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第二天早早的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看到蕭燃蜷縮成一團趟在旁邊,輕笑了一聲,走過去看了看這個小孩子,其實寒夙今年也就剛十八歲,並不比蕭燃大多少,大拇指扣住中指,其它三指直立着,大拇指在嘴邊哈了口氣,而後在蕭燃腦門上彈了一下,蕭燃朦朧的睜開了眼,翻了個身,而後猛然坐了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寒夙,下意識的雙手護胸,發現自己的動作不對,拿起一根樹枝對着寒夙。
寒夙站起身,瞅了他一眼:你這小傢伙防範心倒滿強的,不過我不是什麼壞人,也是從小飽讀詩書的,沒有必要這麼防着我,我還給你吃的是不是。蕭燃瞪了寒夙一眼,翻了個白眼,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歪着頭問:你叫什麼名字。“寒夙”拿起布袋,裝好水壺,走到馬的身邊輕輕的應了聲。
寒夙打了個哈欠,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說道:你早點回家去吧,外面還是很危險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好心的。蕭燃連忙跑到馬前面,雙臂伸開,攔住寒夙,大聲道:我沒家了,你帶我一程,我收你做小弟,以後有人敢欺負你,我罩着你。寒夙聽這小孩子講話總是想笑,說討厭吧,也就是嘴巴不饒人,也沒什麼壞的地方,自己也沒有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看一身打扮,說不定也是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寒夙想了一會,拉了拉馬繮:我可以帶你,但是你要去哪,不一定能保證把你帶過去,我是要去最南邊的,還有,你得叫我老大。蕭燃微低下頭,:我要去雨嫣宗,我孃親以前是宗門裡的人,你這人,怎麼老想着佔我便宜,我可是註定要成爲高手的,你......不等蕭燃說完,寒夙擡起馬鞭就要向前走,蕭燃連忙伸手攔住:好好,你是老大,我就委屈下我自己。
寒夙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想着自己這一路上能有個伴,也不錯,向蕭燃伸出一隻手,蕭燃愣愣的看着那隻手,寒夙罵道:傻了,上馬啊,不然你走着跟在後面啊。蕭燃一咬牙,好像慷慨就義一樣拉住寒夙伸出的手,一起上了馬。寒夙沒有細想那些略微奇怪的神情,大喝一聲策馬前奔,剛開始蕭燃只是兩隻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寒夙肩膀的衣服,但是剛大馬開始加速的時候,寒夙只聽到蕭燃在後面一直大喊,不知道在喊些什麼,蕭燃兩隻手緊緊的抱住寒夙的腰,一動不敢動。總算在天黑之前進了城,這些天的趕路,是總算進入了倉州,來到了一座小城,名爲刀山城,只因爲這座小城盛產鐵礦石,也因此讓這座小城人流不息,頗爲繁華,最起碼比涼州同等規模的城鎮好的多,停住馬蹄之後,寒夙就要翻身下馬,紫嵐大陸每座城鎮都要下馬步行,不能騎馬過市,這是鐵律。
扯了扯蕭燃的手,哭笑不得,抱的真緊,又捏了捏手,別說,還挺軟,蕭燃終於反應了過來,擡起頭,抽回手,還是瞪着寒夙,兩隻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寒夙翻身下馬,還是伸出一隻手,蕭燃嘟囔着說: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學着寒夙的動作,翻身下馬,只是腿稍微短了些,一腳踩空,摔倒在地,寒夙哈哈兩聲,蕭燃站起身,哼了一聲就走進城去。寒夙也不和他計較,牽着馬走進刀山城。
找了一家稍微乾淨的客棧,寒夙不知道還要再走多久才能到,也不敢揮霍本來就不鼓的錢袋,要了一間客房,點了些飯菜就回到客房裡。清水稍微洗漱了下,寒夙看着蕭燃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的臉,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洗臉。蕭燃不情願的走了過去,先是把寒夙推了出去,整的寒夙很懵啊,過了一會,蕭燃打開房門,寒夙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眼睛就又拉回到蕭燃身上,嘖嘖的說道:別說,你這小子長的確實蠻帥,和我有的一比,收你做小弟,老大我面子上也算過得去。蕭燃右手壓在左手之上,稍稍彎膝,捏着嗓子說了一句:那需要給公子暖牀嗎?寒夙連忙關上房門,大喊道:小二,菜呢,還要上酒,最烈的那種,今天我要讓自己喝死過去。說完趕緊擦了擦眼睛,這特孃的什麼事,被一個男人調戲,即便是關上了房門,還是聽的到蕭燃在房裡放肆的笑聲,接過小二端來的飯菜,踢開房門,看到蕭燃一臉無辜的坐在凳子上,寒夙端了飯菜過去,再輕輕的關上房門,看着蕭燃的衣服,皺了皺眉:明天先不趕路,給你買身乾淨的衣服。蕭燃也沒說話,只是收斂了下笑容,低頭吃飯,一聲不吭。
寒夙醒來揉了揉腰,捏了捏臉,這一晚上睡的,太硬了,自然不是客房的牀硬,是桌子硬,寒夙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晚上,看到蕭燃還沒醒,伸個懶腰,打開了窗戶,陽光絲絲縷縷照在寒夙的臉上,正享受着溫暖的太陽,後面傳來一句懶洋洋的聲音:呦,在那擁抱太陽呢,是不是體內陰氣太重了
寒夙也不和他爭口舌之利,蕭燃下牀後,洗過了臉,就要收拾東西。寒夙回頭問道:你幹嘛,要走了嗎,不是要我帶你去嗎?。蕭燃愣了下:我是跟你走啊,現在太陽都這麼大了,不趕路嗎?顯然是覺的昨晚寒夙說要帶他去買衣服沒有當真。寒夙翻了個白眼,拉着蕭燃就往外走:不是說了帶你買衣服嗎,你這上面都多少塊布丁了。蕭燃抽了抽手,沒有掙脫,也就沒有在掙扎,乖乖跟在寒夙後面,卻不知道寒夙在想啥,寒夙時不時的還捏捏蕭燃的手:別說哈,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軟的皮膚,嗯,不錯。對於不讓自己同睡一張牀也沒什麼奇怪的,兩個男人睡一起,確實不大好,自己都感覺怪怪的。笑嘻嘻的走出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