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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在幹什麼呀?爲什麼放過他?”
看着米納斯公爵頹然離去的背影,管管在蓋茨熱情地搖尾迎接之下,來到葉淳團長身邊,微微皺起了美麗的秀眉。
管管之所以做出這樣的詢問,當然不是在責怪葉淳團長,只是心中好奇罷了。
在管管的記憶中,他的這位夫君大人貌似從未和她提起過任何與弗羅瑞恩這個名字有關的事情。
好像就連尖尖和夜叉,都同樣沒有過半點聽說。
這樣一來,夫君大人此次突然當着米納斯公爵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的行爲,就未勉有些太過於突兀和詭異了。
尤其是夫君大人對於米納斯公爵的處理……
更是讓管管摸不到頭腦!
從表面看去,倒真像是夫君大人虧欠了那弗羅瑞恩一般,所以纔會對米納斯公爵態度大改,往開一面。
可事實上……
熟知夫君大人性格的管管,對此卻心有疑惑。
但她左思右想,翻來覆去,偏偏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遂纔會有如此一問,希望從夫君大人口得知曉答案。
而管管也極爲自信,覺得只要自己開口詢問,那異常疼愛自己的夫君大人便會一五一十的把一切告訴自己。
可讓管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這一次,她那異常疼愛自己的夫君大人,卻沒打算把‘真相’告訴她……
她所得到的,僅僅只是一番加了料的善意忽悠……
“弗羅瑞恩曾經救過我的命,更是因我而死,我不能恩將仇報,如此對他的父親!”
“弗羅瑞恩救過你的命?更爲你而死?你之前怎麼都從來沒有提起過?”
看着臉上清晰顯露出一抹內疚之色的夫君大人,管管輕輕跺腳,小女兒似地嘟起了紅嫩的小嘴。很顯然對夫君大人沒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心生怨念。
女人就是這樣!
她與男人不同!
每一個男人愛上女人之後,都希望女人能第一時間向他袒露自己的身體,以此來證明她對自己的愛。
而每一個女人在愛上男人之後,想得到的卻恰恰相反。她希望男人向她袒露的是心靈,好使她能清楚瞭解男人的一切,讓男人在自己面前再沒有任何秘密。
於是……
葉淳團長保有的這個‘小秘密’,便讓管管產生了一種被忽視的不安感。
對於全心全意,一顆心全部撲到葉淳團長身上的管管來說……
葉淳團長這個夫君就是‘天’,是她管管公主的一切!
管管可以爲他生,爲他死。爲他生兒育女,爲他付出一切……
但現在……
這個‘天’卻和自己都有‘小秘密’了……
那豈不是說明了夫君這個‘天’,對自己的愛變少了嗎?
這種法想,讓已經愛葉淳團長受得幾乎無法自拔的管管公主猶爲不安和恐懼。
此方面,是女人便都極爲敏感,倒也不怪管管胡思亂想。
事實上,也的確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丈夫與自己有秘密!
管管會有這樣的反應,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我沒和你提起。是不願想喚起心中的痛苦!看着朋友爲救自己倒下,那種痛苦如同穿心,我實在不願再去回憶!”
如今的葉淳團長早以不是那初入情場的菜鳥初哥……
單從管管臉上顯露出來的表情。葉淳團長已然能猜出管管此時心中想的是什麼。
所以……
他的臉上便立刻有了這個拿捏得十足到位,一眼看去‘真心’痛苦的表情。
果然……
葉淳團長此‘痛苦’表情一出,管管公主便馬上擔心了起來。
心中原本存在的那些不安與恐懼,也彷彿插上了翅膀,迅速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葉淳團長這個爲了保住面子與真相,同時還要消除老婆大人諸多負面情緒,才被逼編造出來的善意慌言,外加精彩表演,還滿成功的!
至少……
管管公主已經被蒙過去了!
“夫君。不要再說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不該再讓你喚起那段痛苦的回憶!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罰我吧,怎麼罰都行,只要你不在痛苦!”
主動挽上葉淳團長的手臂。管管一張小臉都心疼得白了,心情緊張的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不停的道歉。
看樣子,如果得不到葉淳團長原諒的話,她下一步便要流眼淚了。
可她又哪裡知道……
她所心疼的夫君大人,心中有的不是‘痛苦’,而是‘虧心’……
虧欠一條人命之心!
“這不怪你!”
收起讓管管揪心的‘痛苦’表情,葉淳團長摟緊了管管,吐出一句讓管管安心不少的溫柔話語。
隨後,他看了一眼正在米納斯公爵帶領下,緩緩退卻的叛軍潮涌,嘆了一口氣。
“管管,你先帶蘭斯洛特先生入行宮休息吧!記得要安排最好的房間!”
“你呢?”
緊了緊抱着葉淳團長的手臂,管管有些不捨離去。
有葉淳團長在身邊,管管多久都呆不膩。
“我還要見一位老朋友!”
葉淳團長輕撫管管的纖手,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讓管管真正放心的微笑。
很明顯,葉淳團長正在從‘那段失去朋友的痛苦回憶’中‘走出來’!
“老朋友?這裡還有誰是你的老朋友?我認識嗎?”
