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趴在車上,雙手都伸得筆直。他走過來,先是將兩個黑人的手槍下了,插在自己的後腰,又將他們身上所有的現金洗劫一空,不但拿回了自己的錢還多出來一萬多美元。
他在三個人的後腦每人砸了一槍托,這下他們可是真的腦震盪了。桑子傑一貓腰就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衚衕,他連續幻影移形,從一個街區竄到另一個街區,還好現在是後半夜,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不然人家還會以爲活見鬼了,就看到一道身影一晃就不見,或者一下子自己面前多出來一個人!
但是,穿過幾個街區以後,桑子傑自己徹底迷路了,他搞不清楚這是哪裡了。維多利亞他以前從來就沒有來過,現在他一個人幽靈般穿行在迷宮一樣的城市街道里面,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街上遠遠地傳來警笛聲聲,桑子傑心想,自己這樣亂竄下去一定會遭遇巡警的,必須儘快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夜場,酒吧、夜總彙,這樣的地方在這座國際化的港口應該不會缺少吧?
可是,他卻像一個小偷一樣在黑漆漆的亮着昏暗街燈的馬路邊亂轉着,哪裡有什麼夜場啊?也許他所在的這個區域是個落後的地區。
他決定用最快的速度再竄越幾個街區,他運氣移形,眨眼間已經到了另一個區。可是,依舊是黑茫茫的一片,間或路過的汽車讓他連忙躲避到黑暗的街角。
一輛警車開過來,開得很慢,顯然是在巡邏,他閃身進了一個街邊的樓道。警車從樓前開過去,桑子傑移動到了二樓,卻迎面撞見一個人!
走廊裡面的燈光也是昏昏暗暗的,這座城市一定是缺電的,到處都沒有明亮的公共明燈,都是這種只有熒光的小燈。
“什麼人?”對方先問道。
桑子傑突然出槍頂在對方的下頜低聲道:“別出聲,回去!到你家去!”
“嗯嗯,別開槍……”
那人倒退着,手摸到一扇房門,推開了。桑子傑將那人推進去,自己也跟了進來,反手關上房門,將門插插上,伸手按開屋裡的電燈。
看上去這家並不寬裕,破舊的傢俱,斑駁的牆壁,再看眼前這人,四五十歲,鬍子拉碴,這屋裡是沒有女主人的。
“坐下!”桑子傑喝道。
那人坐下了,緊張地看着桑子傑,桑子傑問道:“這裡是你家?”
“是!”
“你是幹什麼的?”
“我,我是漢斯修船廠的工人……”
“伸手我看看!”桑子傑走過去,看看他一雙滿是老繭粗糙的雙手,點點頭道:“很好,我要在你這裡睡一覺,天亮就走,你先歇會兒!”說着伸手就是一槍柄砸在他的後腦。
這個倒黴蛋兒向後一歪就暈過去了,桑子傑將手槍收起來,摘下牆上的一條繩子,將那人連同椅子捆綁了個結實,嘴巴也塞上了,又將椅子跟一根下水管道綁在一起。
桑子傑檢查了整個房間,廚房、廁所、臥室,到處都是一股發黴的腥臭味兒。他和衣躺在木牀上,模模糊糊睡着了。
他被一聲巨大的震響驚醒了,一個激靈跳起來,窗外白茫茫一片,天已然亮了,大雨如注,剛纔那一聲,就是炸雷的聲響,一道雪亮的閃電過後,又是一陣滾雷!桑子傑站起來,伸伸懶腰,肚子餓得咕咕亂叫。
他走道窗前,將髒兮兮的窗簾拉開,外面已經是浴簾遮眼,看不出去多遠了。他迴轉過來,走到外間,看看綁在椅子上的男人,男人也讓雷聲震醒了,他的眼睛恐怖地盯着他看。
桑子傑走過去,在他的耳邊說:“謝謝你留我一個晚上!這點錢給你,別報警,報警你就得死!”他掏出來兩百美元,他知道,這對於這個窮困潦倒的工人來講,絕對是個大數目了。
“你把我你放開吧!”那人哀求道。
桑子傑就把他解開了,盯着他說:“你從來就沒見過我,收起錢,我走了!”
“這麼大雨……”
桑子傑也不多說話,推門就出去了。走廊裡面還是空無一人,他快步下樓,來到樓門口,外面暴雨如注,倒是感覺涼爽了許多。
街上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他站在樓門洞拿不準主意,一輛出租車天上掉下來一樣,司機從搖下的車窗衝他喊道:“先生,要搭車嗎?”
“要要!”桑子傑伸手招呼道。
出租車開了過來,他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跨了進去,還是被雨淋到了身上。“好大雨!”桑子傑看着黑人司機說道。
“去哪裡?”黑人將車子駛上了馬路,雨刷器來回刷着,能見度很低。
“蒙特利大街,黑妹旅館,謝謝!”桑子傑報出了湯姆的地下旅店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