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墳墓
很快,李勍獨自一人來到了歷阪坡,就是被方言葉稱爲回憶之丘的地方。李勍站在坡上,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場畫面,正是自己當初從小丘上摔下去的情景。李勍看了看坡下,然後身子一躺,滾下了坡。可是很快李勍就到了丘底,他頓時就感覺好像缺少了什麼東西似的,當初的感覺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當李勍回頭看了看小丘時,他似乎更加不解了,如此平緩而又短的小坡,當初自己怎麼可能暈過去,而且當初母親是如此的強大,更不可能暈過去了。李勍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如此平緩而又短的小坡,當初自己怎麼可能暈過去,更何況是無比強大的母親呢?難道是有人先將自己打暈,然後再推了下去?同時這個人還能打敗母親,然而連王弦中也許都沒有這個力量吧,就算是偷襲,也不會有幾個人。綜合起來,能讓母親毫無防備的,也就只有袁煥和父親了。這時,四周的警察開始移動,看來是準備回去報告柳月志,李勍察覺了後,立刻離開了。
當幾個警察將消息報告給了柳月志後,柳月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面對李勍的反常行爲,他一點頭緒也沒有,反而讓他越來越認爲李勍的神秘了,不僅如此,和他同行的兩個女孩也是十分神秘,不僅是行爲眼神,還是身世背景。對於李勍的能力,柳月志已經把它報告給了上級,並申請了更多的武警在附近設置障礙,一旦李勍準備逃走,立刻實施抓捕。雖然柳月志的話有些不切實際,但是由於方言葉的視頻,他的上司不得不相信,所以很快派了幾十名武警前來增援。很快,柳月志帶着專案組來到了歷阪坡,準備對其進行深入的調查,可是一無所獲。
李勍回到家中,袁婧若和陳影立刻問道:“京京(哥哥)有什麼發現沒有?”李勍撓撓頭,說道:“記得以前我從回憶之丘摔下去時暈了過去,並且母親也暈了過去。但是,那個小丘不過才十幾米,傾斜坡度也不過三十度左右,如果是因爲摔下去而暈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我們是被人打暈過去之後才倒下去的。”李勍想:以當時母親的身手,除了父親和袁煥絕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能力,這一點絕對沒有錯。並且是父親把自己的記憶消除的。至於方法,就不得而知了。袁婧若和陳影聽着,突然,陳影說道:“記得我小時候就住在聖人者,被他們訓練,也曾多次聽說‘赤霄二鬼’的名字,也就是哥哥的父母。記得資料上說二人和袁煥一直都是在實界尋找感知者,可是後來由於他們太厲害,便被調去抓捕背叛者,可是後來突然學園發出命令,說要抓捕三人,在此之前還多次派人去刺殺他們,不過都失敗了。後來他們逃跑後,學院同時派出當時的十大殺手前去消滅他們,不過卻只有當時排名第四的王弦中活了下來,而且是因爲其他人都死去了,王弦中恰好躲過了致命一擊,然後被放了回來。後來他們怎麼死的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還記得叔叔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非常強大,但又並非感知能力。”李勍和袁婧若聽了,不禁有些驚訝,以三人的力量,如果十大殺手都聯手都無法打敗的話,那麼聖人者內部又有誰有如此的力量呢?
李勍躺在牀上,想着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一切,如果袁煥和父母真的一起打敗了十大殺手,那麼他們當然會直接殺入聖人者,但是前提有兩個,一是他們知道了十大殺手的存在以及意義,二是如果他們進了聖人者對聖人者有好處,否則最後打敗他們的那個人爲什麼不直接回到實界去殺掉他們呢?這時,李勍坐了起來,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如果聖人者的校長在派出十大殺手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必敗無疑了的話,那麼一定有更加強大的人在學院裡等着他們的到來,而那十個人只是誘餌罷了,也許他認爲父親一定會帶上御物盒,否則也不會冒着學院的真正面目被發現的危險讓這幾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感知高手一起進入聖人者來和他們作對吧。
正當李勍一個勁兒地想着時,袁婧若抱着枕頭把門推開了一條縫,探出頭來。李勍很快意識到了,他看着袁婧若,從袁婧若的表情裡,李勍看到了很多不安,於是笑着說道:“婧若快進來吧!”袁婧若笑了笑,推開門,慢慢地走了進來,一直走到牀邊,李勍給他讓開了位置,示意讓她坐下。袁婧若坐下來,問道:“京京是不是準備從警察的包圍中逃出去啊?”李勍毫無隱瞞地點了點頭。隨即袁婧若又說道:“京京不要擔心,我和小影一定不會和你分開,一定會支持你的,因爲京京絕不會做壞事的。”看着袁婧若一臉的正經,李勍說道:“放心吧,只要我還活着,婧若和小影都不會和我分開的,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你們。”袁婧若臉上露出微笑,然後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李勍的心情漸漸地平復了下來,雖然父母不在了,但是袁婧若和陳影一直都在自己身邊,自己必須得變強,這樣纔可以保護他們。然而,自從從聖人者逃出來之後,李勍便沒有提升過自己的感知能力,似乎有一個坎,始終越不過的坎。
