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妖秘境,淡淡的雲霧瀰漫,將這一方秘境徹底隱匿,就算是仙神也難以窺視。
嗡,遁光落下,張純一的身影悄然浮現。
品丹會結束之後,張純一併沒有立刻折返金鰲島,而是來到了這裡,因爲這裡是他爲食道龍道初打造的試煉之地。
“也不知道道初現在怎麼樣了,這秘境內的妖物雖然普遍有大妖實力,但其中有一小部分是我特意篩選過的,戰力極弱,只要小心應對,以道初的實力並不是不能對付。”
“只要吃了這些妖物,自身封印鬆動,道初的實力就會恢復些許,這樣它就能對付更強的妖物。”
“道初的自我約束性太弱,再加上其實力,其天賦都極強,若是放任,恐怕未來會惹出不小的禍患。”
“食慾需要剋制,獵物需要挑選,在自身實力不夠的情況下,爲了活下去,相信道初應該能學會這一點吧。”
一念泛起,張純一走進了秘境之中,漫天雲霧在他的面前自然分開。
青山如翠,林木如海,有金鷹盤旋於蒼穹之上,有蛇蟲蟄伏於林木之間,妖物橫行,狩獵與被狩獵在這片秘境中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嗯?”
迎着道初滿是不解的目光,張純一開口問道。
不說橫掃秘境,但最起碼也會在秘境中掀起巨大的風浪,畢竟道初的修爲是吃出來的。
咔擦,無形大口張開,吞下一大塊土,食慾得到一定程度的遏制,道初再次閉上了雙眼。
當初在地面之上的時候,它曾遭受過不少的危險,甚至有過因爲吞吃一隻妖物而被一個族羣追殺的經歷,不過後來隨着它下定決心往地下發展之後,這種危險就遠離了它,它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窺視目光了,它覺得剛剛自己的感應很可能是錯覺。
“我之前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心中念頭轉動,道初決定再穩一手,等它吃空了這地下再出去也不遲。
與此同時,在秘境的地底深處,一團土黃色的雲霧正靜靜的漂浮着,這裡四通八達,到處都是通道,宛如一方巨大的迷宮。
而捕捉到覆雲九龍眼中的嫌棄,道初頓時怒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彈指落下,重重的打在了它的腦袋上,卻是張純一出手了。
一眼掃過,張純一已經洞悉了道初這段時間的變化,再加上之前自己看到的那片地下迷宮,對於道初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張純一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嗚嗚嗚,血脈沸騰,純正的龍威迸發,道初惡狠狠的瞪向了覆雲九龍,同爲真龍,它的血脈要遠比覆雲九龍強大,覆雲九龍那有資格看不起它?
而且能屈能伸更是真龍本性,不識如此道理,覆雲九龍那有資格稱龍?
嗡,純正的龍威落下,雖然孱弱,但覆雲九龍的血脈還是忍不住有所悸動。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掌從虛無中探出,直接將藏身地底的道初抓了出來。
久居地下,重見天日,道初還有些許不習慣,忍不住眯了眯眼,不過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道初又驚又喜。
“這地下雖然貧瘠,無什特產,但仔細找找,總還是能找出幾條靈礦脈的,只要吞掉它們,我的實力一定能進一步增長,再等等,再等等。”
這一次試煉道初唯一的收穫或許就是那枚上品法種·吃土,雖然說出去有些不好聽,但效果還是不錯的,畢竟道初現如今除了心性不穩之外,最大的弱點就是食慾,而吃土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剋制食慾,其中原因或許是因爲泥土真的足夠難吃。
“竟然靠吃土度日,你真的是給真龍一族長臉。”
當然了,除了這枚法種之外,因爲吃的土太多了,這段時間道初體內還誕生了其餘幾枚法種,都是土屬性的,有下品,也有中品。
眉頭微皺,法眼映照,張純一將整個秘境盡收眼底。
嗚嗚嗚,興奮溢於言表,道初表達着重逢的喜悅,不過張純一的臉上盡是肅然。
看着渾身土黃,散發着濃郁土腥氣的道初,覆雲九龍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嫌棄,這可真是龍族之恥。
可現在不一樣,張純一就在這裡,這就是它最大的靠山,借覆雲九龍幾個膽也不敢對它出手,對此,道初看的很清楚。
此法種並無殺伐之能,唯一的作用就是能讓它靠吃土充飢,並遏制自己心中的食慾,也正是因爲如此,道初才能安心躲在地下,並沒有出去冒險。
秘境內的一切都很正常,和他離開之時相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可就是因爲如此,張純一才感到奇怪,按照他的估計,現階段道初的實力應該已經解封到了妖王階段。
“吃了那麼多土,我的修爲終於解封到了大妖層次,不過這還不夠,畢竟地面上妖王都有好幾尊。”
聞言,道初的神色頓時一僵,張純一要它儘快成爲這方秘境的霸主,它倒是並沒有忘記,也一直在努力,只不過張純一回來的太快了,它還在積累實力的階段。
“不對,情況不對,難道說道初遭遇了什麼意外?”
心中的委屈消散,低眉順眼,道初默默垂下了目光,擺出了一副任憑責罰的姿態。
說到底這片秘境的地下還是太過貧瘠,並無什麼珍惜靈土和礦石,根本不可能讓道初汲取太多土道道韻,更不可能讓道初衍生出道種。
某一刻,察覺到了什麼,一雙深紫色的眼眸悄然睜開,這一團土黃色的雲霧正是道初,只不過一段時間過去,它又變了一個顏色。
神念鋪開,感受到這秘境內的情況,張純一眉頭微皺。
聽到張純一這話,原本藏身於衣袖中的覆雲九龍紛紛探出了頭。
嗚嗚嗚,並未發現窺視的目光,道初有些疑惑。
當初被追殺,它無奈躲入地下,靠吃土爲生,久而久之,竟然衍生出了一枚食道和土道的雙繫上品法種·吃土。
看到這樣的一幕,道初開懷的笑了,如果是私下裡,它或許還要忌憚覆雲九龍幾分,畢竟它雖然血脈強大,但自身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看着化作土黃色的道初,張純一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這一次的試煉算是白廢了,他原本是想借外部壓力來磨礪道初的心性,讓它學會做出取捨,學會分辨獵物,現如今這一切都無從提起。
“欺軟怕硬,仗勢欺人,這些東西你倒是無師自通。”
看着表現出如此模樣的道初,張純一感覺有些頭疼,紅雲它們可從沒有讓他如此操過心。
“走吧,此地已經沒有了再留下去的必要。”
言語着,張純一帶着道初轉身離去,同時他心中也在思考該如何繼續磨一磨道初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