看到葉淳團長‘走出陰影’,管管的情緒也漸漸變得歡快起來,一聽說葉淳團長之所以等在這裡是因爲要見一位老朋友,馬上便來了精神,彷彿一隻百靈鳥一般,對着葉淳團長嘰嘰喳喳起來。
“你……應該認識吧!”
被管管問及這個問題,葉淳團長一時間還真不好回答。
想當初……
葉淳團長結識那位‘老朋友’時,管管公主早就已經回到了帝都,兩人根本沒有見過面。
但後來帝都事變。管管和獨立團一路打回到赤月領,佔了麗清郡主……女皇的老窩,想來在那時兩人應該有所接觸了。
只是葉淳團長不能確定管管公主與那位‘老朋友’之間是否有交集。
不過……
按葉淳團長的猜測,兩個人之間想來應該是認識的。
否則。反倒有些說不過去了。
畢竟,那位‘老朋友’現在可是手握重兵的大人物啊!
而且,此次還在後面狠狠捅了米納斯公爵的菊花。
“倫克,你親自去一趟,把何言風軍團長請來!”
“原來是他啊!”
聽到葉淳團長的回答,管管終於恍然大悟。
只是,管管有些好奇。自己的夫君什麼時候又與那個狡猾的‘牆頭草’變成老朋友了。
想來,應該是那段自己不在的日子發生的事情。
“記得客氣一點!
臨走時,葉淳團長又叮囑了倫克一聲,顯然是怕素來脾氣硬的倫克與何言風發生不必要的的誤會。
葉淳團長相信,有自己這聲提醒,倫克應該知道怎樣把握分寸。
“蘭斯洛特先生,請你先隨我的妻子去到行宮裡面休息吧!她會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
叮囑過倫克之後,葉淳團長便不在做半點關注。顯示出對倫克絕對的信任。
然後,他將頭重新轉回到蘭斯洛特所在方向,語氣尊敬的對蘭斯洛特做出了邀請。
“葉淳大人。等您忙完了之後,我希望能見您一面!說實話……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向您‘請教’!”
對着葉淳團長微微欠身,蘭斯洛特第一次向葉淳團長行禮,算是認可了葉淳團長的‘領導’地位。
而他口中的話,也使葉淳團長異常正色地點點頭。
蘭斯洛特想‘請教’一些什麼,葉淳團長自然再清楚不過!
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對一年之後就要爆發的‘世界末日’無動於衷。
蘭斯洛特沒有在米納斯公爵退走之後當場問出來,已經算他很有忍耐能力了。
“那麼……有勞公主殿下了!”
同樣微微欠身,蘭斯洛特出乎管管意料之外的,也向她施了一禮。
同時。說話的口吻,也透着一股明顯的敬意。
妻憑夫貴!
既然知道了管管公主與葉淳團長之間的關係,蘭斯洛特自然不敢再對管管公主有任何的怠慢。
這也是在向葉淳團長表示尊重!
“先生請!”
輕輕還禮,管管表現出來的禮儀風度無可挑剔,甚至讓蘭斯洛特都眼前一亮。
直到這一刻,蘭斯洛特才通過管管公主表現出來的談吐氣質。猛然驚覺管管公主並非他之前所定位的那種‘花瓶’。
……
“所有騎兵,跟着我,衝鋒!!!”
距離行宮萬米之外的東門,戰火已經從城樓一路燒到了鬧市區。
主道之上,一身軍團長鎧甲,全身浴血,就連身後斗篷都被染成了紅色的何言風,正以身做責,帶領着身後的騎兵,向着叛軍在主道之上建立起的防線發動衝鋒。
這已經是何言風帶着騎兵所發動的第三次衝鋒了!
前兩次,都被敵人例用不利於騎兵衝鋒的狹窄地型優勢,給擋了回去。
爲此,軍團長何言風手下最嫡系的部隊,暗軍團長第一騎兵師團,付出了整整兩千條生命的昂貴代價。
軍團長何言風,也被一支冷箭貫穿了大腿,受了不輕了傷勢。
可他依然還是再一次披掛上陣,毅然帶領着剩餘的騎士,向着敵人那條由敵我雙方士兵生命堆積起來的防線,發動了第三次衝鋒。
而這一次,何言風已經徹底紅了眼睛,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破這道防線。
前方十數叛軍正在攻擊行宮,留給他何言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
能否挫敗米納斯公爵的叛亂,救公主殿下於危難。就在此一舉了。
眼前這道防線,此次他何言風就是搭上整個騎兵師團,都必須要攻破它。
“衝!”
“衝!”
“衝!”
“衝過去!”
挺着手中長達三米的騎槍,何言風於衝鋒之中不顧自身傷勢。鬥氣爆發,迎風大喊。
他身邊與身後的騎士,則如全力刺出的刀鋒一般,堅定地追隨着他的腳步。
“豎槍!!!”
只聽敵人防線中一聲大喝響起,密密麻麻的長槍立時以一個斜插向上的角度整齊堅起,將衝鋒騎士面前的道路變成了一片可怕的槍林地獄。
“擋我者……死!!!”
