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填,注射。
又是一條稀有的寄生魂蟲注射到杜迪安的魔痕中,化作純粹地養分。
等注射完後,杜迪安立刻感覺全身發脹,從胸口的魔痕處蔓延出一股熾熱地暖流,擴散到全身各處,頓時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像是置身於炎炎夏日的街道上。
他深吸了口氣,繼續取出寄生魂蟲裝載到注射器中。
隨着第三條寄生魂蟲注入到魔痕中,杜迪安感覺胸前的魔痕隱隱在輕顫,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魔痕中破殼而出一樣,這種奇妙地感覺,讓他不禁想到之前幾次激發魔痕時的感受。
“能量快到飽和了?”杜迪安眼眸微亮,低頭看了一眼手裡剩下的兩個瓶子,裡面分別裝着聽風者寄生魂蟲,以及狩影者的寄生蟲卵。
他目光閃動一下,取出狩影者的寄生蟲卵裝填到注射器中,注入到身體中。
隨着寄生蟲卵的注入,杜迪安立刻感覺到全身有種膨脹地感覺,寒毛根根豎立而起,全身的肌肉忍不住地抖動,身體自主地進入到興奮地狀態。
“還差一點……”杜迪安握了握拳,感覺全身的鮮血在沸騰燃燒,還差一點力道,就能夠完全沸騰爆發出體外,他的目光頓時落在剩下的那隻聽風者寄生魂蟲上。
這是本次的任務物品,帶回去上交的話,能夠兌換到勳章。
他眼中冷光一閃,迅速擰開瓶子,將這條掙扎扭動的寄生魂蟲取出,裝填到注射器中,毫不猶豫地注射到胸口的魔痕中。
經過翼族青年的追殺以及先前冷凍昏迷的兩次死亡危機,他已經看明白了,想要老老實實地積攢勳章換取自由,無異於是天方夜譚,只是給陷入絕望和泥濘中的人一份遙不可及地“希望”罷了。
在這殺機四伏的荒區,唯有自身的力量,纔是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可能!
隨着聽風者寄生魂蟲注入魔痕中,杜迪安頓時感覺體內上漲到極致的高溫,猛然間再次沸騰,像火山般轟然爆發了開來,熾熱之氣席捲全身,如同置身火海!
這強烈的灼熱讓他有種全身融化的感覺,劇痛難忍,與此同時,在他已經有些混亂和模糊的聽覺中,隱隱聽到咔咔聲從近處傳來。
他大口喘息着循聲望去,頓時呆住。
只見自己的身體表面,竟浮現出一條條火焰般的紋路,遍佈身體,紋路中似乎有鮮紅的岩漿在流動,而這紋路最繁複的地方,便是胸前的魔痕處。
在鮮紅流動的紋路中,身體像是緩慢地龜裂開來,與此同時,從手臂上,手背上,緩緩地浮出淡淡地白色,像是體內的骨骼漂浮上來,慢慢地覆蓋在全身的血肉之上。
“不好!”忽然,旁邊的海利莎叫道。
杜迪安心中疑惑,剛要轉頭,陡然後腦勺一痛,黑暗撲入眼簾,頓時昏了過去。
許久,許久。
杜迪安感覺頸脖有些酸脹,慢慢地醒轉過來,睜開眼睛望去,依然是身處在漆黑的冰窟中。他鬆了口氣,慢慢地從地上坐起,記憶頓時涌上心頭,不禁轉頭望去。
“你醒了?”海利莎從後面的冰牀處走了過來。
杜迪安疑惑地看着她,“之前是你打昏了我?”
“嗯。”海利莎輕輕點頭,“我沒想到你已經是初級界限者的極限,依靠這幾隻寄生魂蟲就直接突破到高級界限者了,你的身體變化很大,如果我不打昏你的話,你就突破成功了,但那樣的話,你身體的變化就永遠獸化了,今後很難再進入到正常人的世界中。”
杜迪安怔住,“那這麼說,我現在突破失敗了?”
“也不是。”海利莎微微搖頭,道:“應該說是成功了一半吧,算是半個高級界限者,在你戰鬥的時候,還是可以通過調整身體的狀態,將先前那種獸化的姿態激發出來,等你不戰鬥時,心靜下來,這種狀態也會褪去,身體依然是現在的模樣。”
杜迪安怔了怔,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先前看到的身體變化,體內的骨骼似乎轉移到了身體外面,骨骼裹着血肉,這樣的獸化狀態,目的應該是讓身體的表面更堅硬,也更能發揮出割裂者的破壞力吧。
不過,這樣的狀態如果持續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白骨骷髏了,今後回到壁內,即便沒有黑暗教廷的這層身份,也將永遠的生活在黑暗處了,沒有人能接受這樣恐怖的外表。
“謝謝你。”杜迪安向海利莎道。
海利莎鬆了口氣,道:“你不怪我就行了,你如果想要繼續突破,只需要再注入任何一隻寄生魂蟲,或是一瓶神漿,就能再次激發你的身體進入突破狀態,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等到我幫你製作出魔兵了,再進行突破,這樣的話,今後你的獸化全都封存在了魔兵中,不影響你在壁內的正常生活。”
杜迪安默默點頭。
能夠在戰鬥時爆發出初級界限者的力量,也足夠了。
不過,先前那骨骼外置的模樣,在他心中烙下了一些影子。
“這是給你的,要不要穿上看看?”海利莎雙手遞來一件黑色毛茸茸地東西,腦袋卻偏頭望着別處說道。
杜迪安看了一眼,這竟然是先前剝下的噬骨鼠的皮毛,似乎被縫補成了一件獸衣外套,他擡頭看了海利莎一眼,道:“你做的?”
海利莎嗯了一聲,道:“你昏迷時做的。”
“那我豈不是昏迷了很久?”杜迪安吃驚。
海利莎轉頭望着他,沉着臉道:“你的意思是覺得我做東西慢咯?”
杜迪安沒想到她臉色轉變這麼快,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睡的太久,耽誤事情。”
“最好沒有。”海利莎將東西遞到杜迪安手裡,道:“這裡溫度低,你先試試。”
杜迪安這次不敢怠慢,迅速將這噬骨鼠衣穿上,低頭打量一眼,大小竟剛好合身,不禁笑道:“你量過我的身體麼,居然縫的這麼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