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趙家老宅。
蘇珊晚飯一一準備好,自從小姐離家出走之後,這是她一週多天以來做的唯一的一頓飯,因爲見天先生說要回來。
許管家坐在沙發上,又看了一次客廳裡牆上掛着的復古大鐘。
這已經是他五次看時間了,他此時心急如焚。眼看着三天就這樣風淡雲輕的過去了,先生要他們做的事情卻絲毫沒有眉目。
謝遠和胡可可還有其他幾人這幾天已將將前一週的各大機場,高鐵,甚至大巴的乘客信息都一一排查過了,但是都沒有任何信息和小姐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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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他們將事情稟報給先生,先生當即大發雷霆,謝遠和胡可可是他這些年一直以來唯一的可以信賴的親信,他都沒有絲毫手下留情。他們不知情,可是他就不一樣了,惹趙維拓生氣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許管家此時心裡除了嘆氣也正剩下嘆氣了。這些年來,他對小姐的遭遇不是沒有半點同情的。更何況他有愧於他們一家,自始至終都身懷愧疚,但是在名譽利益面前,人往往都是自私貪婪的,他亦是如此。
他知道先生今天之所以提及要回老宅,肯定不是一時興起。
不出意外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果不是這樣,趙維拓是不會回來這裡的。
這些年他前後跟隨了趙維拓二十多年了,如今小姐都已經成年了。但是事情似乎永遠都擺脫不了十幾年前的那件事,冥冥之中他們似乎都有自食惡果的一天。
每每想到以前的那些事情,他都惶恐不安。他更像拜託這一切,所以這些年來他除了蘇珊了趙維拓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只有這樣才能安然的拜託乾淨。
看着許管家在一旁兀自嘆氣連連,蘇珊也知道爲了何事,比起他,她又何嘗不是,只不過和他們兩人的不同時,她知道小姐逃離後,內心是高興的。
一方面她是不願意因爲他們的過錯,讓這樣一個孩子深受其害。趙維拓心裡的積怨有多深,有多麼恐怖!這些年她和許管家都看在眼裡。他似乎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了,更像一個魔鬼,他喜歡捉弄人,看着別人痛苦不堪是他的樂趣。這些年他樂此不疲,如果說小姐的親人有可能來尋仇,但是眼看着十幾年過去了,還不是相安無事。
到現在看來,他只是爲了自己那可怕的私慾,才如此折磨小姐的。
但是他爲何會心懷這般濃烈的恨意,實際上許管家和她都不知情。
而趙維拓一直以來也掩飾的極好。
“飯菜準備好了?”蒼老疲憊的聲音顯得霎時突兀,刺耳的難以入耳。
蘇珊微微的皺了皺眉,顯然不喜歡聽到這種聲音,“都是按照先生的喜好做的,不辛辣,不油膩,肉質都選自今天空運過來的歐洲小牛肉,新鮮的很!想必先生會很滿意!”
許管家聽聞,面色柔和了些許,“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先生喜歡吃什麼!難怪會一直留在這裡!”
許管家的聲音不似誇讚,倒像是憐憫的口氣。
蘇珊笑笑,眼裡輟着不明意思的光,“我怎麼會留在這裡十幾年難道許管家還不清楚!”
“那倒是!我們····哎!彼此彼此!似乎誰都沒有比誰好到哪去!”諷刺的可以穿山越甲。
蘇珊知道他只是爲何,她也同情他,一直都想拜託幾十年前的那場噩夢,可惜的是先生不打算放過他。一個做夢都想要回國的人,卻被自己當年犯下的錯備受懲罰,註定這一生都不會如願以償。
只是這個人卻毫不知情,趙維拓那條狡猾至極的狐狸怎麼會放過他。到了他的價值沒有了的那時,只會被他連根拔除,趙維拓那樣的人,生死已經不能擺佈他。
或許說他早就已經死了,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現在的只不過是一個被惡魔附體的傀儡。
她和他不同,她沒有想過要逃,因爲知道此生是註定擺脫不了。於其掙扎,還不容面對現實,至少目前爲止,事情的發展還是對她有利的。
蘇珊沒有再多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轉身又進了廚房,還有一個湯沒有煮好。
又過了十幾分鍾,許管家依稀聽見有汽車的引擎聲。
從庭院的一角趕到門口,此時門口已經有幾個保鏢站在那裡。一輛黑色爵士便開了進來。
許管家殷勤的上前開門,伺候趙維拓下車。
他沒有敢正眼瞧趙維拓的臉色,通過餘光,便知道這個男人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這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閉口不言。不然是會引火上身的。
趙維拓陰沉着臉,快步走向門口,身後跟着好幾人。前面的是謝遠和胡可可,趙維拓的貼身助理,後面的幾個身穿蒼青色西服的男子,他梅雨見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妖豔風姿伊人的女人。
許管家一眼便認出來,她是東紅明星--璃子小姐!
