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了呢?”寒笑抱着他的身子,她記得一個多月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幾乎徹夜歡愛,他沒有避.孕措施,她後來也沒吃藥。
邵漠寒勾起她的下巴,顏色神色凌厲的望着她,“你說什麼?”
“我是說,如果——”這句話擁有連自己都佩服的鎮定,連一絲的驚慌都沒有。
邵漠寒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如果有了孩子,他該怎麼辦?他不知道……
峻寒笑依舊一臉期許的望着他,他臉上沒有表情,神色有些僵硬。
再次望向她,他深吸了口氣。“如果有了,拿掉孩子……”他無情的話,讓她心寒,寒笑垂下眸,不再說話。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爲什麼討厭他們的孩子,難道他不喜歡小孩嗎?
膳邵漠寒抱着她,大手圈住她的臉龐,“笑,你想要孩子嗎?”
寒笑點了點頭凝望着他開口:“我想,我想爲你生孩子。”
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卻知道,他不想要孩子……至於不要孩子的理由,她一點都不清楚。
她在心裡嘆氣,閉上眼睛,祈禱着,那無辜的生命並沒有在她腹中孕育。何況,她的生理期一向不準,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知道他沒了興致再碰她,她穿好睡袍,從衣櫥裡拿出輕便的衣服換上,走出了臥室。
邵漠寒僵坐在牀上,望着寒笑纖柔的背影,胸膛忽然泛起難以言喻的蕭索,那陌生的情緒緊緊扼制住他的心臟,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痛。
他站起身,走向落地窗前,夕陽那輝煌美麗的影子投在被晚風吹皺的江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閃亮的、鮮豔的玫瑰紅的細鱗片,他望着西面的半邊天空,像起了大火球似的,燃燒着一片血紅的晚霞,暮色一點一點腐蝕着那絢麗的紅色,他站在窗前,抿緊了脣線,神色凝重,看不出情緒,拳頭一隻緊攥着,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
直到暮色將最後的夕陽殘留的金紅色吞噬,他才轉過身,時間早已過去個把小時,關於孩子,他始終無法讓自己坦然的面對自己,面對寒笑,或許他的做法太極端,他卻無力改變。
若有了孩子,他會是個殘忍的父親,會親手扼殺他們第一個孩子的生命。
情感與理智就像矛與盾,相互傾軋,摧殘心智,他陷入了永無止境的深淵中,只是他,別無選擇。
寒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託着腮望着早已做好的飯,卻始終不見他下樓。
到底是何原因,讓他聽到孩子的事情,會有如此巨大的反應呢?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垂下眼眸,安靜的坐在餐椅上,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桌巾上的流蘇。
邵漠寒換了套衣服,走下樓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卓然的氣勢對寒笑造成了巨大的壓迫感。
寒笑視線落在窗外,天完全黑下來了?他又要出去嗎?
他優雅的拉開餐椅,望着對面坐着的小女人,“吃點東西,我們一會兒要出去。”
他說過,不會再放下她一個人,不會再讓她獨自承受孤獨與寂寞的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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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寒笑神情有幾絲的愕然,這麼晚出去,她跟着方便嗎?
他不說話只是望着她,沉思了半響,然後點了點頭。
寒笑聞言,低頭安靜的吃東西,算是默認,與其讓她獨自面對一室的空寂,她寧願跟在他身旁,既然他同意,她也就沒什麼異議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她回到房間換好衣服,關於上哪,她沒有多問。
車子已經在等,他替她打開車門,習慣性的,她靠在他的懷裡,頭埋進他的胸口,他只是溫柔的圈住她的肩膀,兩人緊密的相偎。
“我跟着方便嗎?”寒笑忽然開口,從他懷裡緩緩的擡起頭。
“沒什麼不方便。”他只是低頭輕吻她的脣瓣,然後將她的頭壓回胸口。
寒笑不再說。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忽然停下,她擡起眼,意外的看到楚笑一身火紅色低胸禮服的打扮,花枝招展的進入了副駕駛室。
看到寒笑,楚笑愣了足足一分鐘,然後才坐直身子,若無其事的看着前方。
“你帶着她去方便嗎?蔡委員會生氣的。”楚笑低柔的聲音,夾着幾絲的不悅。
邵漠寒沒有開口,大手摩挲着寒笑的小臉,依舊柔撫着她烏亮的髮絲。
寒笑凝望車窗外漆黑的天色,海城這絢爛城市有黑暗一角,她似乎知道了他帶她去哪裡,那個奇怪的地方。
某些地方對某些人來說確實很奇怪,但對另一種人來說卻很平常,因爲這是生活的方式。
她五年前來過一次的地方——迷離夜,那個充滿糜.爛、醉生夢死的地方。
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停車場居然意外豪華、氣派,場內停了一整排高級進口轎車,每輛進口車旁都站了一名泊車小弟。
寒笑有些愕然的不知所措。
“怕了?”勾起她的下巴,審視她的驚慌與不知所措。
寒笑不說話,終於明白,那天在高爾夫會所,他說的那句,“愛我,需要勇氣”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他要她完全瞭解他的世界。
邵漠寒打開車門,摟着寒笑下車,楚笑望着彼此親密相偎的兩人,鄙夷嘲諷的望了寒笑一眼。
寒笑瞥見了她眼中的鄙夷,“如果不方便,我在家等你。”
“愛我,如果你沒有勇氣,就是看着我一個人粉身碎骨!”
他的話讓她的心瞬間揪結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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