柳月志在歷阪坡搜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無奈之下,他只好收隊離開,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腦袋。回到宿營地,柳月志很快伏在桌子上,他實在不知道爲什麼李勍自己要從歷阪坡上滾下去。正當柳月志焦頭爛額之時,他的手機響了,另一頭傳開了焦急的聲音:“立刻抓捕李勍。”命令急切而且堅定,不容改變。柳月志很驚訝,問道:“爲什麼現在就要行動呢?不是說等到明天李勍把他母親的屍體埋葬之後嗎?”另一頭說道:“我現在以本案的全權負責人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抓捕李勍,不得有誤。”這時柳月志也大聲答道:“那我也告訴你,你的命令我無法執行。我隸屬於東陽縣公安局,本次任務由山東省濟南市市公安廳廳長直接接手,我的直屬上司是他,暫時不能執行你的命令。”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氣憤,立刻掛斷了電話。
大概清晨六點左右,一輛黑色轎車向柳月志的營地駛來,後面跟着兩三輛警車。這時柳月志還在睡覺,突然,一個便衣警察匆忙地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柳月志牀邊,拍了拍柳月志的肩膀,柳月志很快睜開眼,一隻手使勁地抓住警衛的手,警衛說道:“組長,是我!”柳月志擦了擦眼睛,看了看警衛,然後放開了手,問道:“有什麼緊急情況嗎?”說着,從牀上站了起來,從牀邊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起來。警衛急忙地說道:“剛剛市公安廳代理廳長劉鎮威來了,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要求你立刻和他見面。現在他還在等着。”柳月志有些驚訝,難道昨晚的電話就是這位代理廳長打來的嗎?並且廳長又怎麼了?怎麼突然來了一個代理廳長,並且事先沒有得到通知。
很快,柳月志來到了指揮室,此時,劉鎮威正背對着身子,在他的身旁,站着兩個便衣警察。柳月志說道:“請問你是代理廳長劉鎮威嗎?”劉鎮威轉過身來,反問道:“你就是柳月志?”柳月志回答道:“是的,不過我想問問代理廳長,爲什麼突然換了廳長?”劉鎮威說道:“我是新調來的濟南市公安廳廳長,現在所有的案件都由我負責。”接着,劉鎮威揮了揮手,示意讓旁邊的人出去,“昨天晚上一夜之間,東陽縣公安局局長遭遇車禍死去,公安廳的與該案件有關的幾個幹部全部失蹤,山東省濟南市公安廳廳長蔡勵的家中發生了火災,蔡廳長沒能從火災中逃出來。後來市公安廳將情況報告給了省委,省委現在認命我爲濟南市代理廳長。由於該案件與李勍一行有着密切的關係,我決定抓捕李勍等人。”柳月志有些驚訝,有誰能夠在一夜之間在兩地同時引發如此多起事件呢?劉鎮威接着說道:“如今有關東陽鎮命案的全部資料已經被銷燬,可是卻留下了李勍的部分資料,明顯是要嫁禍給李勍,那麼李勍一定知道些什麼。現在如果不將李勍帶回警局,那麼他很快就會有危險。還有,從李勍的資料中我們得知,李勍在初中有一次智力測試中測出,他的智商高達240,如果他真想做這些事,也未嘗不可。這同時也是我們得拘捕他的原因之一。”柳月志並不認爲李勍會做這種事,但是同時,他也不會認爲李勍會這麼乖乖地被抓住。劉鎮威又說道:“這件事上級已經全面封鎖了消息,現在可能我們的通訊都被監聽着,昨晚打電話給你時還想你會立刻抓捕李勍,什麼都不問。還好你沒有,否則就顯得有些做作了,一旦被監聽着的,那些人一定會認爲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因此可能暗殺其他知情人。”柳月志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到底該怎樣對待李勍呢?”劉鎮威說道:“現在先把他控制起來再說!”柳月志說道:“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很有可能我們抓不住他。好了,我現在出發了。”“當然了,如果連那些事都做到了,逃開我們的追捕應該不成問題吧!”
李勍三人早早地起了牀,然後吃了點東西,便拿着方言葉的骨灰盒來到了他父親的墓地旁。當初李勍和母親連父親的屍體都沒有看到,只得到了父親的骨灰盒。如今,當李勍再次回到父親的墓地時,母親也離開了人世,他心裡一陣陣地難受着,卻無法讓眼淚掉下來。
當柳月志一行趕到李勍家裡時,李勍已經不見了,監視李勍的人說,李勍三人已經去了墓地。於是柳月志立刻帶上人往墓地趕來。很快,便到達了。
柳月志看見李勍三人站在他父親的墓前,沒有上去抓捕,反而對手下說道:“你們去拿幾把鏟子來,幫着李勍一起挖塊墓出來。”手下說道:“可是廳長的命令不是讓我們抓捕他們嗎?”柳月志看了看那手下,什麼也沒有說,很快又轉過頭。很快,幾個警察拿着鏟子來到了墓地旁邊,就近開始挖墓地。李勍斜着眼看了看幾個警察,突然,他從警察手中搶過了鏟子,開始挖起了坑。其他的幾個警察都停住了,袁婧若和陳影很快過來,從警察手裡拿過鏟子,並將骨灰盒放在地上,也開始挖起來。
柳月志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否做錯了,不過他很明白,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在親眼看着自己母親死去後卻又不能把她埋葬,反而被人抓去保護着,那是多麼地痛苦。他看着李勍三人,一句話也不說。這時,劉鎮威趕來了,他匆忙地下了車,跑到了柳月志身邊,生氣,憤怒地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不是下了命令讓你們立刻抓捕李勍嗎?”柳月志看了一眼劉鎮威,說:“難道他爲了讓他母親安心下葬也不行嗎?我雖然是警察,但是我也是別人的兒子。”劉鎮威什麼也不再說,就站在了一旁。
天上下起了雨,密密麻麻的,李勍將泥土鏟入墳墓裡面,臉上的汗水和雨水融爲了一體,流進了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