許管家暗自思索,趙維拓爲何會將這個麻煩的女人帶進來,雖然她實力很卓絕,紐約州長都得看她幾分薄面,但是以趙維拓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願意和這種女人沾染上一丁點的關係。
在十幾年前,就是因爲這個女人的搗亂,最後才鬧出人命。導致事情的結局很悲慘,說起這個女人,他真的恨得牙根直癢癢。但是眼下他最關心的是趙維拓爲何把她帶進來。
真是太奇怪了!
蘇珊見先生在客廳坐下,沒有去客廳的意思。她便麻利的上茶,暗自也觀察着今天來這裡的幾個人。
在紐約的這套別墅,是不允許被人進入的。當然也有例外,蘇珊記得兩年前K樂隊的幾個小夥子來過這裡。但是是因爲先生很忙,要回來這裡。他們纔會被帶到這裡,平時這裡只有小姐,她和許管家三人。先生很討厭小姐,所以一年當中也不會回來幾次。
今天是頭一次,先生帶這麼多的人來這裡。
蘇珊有些不安,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會對小姐極爲不利。
“許管家,去拿幾張小姐的照片!”趙維拓突然擡頭掃了一眼許管家。
“嗯!”
許管家受命離開,去了小姐的房間。
他不知道有沒有小姐的照片,之前是先生一直不讓小姐拍照片。小姐也不是很喜歡拍照。他有些不確定,能不能在小姐的房間找到。
“趙先生您能和您一起合作真是太好了,你也知道我們偵探組的實力,沒有我們查不到的消息,追不到的人!拿到小姐的照片和信息之後,我們會在一週之內給您答覆!”
一個滿色嚴肅,說話古里古怪的男人說道。
“你們的實力我自然不會懷疑,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找你們辦事的!但是行業之間的規矩也希望你們能夠遵守,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趙維拓眼神依舊凌厲如風,絲毫不給被別人窺探的機會。
男子笑笑,“那是當然!還請你放心!”
此男子是業界有名的名偵探---齊木,的確如他所說,沒有什麼案件是他查不到的。從事偵探這門職業已經數餘載,以前白手起家,爬摸滾打拼鬥了多年,如今名利雙收。可謂是人生的贏家。
即便如此,他還是喜歡從事偵探這門行業,因爲將別人的詭計掌握在手中的感覺讓他幾乎與瘋狂,他樂此不疲。但是卻出價奇高。不是一般人他是不會出山的,當然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怪事奇聞。
他身後的都是他的戰友,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型人才!不可多得!
趙維拓指了指旁邊站着的謝遠和胡可可二人,“這兩個人會在途中輔助你們!務必把把人給我帶回來!”
趙維拓說到最後,語氣變得猙獰不堪,帶着濃烈的一股狠勁,彷彿可以穿透骨髓,深入內臟。
齊木的手下都是一臉的不爽,趙維拓的做法明顯是不相信他們的實力。
帶個外行還不麻煩死!
齊木卻始終保持着淺笑。
看來這個趙家的確沒有傳聞的那麼簡單!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許管家才疾步從二樓下來,走到客廳。
趙維拓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平時做事穩當,舉止有禮,今天卻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成何體統!有辱趙家門風!
“讓你去個照片!如此慌張作甚?”
齊木看着趙維拓言辭犀利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
真是個深沉的老狐狸!
許管家皺眉,猶豫的要不要現在說。
他眼神忽明忽暗,趙維拓的臉色更是陰沉。
齊木到時擺擺手,“看來這相片是拿不到了!不過也沒關係,我齊木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的話,那真叫丟人呢!”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趙維拓突然話鋒一轉,對着旁邊站直的許管家說道。
“齊木先生這邊請!”許管家伸手。
其餘的人皆是一震,臉色都顯現溫怒。
“那就告辭了!這兩位還請等齊某電話!有事會通知你的!”齊木說的雲淡風輕,絲毫沒有因爲趙維拓的蔑視而不滿。
剛坐上車,其中一人便說,“大哥!你不覺的那趙維拓太過分了嗎?你看看剛纔說話的語氣!搞得好像是我麼求着人家辦事的!”
“嗯!的確滿過分的!”齊木點頭認可。
這下子這人就不懂了,大哥既然也這麼認爲,爲何有這般屈辱與他?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是!哥我是在是不明白你這是啥意思?雖然趙維拓那個老狐狸出錢的確不含糊,但是我們也不是專門奔着錢財上門的?”
語氣有些亢奮。
齊木笑笑,修長的手指在下巴處一執,“言之有理!但是你們沒有觀察到嗎?”
“什麼?”
“觀察到什麼?”
········
幾人皆是不懂。
齊木點秋山式的一提,“這趙家可是很有玩頭!哈哈······”
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放心,我可不是光打敗仗的人!”
其餘幾人雖是不懂,卻也不在追問,只是因爲他們的這位大哥實在是不同於常人!有着過人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