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毒蛟
龍虎山,雲霧縈繞,恰似人間盛景。
朝陽初升,結束一天的早課,張純一回到了煉丹房,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開爐煉丹。
盤坐在蒲團之上,觀想入定,張純一的部分神魂之力裹挾着意識進入到了赤火爐內。
火獄空間,岩漿遍地,浩蕩如湖泊,赤中泛白,融金消鐵只是等閒,散發着難以言喻的灼熱。
這些岩漿並不是火獄空間自帶的,而是張純一在黑蛇部落的駐地陰山之時利用赤火爐主動收取的,只不過時至今日,在火獄這一處法種所開闢的奇特空間之內,得到孕養,這些岩漿隱隱約約發生了質變,變得越發恐怖。
嗡,鋒銳之氣盡顯,一粒白色丹丸漂浮於岩漿火海之上,經受着這股炙熱的淬鍊,去掉浮躁,沉澱鋒芒。
烈火煉真金,這是養字訣內原本包含的秘法,可以以火焰淬鍊劍胎的鋒芒,使其更純粹,更鋒銳。
不過劍胎的品質越高,對淬鍊火焰的要求也越高,最終張純一將庚金丹丸放進了赤火爐內的火獄之中,藉助火獄的力量來淬鍊它的鋒芒。
神魂之力涌入,運轉秘法,與庚金丹丸相合,張純一開始用自己的神魂之力來溫養它的靈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岩漿湖面泛起巨大的波瀾,一條長約十米、渾身覆蓋墨綠鱗片,頭頂無角,腹下生爪的蛟龍從湖面下鑽了出來。
宛如琥珀的眸子裡光彩暗淡,鎖定庚金丹丸,蛟龍張嘴吐出了慘綠色的炎息,其氣息赫然與五品靈火·地肺毒炎一模一樣。
而在地肺毒炎的灼燒之下,庚金丹丸表面的鋒芒雖然越發暗淡,但內部沉澱的鋒芒卻越發純粹。
毒蛟,赤煙以上品法種炎靈和上品法種御九炎共同締造的特殊炎靈,其核心實際上是黑鱗蟒的妖魂以及地肺毒炎。
活着的時候黑鱗蟒沒有能力煉化暴躁的五品靈火·地肺毒炎,但死後在赤煙的能力之下,它卻實現了這一夢想,並順利由蟒靈化作了蛟靈。
在吞噬了諸多炎靈和煉化了地肺毒炎之後,這條蛟靈的修爲雖然依舊只堪比七百年修爲的妖物,且自身並不具備法種,但憑藉着地肺毒炎的恐怖,一般的七百年修爲妖物根本不是它的對手,甚至就連八九百年修爲的妖物一旦沾惹上地肺毒炎也會感到頭痛。
時間流逝,一個時辰之後,毒蛟停止噴吐火焰,擺動尾巴,掀起一個浪花,沉入了岩漿湖泊之中。
滿是傷痕的神魂與庚金丹丸分離,疲憊浮上心頭,看了一眼光輝內斂的庚金丹丸,張純一的意識脫離火獄,迴歸自身。
神魂被庚金的鋒芒所傷,臉色微微發白,睜開眼,張純一取出一顆三品養神丹服了下去。
得到丹藥之力的滋養,張純一的神色頓時好看了不少。
養字訣雖然神妙,但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的,若不是有紅雲這個擅長培育靈藥的幫手在,張純一恐怕也很難修煉,畢竟三品養神丹的主藥是三品益神花,這種靈藥生長緩慢,正常情況下往往需要上百年的時間才能成熟,而一個散人境修士的極限壽命也就是三個甲子而已。
“這一傷一愈,本身也是一種淬鍊神魂的方法,但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
心中念頭轉動,張純一再次觀想入定。
事實上如果只是單純的爲了使庚金丹丸化妖,張純一直接藉助內景地·攬月峰的力量實際上效果還要更明顯一點。
但養字訣的精髓實際上就在利用神魂孕養劍器的這個過程之中,如果跳過了這一步,所謂的養字訣也就成爲了一個笑話。
既然決定要養出一隻飛劍妖,張純一就想做到最好,擁有紅雲、六耳以及赤煙的他,對於新的妖物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渴求,這也是爲什麼他已經鎖住第六魄卻依舊只擁有三隻妖物的根本原因,寧缺毋濫。
事實上如果不是庚金確實是難得的煉劍材料,養字訣也頗具神異,張純一根本就沒有再培養一隻妖物的念頭。
他目前最主要的目標還是不斷提升赤煙的修爲,然後儘快突破陰神,其他的都可以往後排一排。
時間流逝,一晃就是一年,這一年來張純一就呆在山上煉丹、養劍、修法、育妖,未曾下山一步,所需要的資源都由妖物以及手下的人來幫他收集。
在這個過程中在張純一的重點培養之下,憑藉着丹王食氣法的神異,赤煙的修爲順利突破到了八百年。
而悟得一點金剛意之後,六耳也順利跨越了七百年修爲的門檻,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修爲的提升之外,經過一年的沉澱,六耳在煉器一道上也有了不小的進步,雖然成功率比較低,但確實已經可以嘗試煉製上品法器。
不過可惜的是煉製上品法器的靈材並沒有那麼好找,這是六耳的成功率遲遲提不上去的根本原因之一。
只有紅雲依舊被卡在了六百年修爲之下,始終未能突破這一道門檻,當然了在頻繁動用四時雨的情況下,它的妖力品質已經有了不小的提升。
雖然說這個修爲提升的速度比不上煉化萃妖丹來的快,但到了赤煙和六耳這個地步,想要找到合適的妖物進行獵殺實際上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來到了龍虎山,打斷了張純一的清修。
“鬱元長道友,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你。”
走進迎客院,看到坐着的那個人影,得到張忠彙報的張純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其身形消瘦,皮膚蠟黃,髮絲微微泛白,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赫然是當初與他一同去援助平安縣的散修鬱元長,只不過相比於過去的淡泊、從容,現在的他眉眼間有了幾分疲憊。
“見過張宗主,平安縣一別,宗主風采更勝往昔。”
看着走進來的張純一,壓下心底的雜思,鬱元長起身行了一禮。
“道友不必如此客氣,你我也算是共患難的交情了,請坐。”
坐到主位上,張純一開口了,語氣很溫和,對於這位性格淡泊的散修,張純一併沒有什麼惡感。
看到張純一如此表現,鬱元長心中稍安。
“不知道友此次上山可有什麼要事?”
看着幾次欲言又止的鬱元長,抿了一口茶水,張純一開口了。
聞言,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鬱元長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聽着他的訴說,張純一目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