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艦收到警報,已經是許久之後
相距數萬光年的距離,戥也不知道冒死發回警報的田有力等人是否還能僥倖逃生。
三千飛船從飛出新艦的那一天起,命運就交給了宇宙。
但它們最初各自的航行方向,都是戥親自選定的,目的就是將可能潛伏在恆星系內的襲擊者逼出來,這是它們跨出新艦後直面宇宙的第一關。
只不過,這一關,由於距離新艦還不算太遠,還能有戥幫他們一下,未來就要全靠他們自己了。
否則星空這麼大,如何能正好碰巧遇上潛伏的襲擊者?
每一個方向,都是戥反覆思慮後所確定的,再依靠三千數量的大概率覆蓋,才最終找到潛伏的襲擊者真正的位置。
它顯然潛伏在這裡很久了,所有飛船的航跡,無論朝哪裡飛,它都可以觀察到,等到新艦再次藏匿蹤跡而消失後,它便可以開始行動,悄然地捉住三千飛船,從而獲得對新艦內部的瞭解。
雖然它們並不可能瞭解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三千飛船從生命到船體,信息度都被降低到了新艦需要保密的程度之下,但三千飛船是有重要任務的,無謂且無辜地就折損它的手中太得不償失了。
甚而至於,每當它捕捉到一艘,在發現它沒有它想要的東西后,就會更加強烈地想要捕捉到下一艘,三千飛船最終能衝出去的將可能寥寥無幾。
另外,戥也不想讓它知道新艦中與牢籠星球一樣的生物。
只有將它找出來,逼得它畏於新艦對它的星際追殺而必須不顧一且地逃走,利用這段漫長逃亡的時間,其他三千飛船才能真正安全地離開。
收到田有力發來的情報後,戥立即調轉新艦。朝着數萬光年外殺去。
新艦完整態的速度極高極快,但戥並不是真的想要追殺它,消滅掉它。那需要耗費的時間太長太久,雙方的真正較量其實已經結束了。在戥找到它的那一瞬間便結束了。
接下來,不過是戥看似在驅逐追擊它,實際上是在爲三千飛船獲得安全離開的時間罷了。
潛伏在這裡的襲擊者飛船,顯然不是它們的主力艦,直接對抗新艦也不現實,要麼趕緊逃走,要麼當場自我毀滅,總之一樣。它們也不能將它們的信息落在新艦的手中。
對戥而言,現在最爲危險的就是田有力的飛船,對方極有可能在逃亡的路上,順帶再次嘗試俘虜一艘。
三千飛船看似很多,但散在整個超星系團中,連影子都見不到,每損失一艘,都是極爲巨大的,尤其是剛剛出門,就被襲擊者無意義地折損的話。
新艦隨即開始橫跨數萬光年的大追擊。但這不過是自楚雲升與它們第一次交鋒後的第二次小規模交鋒,新艦與楚雲升現在都還沒有功夫去對陣它們,將來騰出手來。才能真正地對付它們。
……
星空的另外一邊,暘尊者到達一個恆星系的邊緣,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裡,它可謂風光無限,萬衆聚焦。
就連這裡的銀河霸主部下們的風頭,都被它穩穩地蓋住,且絕無翻盤的可能。
身扛左旋前儲的大旗,隨身有個靈主護送。攜帶數百星艦,更有大量樞機源門與星空生命們跨越星際地追隨……銀河霸主部下匯聚在這裡的生命。如同一個個土包子一樣被它頭上閃亮亮的一串串耀眼的頭銜之光芒所震得目瞪口呆!
它們何曾見過如此威風與傳奇的“人物”!?
無論是身爲有靈主的源門,還是擁有靈主保護的源門。又或者身後的百艦萬軍般地追隨者,地位之高貴,光芒之萬丈,猶如走入民間的皇子,讓那些遠比它強大的源門竟不敢與它站在一起,自卑地遠遠地躲着。
即便是那些星空生命,也不曾見過一個靈生命,不久前,暘尊者在靈的護送下到達的時候,包括銀河霸主部下,都以爲末日到了,而結果,誰想到,誰能想到……!!
