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午,由於天上突然下雨雪,悶頭他們提前將羊羣趕回羊圈裡。
悶頭他們在草場囚犯食堂吃過午飯後,黃岡找悶頭到休息房後院的擋雨棚裡聊天。
“悶頭!那天你怎麼跟灤皋打起來?!”黃岡困惑地看着悶頭。
悶頭將那天他與灤皋的談話和打鬥過程和要點,給黃岡說了一遍。
黃岡裹緊棉大衣,他看着屋檐的點水微笑着說:“唉!你對這個監獄的囚犯太不瞭解!這裡沒有講真話的人,特別對不熟悉的人,大家更沒有真話講!灤皋是瞎編一套故事來騙你,他想讓你對他心生畏懼,不要輕易欺負他!沒想打到你當真,把他揍!這個監獄從來不關押殺人犯!這裡的大多數犯人都是犯與錢財有關的大案要案!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強盜、騙子,以及被人用來做替死鬼的頂包貨!悶頭!你應該是頂包貨吧?!”
悶頭笑着說:“也許吧!岡哥!灤皋是什麼貨色?!”
黃岡滿臉羨慕地說:“他是騙子!是騙子世家的頭號精英!前幾年,他與他爸爸設計一個騙局,在京城他們聯手騙走一家海外著名公司的幾十億美元!最後,這家公司發現被騙了!於是他們報警!警方要逮捕灤皋父子時,灤皋爲了掩護他爸爸潛逃海外,他主動到警局自首!由於,警局知道灤皋是一個騙子,不敢相信的他的供詞,加上當時他才14歲,他還沒有達到坐牢的年齡!因此,他被關到這個監獄裡!走!外面太冷!我們進屋睡覺去!”
......
晚上,在監獄大食堂吃完飯的時候,黃岡故意拉悶頭和灤皋跟他在一起吃飯。
灤皋陰陽怪氣地看着悶頭說:“頂包貨!你也配吃飯?!”
悶頭看着灤皋笑着說:“大騙子!你差點把自己騙死!”
然後,他們三人捂着嘴笑!
黃岡拍掉手掌上的噴飯,他笑着說:“悶頭!灤皋!從今天起我們三人是好朋友了!以後,我們之間不許吵架!更不能打架!”
他們三人正在邊吃邊談時,一個五十多歲,頭髮花白,乾瘦憔悴的小老頭,他拿着一個空飯盒走到悶頭旁邊!
他低頭湊近悶頭,仔細地打量着他!
“這位施主好面熟啊!天崩地裂滄桑變,斗轉星移氣象新!人心古今皆如此,唯有天堂能常駐!”
悶頭正在困惑時,一個獄警過來將小老頭趕走!
黃岡看着小老頭的背影說:“唉!十年前,從我進這個監獄開始,我就看到這個小老頭這樣不停問候別人!在飯堂裡,每次他見到一個新人!他總是說這幾句話!獄警們說他瘋了!真可憐啊!”
悶頭困惑地說:“小老頭!他入獄之前幹什麼職業?!”
灤皋笑着說:“這種鳥人做的事情能稱爲職業嗎?!他的外號叫神仙爺!青年時代他是一個留學海外的神學博士!他當過和尚,做過算命先生!衙門懷疑他是一個海外反社會神秘組織派駐我國的頭目!因此,他被抓到這裡關押!悶頭啊!你要小心啊!聽說這個神仙爺法力無邊,他會催眠術,你要讓他催眠,你就變成他的傀儡!這樣,你真是生不如死啊!”
大家笑噴!
......
1983年4月初,江州全部進入春天,監獄外草場、山地和山坡上,處處盛開着各色各樣鮮花,到處充滿了綠色及賞心悅目的色彩,眼前景色讓人留戀往返!
一個下午,悶頭在草場方面時,他看着眼前景色陷入沉思。
悶頭想,雖然現在他已經完全適應監獄裡的生活,但是,他經常在夢裡看到一起人和事,他想的最多的人是英子,以及他們將要出生的孩子!
上次探監時,英子跟他說,她預產期是這個月!
此刻,他想知道,英子的情況怎麼樣?!生孩是否順利?!他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突然間,黃岡坐到悶頭身邊說:“你怎麼?!想家了?!”
悶頭擦着眼淚點頭說:“是啊!我想我老婆!我老婆這個月要生孩子!我想知道我老婆和孩子的情況啊!”
“唉!悶頭啊!像我們這樣的人不能有親人啊!否則,我們會連累他們!以後,這些事情你不能跟其他人說!走!我們趕羊回羊圈吧!”
......
回到飼養場後,悶頭、黃岡、灤皋、島霸、劉農和陸中華等六人,剛剛把羊羣趕緊羊圈,關好圈門。
他們正準備走去工棚裡休息,等待囚車來接他們回監獄。
突然間,從四周衝出七八壯漢,他揮舞着釘耙、鐵鉤和鐵鏟等向他們撲過來!
“兄弟們!快跑啊!他們要殺我們!”陸中華大喊着,帶領大家向有警衛人員的工棚跑去!
