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灣大排檔。
林耀對汪海誠吐露心聲,他選擇高調的證明自己,從而洗刷自己的嫌疑。
晚上十點一刻。
汪海誠回到太古城中心公寓。
秦青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當汪海誠回來的時候,她瞥了一眼汪海誠,詢問道,“今天上午十點二十一分,你的GPS定位腳環被授權關閉,一直到下午十三點二十九分的時候,才重新被授權開啓。這一段時間,你去幹了什麼?”
關於GPS定位腳環被關閉的事情,那是因爲,他和廖興國要秘密前往森山醫院,自然不可能讓GPS定位腳環記錄對應的位置信息。
“這一件事情,涉及到警務處的高級機密信息,如果你想要知道,你可以向警務處發出申請。”汪海誠公式化的說道。
汪海誠肯定不可能將黃瑞年還活着的消息告訴秦青彤,不是汪海誠不相信秦青彤,而是汪海誠懷疑ICAC有內鬼。
“什麼人爲你授權關閉GPS定位腳環的?”秦青彤再次問道。
汪海誠笑着道,“表姐,你的問題太多了,我的GPS定位腳環來自懲教署,如果你們想要獲得對應的資料,你們可以向懲教署提出申請。”
秦青彤再次皺眉,她輕哼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是在擔心你!我害怕你捲入權力漩渦!”
“我會注意的。”汪海誠淡淡的迴應道。
“我問你,黃瑞年的事情與你有關係嗎?”秦青彤詢問道。
汪海誠認真的搖頭,“你爲什麼會覺得我能參與暗殺黃瑞年的行動?”
“黃瑞年發現了夜鷹的事情?”秦青彤反問道。
汪海誠嘆息道,“表姐,雖然你沒有將夜鷹的事情說出去,但你真的太小看ICAC和警務處的力量了,無論是ICAC,還是警務處,他們都知道夜鷹的事情。”
“嗯?”秦青彤驚訝的看着汪海誠。
汪海誠苦笑道,“我可以獲得警務處和ICAC的信息,它們爲什麼不能獲得夜鷹的消息?”
“你的組織有內鬼?”秦青彤驚訝的看着汪海誠。
汪海誠無奈的點頭,“恐怕是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秦青彤隱隱擔憂的問道。
汪海誠似笑非笑的看着秦青彤,“夜鷹組織存在ICAC和警務處的內鬼,你應該高興纔對吧?”
秦青彤沉默不語。
汪海誠解釋道,“其實沒有關係的,我相信夜鷹組織的核心沒有被滲透,最多也就是滲透了最底層的力量,甚至只是外圍的力量。”
秦青彤沒有迴應汪海誠,她詢問道,“現在黃瑞年死了,ICAC和警務處的合作關係迴歸冰點,你有什麼看法?”
汪海誠沒有回答秦青彤的問題,他看着秦青彤道,“表姐,你們調查海關的進展如何了?”
“海飛運輸公司的調查進展呢?”秦青彤反問道。
汪海誠大大方方的說了起來,“海飛運輸公司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計劃,他們正在探索更多的走私渠道。”
“海飛運輸公司不知道蓮鶴方壺已經被交給國家工作組,最多三天之內,便會運回中原省博物館嗎?”秦青彤好奇的說道。
“他們知道!”汪海誠嘆了一口氣,他已經吩咐厲君澤試探了海飛運輸公司,汪海誠百分之百肯定,海飛運輸公司知道傅明浩死亡,蓮鶴方壺已經被交給國家工作組的事情。
然而,海飛運輸公司依舊在探索全新的走私方式,彷彿在做什麼重要走私計劃一樣。
“知道嗎....”秦青彤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這和我們調查海關的結果一樣,我們盯住的那個海關內部人員也在積極準備渠道。”
“表姐?”汪海誠意外的看着秦青彤,對方居然打破了規矩,將ICAC正在調查的案件告訴他?
秦青彤露出一抹尷尬的神色,隨後自嘲的笑了笑,“我被放長假了!”
“什麼意思?”汪海誠疑惑道。
“字面意思。”秦青彤面無表情的迴應道,“我猜測應該是受到你的牽連吧?”
汪海誠歉然道,“抱歉,表姐。”
秦青彤擺擺手,“我早就料到有這一天。”
“對了,表姐,你們組長有沒有什麼反常行爲。”汪海誠一邊詢問,一邊將周康交給他的秘文紙條取出來,“我們今天一起去ICAC的時候,你們組長偷偷傳遞了一條秘文給我。這一條秘文的內容表示,黃瑞年有生命危險。”
“反常行爲?”秦青彤查看着汪海誠遞過來的秘文紙條,她思考了一下,纔開口道,“我想起來了,昨天下班之前,周組長問我累不累,要不要休假。”
“所以,你放長假的事情,有可能是周康搞的鬼?”汪海誠反問道。
秦青彤沉默的點頭,“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汪海誠掏出手機,撥打曹炳的電話,等待對方接聽之後,他立刻詢問道,“情況如何?”