暘尊者出現了。
暘尊者是和暄的,是平易近人的,甚至還和一個普通的小樞機親切地交談一會,肯定了它的修煉成果,當場表示,未來在左旋前儲與銀河霸主的英明領導下,大家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並指出,一切如左旋的腐朽勢力都必將失敗,勝利終將是屬於大家的,等等。
在與銀河霸主部下在此處的大使見面後,達成了初步的共識,還着重強調三點……
暘尊者很享受這段時光,幾乎都快要忘記當初在固尊者欺凌下的悲慘日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以至於銀河霸主部下們都不敢再讓它在這裡再待下去,擔心它將它們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源門樞機都拉走光了。
星空生命還好,對於它這種低級的行爲舉動毫無感覺,但卻抵抗不住暘尊者座艦原生命的科技攻勢,眼看也要漸漸淪陷了。
“暘尊者,您看,是不是可以啓程了?”銀河霸主部下,此地的大使,也不敢過於得罪它,小心地問道。
“不要着急嘛。”暘尊者嘆息道:“漣殼大使,你我一見如故,我纔來不久,你難道就要趕我走嗎?”
說到厚顏無恥,作爲源門生命的暘尊者從來不缺,隨手就可以拎來。
漣殼大使心中暗罵一聲,正色道:“能認識暘尊者是小使的榮幸,但我這也是爲您考慮,您帶來的人數衆多,我們這裡原本也聚集了不少,合在一起,目標太大,萬一,萬一遇襲,就不好了。”
暘尊者抖了抖已然爲數不多的垃圾部位,霸氣道:“不怕,護送我的靈主還未走遠,誰敢來放肆?”
漣殼大使見它就是想賴在這裡不走,心生一計道:“暘尊者,您的情況我已經向霸主那邊彙報,那邊也很驚動,許多生命都在打聽您,想見一見您的……”
暘尊者巋然不動,淡淡道:“大使,我這個人一向很低調,那些都是虛名,都是虛名,非我本心所願。”
漣殼大使心中冷笑一聲,也不再勸說,這時候,一個生命飛騰入內,緊急道:“大使,三千光年外,疑似有靈戰!”
“什麼!?”漣殼大使還未說話,暘尊者就頓時一驚道:“哪個方向?確定嗎?”
那個生命倒也很謹慎道:“還不能確定,正在分析。”
漣殼大使沉聲道:“暘尊者,我要過去看看,您?”
暘尊者再無剛纔風輕雲淡的樣子,也急忙道:“我也回座艦看看。”
似乎,它有點懷疑,是不是漣殼大使故意搞出來的假情報,想要嚇走它?
漣殼大使也不阻止,迅速離去。
暘尊者剛飛到半路,就聽到座艦原生命的報告:“的確是有疑似靈戰的痕跡,而且是護送我們的靈生命離開的方向。”
聞言,暘尊者也顧不上回座艦了,渾身哆嗦地再次找到漣殼大使,再次厚顏無恥道:“大使,我來這裡已經很久了,不能再打擾你了,你說的對,我馬上啓程。”
漣殼大使冷然一聲道:“暘尊者早不走遲不走,現在這麼着急做什麼?”
暘尊者好似根本沒有聽到它諷刺的意味,嘆息道:“身肩重任,不急不行,大使,告辭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飛走,猶如逃之夭夭。
等它的座艦帶着一衆浩浩蕩蕩的飛船急匆匆地離開,漣殼大使向剛纔來報告的生命冷笑一聲:“就這種垃圾蠢物,居然還能得到左旋前儲的重用,我看那左旋前儲也厲害不到哪裡去,如此,還敢與尊上爭鋒?”
那來報告的生命神情也爲之一變,目光銳利,沉靜道:“大使,警報要取消了嗎?”
漣殼大使沉聲道:“不用,這段時間被這個蠢物耽誤太多時間與事情,既然用了這個警報,我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個蠢物自以爲聰明,想借這個假警報離開而已,就讓它繼續自以爲聰明下去吧。”
另外一端的小暗域中,暘尊者神色一改之前的模樣,靜靜地望着越來越遠去的星系邊緣。
一個座艦原生命奇怪道:“的確分析不出來到底是真警報,還是假警報。”
暘尊者道:“無所謂了,只要我們能不被懷疑地安全離開就行了,其他不用管,我的大名估計也已經傳到了它們總艦隊那邊了,這樣也好……對了,尊上要問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原生命道:“聽說在它們的另外一處出現過一艘疑似相似的飛船,但還不確定。”
暘尊者道:“其他信息呢?”
原生命道:“都換取收集的差不多了,銀河霸主的部下絕對想不到我們要的不是飛船戰艦更不是那些星空生命。”
暘尊者道:“嗯,不過那些樞機源門還是要的,它們就交給我了,你們還是負責尊上交給你們的那些事情,不要出錯。”
原生命道:“尊者放心,我們當時向固尊者妥協,也是……”
暘尊者道:“不用再提了,既然尊上不計較,你們放心,我也不會再提。”
它再看了一眼星系邊緣,冷笑一聲:“論星空生存,這些一直寄生在靈保護下的生命,豈會真懂?”
今天先一更,明天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