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已經從籠子裡鑽了出來,它第一時間就像離它最近的柳熙撲了過去。
柳熙已經嚇壞了,她是喜歡老虎沒錯,但她的喜歡只是葉公好龍而已,現在老虎撲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腦海裡已經空白一片,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但是她愣住了,張鑫卻沒有,事實上他很早以前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並不是因爲他發現了什麼,只是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但就是這樣的感應,卻讓張鑫一直都小心着。
進入這個馬戲團的時候張鑫就提起了小心,因爲這個馬戲團的出現實在不符合常理,據他所知這周圍落後的可以,怎麼會有馬戲團到這裡來呢,更何況他自己那冥冥中的直覺。
果然,張鑫很快就發現了那隻老虎,不用看它爪子上的傷口,張鑫就知道那絕對是自己昨天碰到的那一隻,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爲那救過他很多次。
發現了老虎,張鑫自然警惕,那短劍已經無聲無息間落入了掌心,等看到老虎撲向柳熙的時候,張鑫只能衝過去,於千鈞一髮之間閃過了老虎的大嘴,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
老虎一撲不成,自然是不會放棄,所以大吼一聲後就朝着地上了兩人繼續撲了過去,張鑫似乎預料到了它的舉動,一撲之後毫不猶豫,帶着柳熙不停的翻滾起來。
不過一招不慎,張鑫卻是失去了先機,現在他躺在地上,難以展開反擊。只能帶着柳熙不停滾動,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要是沒有找到機會,那張鑫絕對會把柳熙送入虎口。不管有什麼計劃,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但柳熙卻是另外一番感受,她和張鑫爲求活命,非常不雅的滾在一起,張鑫是沒什麼感覺,但是柳熙卻是心裡一動,在某種未知原因之下,一顆芳心全部系在張鑫的身上,墜入了愛河之中。
翻滾了三四米之後。張鑫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一拉旁邊的籠子,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柳熙還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他不放。
“鬆手。”張鑫憤怒的推開柳熙,同時眼睛一咪,仗劍朝着大老虎就直接撲了過去,別人怕老虎,他可不怕。就算是比老虎強大的多的生物,他都殺過很多。
柳熙被張鑫推開,不僅不惱,反而心中甜蜜的緊。心道“他是爲了救我。”
張鑫可沒有心情去管他,現在他和老虎在不停的越着步開始了對峙,生死只決定在一瞬間。不是他自己的生,那就是敵人的死。
不知道是不是張鑫的錯覺。他竟然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這沸騰的血液給了他強大的力量。讓他的信心足了很多,因此他虎吼一聲,竟然主動衝了過去,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直插老虎的眼睛。
老虎也是大吼一聲,那吼聲震盪人心,聲傳百里,它竟然不閃不避,主動的用自己的頭頂了上去,噗嗤一聲,張鑫的短劍刺入了老虎額頭的王上,但是這並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將面前的老虎徹底的激怒。
俗話說,受傷的野獸是最可怕的,這的確是事實,老虎被張鑫刺破了額頭,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被張鑫徹底的激怒,尾巴一甩,好像一條鋼鞭,發出呼嘯的聲音,朝着張鑫抽打過來。
張鑫沒有刺中老虎的眼睛,只刺中了額頭,他立刻就知道不好,眼角的餘光看到虎尾抽打過來,心裡一片陰霾。但是此刻,閃避已經是不可能了,張鑫只是縮緊肌肉,做好捱打的準備。
砰的一聲悶想,老虎尾巴一下子抽中了張鑫,從表面上看,張鑫連衣服都沒有破,只不過是皮膚紅了一點而已。但是隻有張鑫自己知道,這一抽的威力有多大,直震的他五臟移位,骨頭都斷了三根。人也像一片落葉一樣被打開三步。
張鑫咳出一口鮮血,明明是重傷,但是他卻沒有半點在意,他仍然感覺身體的血液在沸騰,那能讓他這普通人躺下的傷勢對他沒有半點影響,反而讓他眼睛通紅。
老虎也是一樣眼睛通紅,額頭的王字因爲被劍刺了一個洞的原因,慢慢的被鮮血浸染了,讓老虎憑空多了幾分兇殘的味道。
張鑫習慣性的舔舔嘴角,這是以前他吸完鮮血的習慣性動作,但是現在卻被他做了出來,張鑫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然後竟然不退,自己主動的朝老虎衝了過去。
