佈裡的天空。將她整個人逼向後,脊背都是貼着冰涼的門背,他的手那麼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用一種近乎是粉碎的力道。
顧敏感受到了那樣的疼痛,他竟是咬牙切齒,冰冷的眸子裡簇起一團烈火,而後低聲一字一句說道,“顧敏!這一次是你來招惹我的!”
瞳孔驟然一縮,顧敏來不及反應,唐仁修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而下,又急又猛,讓她無法呼吸。
“唔!”直接撬開她的脣齒,舌頭探尋到了最深處,那樣兇猛的掠奪,不知道是要摧毀什麼,那完全是充滿了侵略的吻。將她的唾液全部都吞噬掉,又彷彿要將她整個人也吞掉!
他的大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顧敏眼眸一睜,她有些惶恐,更是掙扎起來,可是她發不出聲音,她的嘴她的呼吸,完全都被他掠奪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將她的襯衣從半身裙裡強制拉扯而出,他的大手往下襬探入,觸碰到她柔軟細膩的肌膚,只是一下子,那柔嫩緊緻的觸感,近乎讓他無法忍耐,而她的反應更是直接,毛孔都擴張了似的,輕輕顫抖着,讓他感到如此興奮灼熱。他曾經擁有過那麼多的女人,可是卻不曾感受過這樣迫切的感覺!
“他有沒有這樣碰過你?”他的氣息紊亂,貼着她的脣沉聲質問。
顧敏早已沒了力氣,缺氧的緣故,腦子空洞到不行,只能不停的呼吸,得到新鮮空氣。
“有沒有!回答我!”他又是一聲厲喝,顧敏驚住,卻又不等她回答,他的吻再次將她吞沒,猶如大海深處最洶涌澎湃的潮水,要將她徹底捲進那海底深淵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