狂喝一聲,何言風血紅的眼眸在撞擊的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殺意。
隨後。在他這聲狂呼之中,他與他所率領的這支騎士,如同撞上一座堤壩的洪流,狠狠地撞入了眼前的槍林之中,發出了一連串可怕的貫穿與碰撞聲。
那一刻,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彼此堅起的長槍穿透衣甲,成爲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
但很顯然。身爲攻擊一方的騎士們,遭受到的傷害更慘重。
在這種地型狹窄,不利於加速衝鋒的街道中。騎士們的衝擊能力受到了極大程度的削弱。
否則,即便是有長槍陣相剋騎兵的因素在裡面,得以發揮全力的騎兵,也不會有點遜色。
“給我開!!!”
極度的混亂中,突然響起一聲大喝。
下一刻,只見一身鮮血的何言風從被紮成了‘刺蝟’的馬腹下鑽了出來,拎着寶劍全身鬥氣光芒大做。
“滋啦!”
隨着一陣難聽到幾乎刺破耳膜的金鐵摩擦聲響起,何言風身邊的空間竟奇蹟般的空出了一大片。
大片的敵人在何言風這計不要性命的‘大招’之下,被斬斷武器,永遠的倒了下來。
而正是趁着這個機會。後面的騎士們紛紛衝了上來,以一種蠻橫的衝撞之姿,將這個被何言風拼了性格才撕開的口子,越撕越大。
“噗!”
在第一位已方騎士馳過自己身邊的一瞬間,何言風噴出一大口鮮血,竟搖搖欲墜得竟需要以劍撐地才能勉強站穩身體。
很顯然……
釋放這樣一計‘大招’。讓何言風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但得到的結果……
卻讓阿言風覺得很值得!
因爲,眼前這座擋住自己前進腳步的防線,終於被攻破了。
他這一路,將最先戳到米納斯公爵攻城叛軍的屁股!
“所有人不要與敵人多做糾纏,我們的目標在前面!給我一匹馬……”
看着一隊隊騎士從自己身邊馳過,何言風心中大定。
而隨着他的命令被傳達,那些原本還追着敗逃叛軍士兵砍殺的騎士,一個個都放棄了追殺,在各自長官的指揮下,重新匯聚到了一起,沿着大街繼續向前狂奔。
這時,何言風才狂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做出的這個只帶一支騎兵打巷戰的決定。
當初他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清楚的知道……
這個決定會讓他一步天堂,又或者,一步地獄。
用騎兵打巷戰,這樣的用兵方式恐怕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知道有多麼坑爹。
但是……
爲了搶時間……
他何言風別無選擇!
四條腿比兩條腿要快,是要一個不爭的事實。
爲了這個事實,他必須做出這個讓三歲小孩子都覺得坑爹的決定。
所幸……
儘管一路困難重重,損失不菲,但總算成功了。
突破了這一道防線後,前邊的道路將會是一馬平川。
已經無人可擋何言風出現在叛軍攻打行宮的主戰場了。
“所有人跟着我……衝鋒!”
跨上一名騎士貢獻出來的戰馬,何言風完全顧不得自身的傷勢,縱馬便衝了出去,融入了奔流不息的鋼鐵洪流之中,開始拼命了。
隨後……
大地震盪,蹄聲隆隆!
之前一段路上付出血一般代價,只餘不過五千騎的暗月軍團,第一騎兵師團,就這樣在何言風的指揮下,如同一把掙脫出鞘的長刀,迅猛地向着攻打行宮的叛軍屁股斬殺。
何言風要用這‘一刀’,徹底打亂米納斯公爵的部屬,改變整個戰局。
他相信,只要自己做到了,那駐守在行宮之中的獨立團就知道應該怎樣做。
獨立團可不是吃素的!
這一點,打從何言風在三年前在亡月峽谷,第一次見到他們起,便一直堅信!
然而……
就在何言風帶着這種信念,強忍一身傷痛,帶領着一衆染血騎兵奔過長街,馳入一片建立在高級城區的廣場之時……
他的眼眸,卻突然狠狠地一縮,當先第一個勒住胯下戰馬,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對面……
一支支叛軍部隊正從一條條不同的路徑徐徐涌入,然後再緩緩匯聚在一起,向前行進。
何言風掃了一眼,竟發現不下數萬!
這什麼情況?
一瞬間,何言風直接愣住了。
難道……
叛軍已然攻破了行宮?
“不!”
何言風堅定地搖頭。
有獨立團在,縱是他米納斯公爵有數倍之多的軍隊,也斷無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攻破行宮。
此時,何言風的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
同時,停在他身後的那些騎士更是沉默得可怕。
所有人都需要一個答案……
一個即便是死,也要弄清楚的答案!
於是……
似乎是爲了迴應何言風等人的訴求……
答案很快便出現了!
“何言風?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有種!不過,再有種又如何,一切到頭來還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算了,和你聊個什麼勁!我着急帶兵回營呢,麻煩你讓讓!”
策馬馳到廣場正中間,米納斯公爵垂頭喪氣地看着渾身浴血的何言風,從口中吐出來的話語硬生生將何言風連同身後所有騎士,驚得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