悶頭等其他人邊跑邊喊“救命啊!.......”
但是,悶頭、黃岡、灤皋、島霸等四人拼命跑入警衛人員的工棚時,他們身後的陸中華和劉農等兩人被歹徒們打倒在血泊中!
此時,警方已經擺開陣勢,長短槍同時向歹徒們開火!
一陣掃射過後,那些攻擊養羊隊的壯漢全部被警方射殺了!
警方停火後,悶頭、黃岡、灤皋、島霸等四人馬上衝過,將陸中華和劉農扶起!
陸中華傷得非常嚴重,他的頭部被打裂,腦漿流出,滿頭是血,他的一個肩膀被劈砍了!
黃岡抱着陸中華哭喊着:“華叔啊!你不能死啊!兄弟們不能沒有你啊!”
劉農的傷勢不是非常嚴重,由於太胖,他跑步時摔倒了,他被歹徒們踩傷、踢傷,他的一條胳膊被踩斷!
不久,幾輛警車和救護車來到事發現場!
警方迅速進行現場勘查、檢驗、取證、調查!
然後,警方將傷者被送去監獄醫院搶救,死者被送去監獄太平間!
悶頭、黃岡、灤皋、島霸等四人被送去監獄審訊室進行審訊。
審訊後悶頭才知道,襲擊他們是養牛組的牢獄工!
由於下個月,養牛組組長要跟陸中華競選草場總工頭,他們感覺養牛組組長競爭不過陸中華!
加上,一直以來養牛組和養羊組鬥爭不斷,關係非常惡劣,因此,養牛組才下黑手襲擊陸中華他們!
悶頭感覺,這裡的囚犯魯莽的土匪,他們做事情太不會考慮後果,自己在這種地方待下去,早晚也會被不明不白地搞死!他多麼想馬上離開這裡啊!
此刻,他感覺這個監獄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地獄!
......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後,一個獄警將悶頭帶到歐夢德警官的辦公室。
悶頭在歐警官辦公桌前面椅子上坐下後,歐警官笑着說:“悶頭啊!你的命真好啊!昨天下午你逃過一劫!但是,你們那個華叔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陸中華昨天晚上死掉了!當然,那幾個襲擊你們的歹徒也全死了!”
悶頭冷靜地說:“喔!真沒想到監獄裡還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我的工友劉農,他怎麼樣了?!”
歐警官笑着說:“喔!這個胖子沒事了!他被踩傷半邊屁股!他的斷手已經接上了,三個月後,他又可以跟你們去放羊了!悶頭啊!我找你來這裡,不是跟你交代這些無聊的案情!我想讓你接替陸中華做養羊組的組長!這樣,你每個月可以多得60塊錢!以後,你天天吃紅燒肉、喝燒酒都沒問題啊!”
悶頭擺着手滿臉愁容地說:“歐警官啊!你千萬不要害我啊!我纔來監獄幾個月啊?!在這個監獄裡我只有你一個熟人!你讓我做這個組長,有多少人想殺我啊?!你不能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歐警官思考片刻後說:“悶頭!你比我瞭解養羊組的人!你感覺誰最合適做這個組長?!”
“歐警官!我認爲黃岡很適合做養羊組的組長!第一,他非常熟悉業務!第二,他爲人真誠公道!第三,他嚴格遵守監獄的各項規定!”悶頭看着歐警官認真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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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警官笑着說:“很好!悶頭!你先回牢房裡休息!我馬上找黃岡談話!”
然後,歐警官叫來警衛將悶頭帶走!
......
一天中午,黃岡與悶頭在牧場放牛,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邊吃午飯邊聊天。
“悶頭啊!多謝你向歐警官推薦我,讓我當上放養組的組長啊!”黃岡邊吃東西邊上說!
悶頭笑着說:“唉!我推薦你是應該的!當時,我很擔心你會因此恨我!”
“怎麼會呢?!歐警官跟我說,下個月直接提拔我做草場總工頭!到時候,我讓你做我的助理!以後,我們兩人不用幹具體活!我們到草場各地去檢查和監督他們的工作就行!而且,我們的工資要比普通工人高几倍!”
“是啊?!能這樣真是太好了!那麼,灤皋、島霸等自家兄弟,他們幹什麼?!”
“悶頭啊!你會關心別人,你也是做老大的材料!我跟歐警官說了,如果我做了總工頭,馬上讓灤皋做養羊組的組長!島霸做養牛組的組長!等劉農傷好後,讓他做家禽家豬飼養組的組長!歐警官答應了我的條件!這樣,整個草場都控制在我們手裡了!”
“唉!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岡哥!我們這樣做!其他囚犯沒有意見嗎?!”
黃岡陰沉着臉上說:“誰敢?!我們在荒郊野地裡弄死人,跟殺雞有什麼區別?!這監獄每年都是不少囚犯,忍受不了孤獨和寂寞,跳崖自殺!難道反對我們的人就不能這樣死嗎?!”
聽了黃岡的話,悶頭感覺脊背發涼,他全身直冒冷汗!
悶頭慶幸自己是黃岡同夥而不是他的敵人,否則,他將死無全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