“目前一切正常,對方還在工作。”曹炳迴應道。
汪海誠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接近晚上十點半,他還在工作?”
“是的。”曹炳肯定的回答道。
“其他人呢?”汪海誠追問道。“除了目標,還有什麼人?”
“只有目標在加班。”曹炳再次迴應着情況。
“繼續監視目標!”汪海誠迴應之後便掛斷電話,他看向秦青彤道,“你們小組最近在忙什麼案子?除了海關和海飛運輸公司之外!”
秦青彤皺起眉頭,“除了海關和海飛運輸公司之外,我們沒有處理其他案子。你安排了人在監視周組長嗎?”
汪海誠沒有承認,“如果只有海關和海飛運輸公司的事情,你們的工作應該不多,對吧?”
“嗯!”秦青彤肯定的點頭,“否則,我怎麼會被放長假?”
“工作不多,但加班到現在嗎?”汪海誠自言自語的說道,“表姐,你加入周康的小組有多久呢?”
“三年多。”秦青彤如實迴應道。
“那和我好好說一說周康吧?”汪海誠笑着道,“比如說,周康的性格,以及爲人處事,還有工作態度等等。”
“好吧!”秦青彤考慮了一番,才最終答應下來。
凌晨接近兩點,汪海誠與秦青彤圍繞周康交流了接近四個小時,汪海誠看着秦青彤又打了一個哈欠,他歉然道,“時間不早了,表姐,你早點休息。”
秦青彤白了一眼汪海誠,那自然流露出來的嫵媚,讓汪海誠連連乾咳。
翌日,早上八點半;警務處,高級助理處長廖興國的辦公室。
汪海誠一邊打哈欠,一邊開口道,“老廖,來杯咖啡!”
廖興國直接將一罐速溶咖啡丟過來,開玩笑道,“我聽說,你昨天帶了兩個女孩子去藍海灣大排檔吃飯?”
“放心,沒有記在你賬上!”汪海誠直接回應道。
廖興國嘿嘿笑着,“聽說是林耀請客的?”
“是!”汪海誠肯定的點頭,“我們又找錯方向了,林耀的嫌疑大幅度降低,我等一會再去一趟那邊,問一問情況之後,便可以消除林耀的嫌疑。”
“又要關閉GPS定位腳環?”廖興國看似隨意的詢問道。
汪海誠迴應道,“當然!昨天GPS定位腳環被關閉的事情,ICAC已經知道,恐怕他們要調查吧?”
“你小子不會趁亂跑路吧?”廖興國狐疑的看着汪海誠,他剛剛說完,便繼續道,“不過,你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帶不走林曉粒。”
“老廖!”汪海誠無奈的低哼道,“先將我的GPS定位腳環關閉!對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廖興國搖頭,“我的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你小子自己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暴露行蹤。”
廖興國一邊迴應汪海誠的時候,一邊通過授權,將汪海誠的GPS定位腳環關閉,隨後將電子鑰匙U盤遞給汪海誠。
“老規矩,物理關閉它!”廖興國提醒道。
汪海誠使用電子鑰匙U盤,將GPS定位腳環關閉之後,又解開了GPS定位腳環的電子扣,直接取下GPS定位腳環,“暫時放在你這裡,我這一次準備直接過去,不會再通過安全點中轉。”
廖興國漫不經心的將GPS定位腳環收到抽屜裡面,他開口道,“誠小子,你不會讓我失望,對吧?”
“放心!”汪海誠點點頭,隨後走出廖興國的辦公室。
汪海誠離開警務處總部,漫步在中環的街道上,感受着久違的自由感覺,有那麼一瞬間,汪海誠產生了一走了之的想法。
不過,林曉粒的笑容突然浮現出來,瞬間摧毀了汪海誠的逃避想法,他已經不是曾經的汪海誠,他已經不是無根浮萍,他已經在這裡產生了羈絆。
廖興國說得對,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即便他跑了又怎麼樣,林曉粒還在這裡,他最終還是會回來。
“厲叔,我在中環,安排一下,我要秘密前往一個地點。”汪海誠‘全副武裝’的與厲君澤通話,包括USB信號屏蔽器,骨傳導耳機,還有超大口罩,徹底避免了通話信息被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