老虎也是同樣的大吼一聲,張開它的血盆大口,朝着張鑫咬過去,一旦被咬到,那麼張鑫必然會少一大塊肉,到時候,就算張鑫的血在熱,鬥志在昂揚都是沒有用的
不過張鑫現在也好像找到了感覺,在普通人看來如閃電一般的動作,在他的眼裡卻變得很慢,張鑫側身一滾,短劍在老虎的左側劃開一道大傷口,立刻,鮮血染紅了老虎的半邊身體。
這次一人一獸再次換了一個方向,不過從場面上看張鑫已經佔據了上風,這個時候,那些被老虎嚇跑的人也是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遠遠的看着,雖然不敢靠近,但是懼怕之心卻少了一大截。
張鑫和別人不同,他的眼睛裡再次閃過了嗜血的光芒,明明還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本能的產生了嗜血的渴望。
在這樣的嗜血渴望下,張鑫一步一步的接近了這隻曾經讓他抱頭鼠竄的大老虎,手上的短劍握的緊緊的,雙目圓睜,一點點的接近這隻老虎,給他帶來莫大的壓力。
在這個世界上,人類是萬物的靈長,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可那是因爲人類的那智慧的大腦,還有那千奇百怪的工具,這樣人類纔可以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要是單單論身體,人類在各種動物中卻並不佔優勢,更別提叢林之王老虎了,要是單挑,更是不可能贏。
但是現在,張鑫在和一頭老虎的決鬥中卻佔盡了上風,老虎受了傷,張鑫卻完好無損,一步一步的把老虎往死路上去逼。這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在漫長的歷史上也不過就那麼幾次而已,每一個都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尤其是張鑫的眼睛,密佈血絲,那些血絲紅的發亮,遠遠看去好像一對血液的眼睛,尤其是張鑫本人,渾身上下都變得通紅,好像身體內的血液都到了體表。
老虎也好像被張鑫的氣勢所攝,竟然一步又一步的慢慢後退,就好像一個被逼到的絕路的人,這一幕,讓其他人更是震撼,對於其中的主角張鑫更是充滿了敬畏。
老虎漸漸的退到了一個籠子上,根本就是退無可退,而且它還主動避開了張鑫的眼睛,似乎不敢看那對血紅的眼睛。
但這只是一個陷阱,在一個張鑫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個看似小巧的豹子,驟然飛撲而出,鋒利的爪子閃爍着銳利的寒光,可以想只有多麼的鋒利。
而這隻豹子偷襲的部位卻是張鑫的咽喉,那脆弱的部位卻是所有人的要害,一旦受到打擊,那就是必死。
這是一次經典的偷襲,老虎故意做出害怕的樣子吸引着張鑫的注意力,而豹子就在周圍伺機偷襲。這是一個必死的絕境,對普通人來說。
明明張鑫沒有看到,但是神來之筆一般的,張鑫主動的把劍攔在咽喉部位,豹子那銳利的一爪只是劃在了劍上,發出了激盪短暫的碰撞聲。
就像張鑫不可思議的擋住了這一擊一樣,仍然是不可思議的,張鑫居然凌空一腳的踹在獵豹身上,把獵豹踹飛出去。
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反應速度。
詭計已經被識破,僞裝已經沒有的意義,老虎朝天大吼,再度展現了它的威嚴,叢林之王的威嚴。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或許真的會被老虎的氣勢所迫,然後畏手畏腳,導致自己的失敗,但是張鑫眼裡的血紅色越來越濃,那已經不是血絲可以營造的效果了。
與張鑫那充滿了異狀的身體相反的是,張鑫的精神卻是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矛盾中,他那冥冥中的感覺告訴他,這個世界不對勁,天不對勁,地不對勁,人不對勁,就連他自己都不對勁。
然後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可以說,張鑫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越強,他的精神就迷惘,迷惘着一切,在他的腦海裡,以前飛天遁地的他和現在平靜生活的他開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種生活像是大山一樣開始在他的腦海裡碰撞了起來,每一次碰撞都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但是這一刻,老虎卻猛然發出了一聲瘋狂的吼嘯,向周圍的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同樣也把張鑫從那種矛盾感中拉扯出來,讓他暫時的正常的一點,如果你忽視他身上暴凸的血管還有那血紅的眼睛,那張鑫的確是顯得正常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