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我回來了!”
坐在老闆椅上正眯着眼抽雪茄的狼頭兒聞言擡眼瞅了瞅殘狼,“決定了?”
“決定了!”殘狼冷冰冰的答道。
掐滅手裡的雪茄,狼頭揮揮手道,“來,坐下,我們聊聊。”
“小威啊,說心裡話,我真不想你回國報仇。但是我知道攔不住你,而且我也不會攔你。”
聞言,剛剛坐在沙發上的殘狼不禁一愣,怎麼這話裡好像有話啊?
“那半枚軍功章還在嗎?”狼頭兒突然問道。
“在!”後者一把拽下脖子上的士兵牌遞了過去。
撫摸着手心那帶着殘狼身體餘溫的半枚軍功章,慵懶的狼頭兒身上此時竟然爆發出了凌厲的氣勢!原本微眯的雙眼此時也透出了一股莫名的殺氣!
殘狼心中一震,難不成狼頭兒知道些什麼?
沒等他發問,狼頭兒緩緩的放下軍功章,低沉的說出了一段殘狼不知道的歷史。
“你的父親曾經和我一同在當時國內剛剛成立的某特種大隊服役,這個特種大隊的前身就是南疆戰役的某偵查連,你父親憑藉自己的實力從一個新兵蛋子幹起,一步步的熬到班長、排長、連長,這在當時可是不小的官了,畢竟整個大隊也不過是一個營的編制。
92年的時候,也就是你出生的第二年,就在我們所有人以爲你父親會一步步熬到大隊長的時候,他意外的主動辭職赴港經商!當時,這在特種大隊裡造成了很大影響,畢竟在那個年代,大陸和海外關係非常敏感,你父親的行爲無疑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但是誰也不知道,你父親其實並不是主動辭職!辭職,是上面的要求!”
“你是說?!”一直坐在沙發上仔細聽着殘狼此時不禁一滯,雙眼裡掩飾不住的震驚!
緩緩的點點頭,狼頭兒繼續說道,“以你父親的能力,很快在那個自由天堂幹出了自己的一片事業,甚至於和香港的某些老牌勢力組織都說的上話!於此同時,香港當時的各行業的情報也源源不斷的經過你父親的渠道傳回大陸,甚至於國內當時某些緊缺的大型設備也是由他走私過來的!”
第一次,殘狼第一次完全瞭解自己的父親,與十年前那個模糊的背影相比,殘狼隱隱抓住了什麼!
“五年的時間,上面通過你父親的渠道成功的和某些勢力建立關係,並且輕而易舉的摸清了香港各個領域的大致形態!可以說,香港的迴歸,你父親至少有十分之一的功勞!”
“那後來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半枚軍功章到底是什麼意思?”殘狼迫不及待的追問。
“後來...”狼頭兒嘆了口氣,神色也變的猙獰起來!
“你也知道,五年的時間,有大陸在背後的幫助,你父親當時的產業已經非常龐大,甚至隱隱有成爲香港地下時間龍頭老大的趨勢!這無疑讓某些心懷鬼胎的小人有了可乘之機,再加上長期活動在那麼個小島上不能撤退,最後你父親還是被對方查出了某些蛛絲馬跡!
最不幸的,當時還有不到一個月香港就要回歸了,這個時候你父親根本不能暴露!關鍵時候,那些跳樑小醜終於忍不住了,他們一致聯名希望用強硬手段剷除隱患!”
“哧!”
聽到這裡,殘狼再也忍不住,雙手狠狠的插進真皮沙發!一道道撕開的裂開訴說着這個剛剛十八歲孩子心底的憤怒!
看了眼渾身顫抖的殘狼,狼頭兒嘆了口氣繼續回憶當年的內幕,“所謂的強硬手段並沒有得到批准,但是你父親當時積累的財富以及掌握的秘密還有那些勢力也確實引起了高層的忌憚,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輿論上的暴動,更何況和整個香港島比起來,個人的價值也不是太重要了...”
“最後批准了?”殘狼嘶啞的問道。
“沒有,不過也差不多,香港迴歸之後,那些小人裡面領頭的一個終於忍不住跳出來擅自做主製造了那次的慘案。”
“高層什麼態度?”
“默許了。不過最後還是授予了一枚三等功獎章。最可笑的是,獎章竟然就是那個幕後主使送過來的!”看了眼桌子上的半枚獎章,狼頭繼續說道,“就是這麼一枚狗屁的三等功獎章,那個混蛋竟然冒着大不韙分成了兩半!他竟然說這獎章還有其他組織成員的一半!”
說到這兒,狼頭再也忍不住,雙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厚實的紅木桌發出咚咚的巨響!
殘狼閉上雙眼疲憊的靠在沙發上,他忘不了十年前的的那場慘劇,永遠忘不了太平間死不瞑目的雙親!這叫什麼?卸磨殺驢?狡兔死走狗烹?剛剛成年的殘狼心中充滿了不甘!
日光燈的照耀下,那半枚已經被磨得失去棱角的軍功章閃爍着淡淡的紅光,只不過,此時卻是那麼的刺眼!
平靜自己的心情,殘狼站起身來“刷!”的一個軍禮,隨即小心的捧起那和士兵牌拴在一起的軍功章走出了辦公室。
看着殘狼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通道盡頭,狼頭兒苦笑着搖搖頭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他並沒有告訴殘狼,當初意外身亡的並不止他父母兩人...
2008年四月三十號,緬甸仰光國際機場。
“你確認這玩意兒有效?”刀子第三次揚了揚手裡的護照朝着南特問道。
“上帝啊!刀子先生,你比聖母瑪利亞還囉嗦!”南特捂着頭痛苦的說道。
考慮到保密性,影子並沒有帶着南特去那個小島,只是把他安排在了胡海的身邊。有這麼個便利條件,殘狼自然是讓他給每個人做了一本護照。
畢竟這次行動充滿了無法預知的意外,殘狼不得不小心謹慎。
最後看了眼自己護照上“渡邊神武”的日本名字,殘狼大步朝着登機口走去。
順利通過安檢,殘狼朝着身後招了招手,除了南特,刀子等人快速跟上。
商務艙裡,野貓坐在殘狼身邊低聲說道,“我們在重慶下飛機,武器裝備已經提前運過去了,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情報。”
“到家再說。”殘狼面無表情的用日語回答,隨即閉上眼開始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