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滑過。
尤郎給紀清時做好完完整整的檢查之後,整個人緩步的走到了周壁笙的背後。
尤郎忍不住定定的站着,看了一會站在窗前的,周壁笙的背影。
感受着,周壁笙的氣場。
很久,沒有過這麼凝重的時刻。
朋友這麼久,第一次,感受到,周壁笙對於一個女人,在乎的程度。
“檢查結果怎樣?”周壁笙回過頭來,問道。
尤郎回神,微微的咳了一聲,然後問道:“李念,那個,你真的決定要找個孕母?”
“嗯,我想要個孩子。”周壁笙的意思,是單純要一個孩子。
他們關係很好,但是從不過問私事。
於是,周壁笙漠然的回了結果。
“你是知道的,董文和那個寶貝妹子,錦瑟,一直喜歡你……”
“尤郎,你有點好事了。錦瑟是錦瑟,清時是清時,更何況,錦瑟還小。”周壁笙打斷了尤郎的話,口吻裡帶着一絲不耐煩。
尤郎只能閉嘴,錦瑟還小?
其實,錦瑟比裡面那個女孩子,還要大幾個月吧……
“非他不可?”
“是。”周壁笙篤定的說着,毋庸置疑的看向尤郎。
尤郎,便噤聲了。
但是,尤郎還是告誡着周壁笙,紀清時的身體,好像,有着先天的缺陷。運動,不要太激烈。
周宅。
濃重的夜色,像是漆黑的墨。
周壁笙抱着紀清時來到了自己的臥室裡,輕輕的把她放在柔軟的牀榻之上。
紀清時接觸到牀的那一刻,整個人微微的蹭了蹭身子,而後隨即便又沉沉的睡着。
周壁笙站在牀前,看着紀清時的睡顏,她那蒼白的容顏,緊閉的雙眸,微蹙的眉峰,彷彿在隱忍着什麼。
周壁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將被子扯落在她的身上,眼眸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了紀清時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吻痕。
其實,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爲什麼。
一定是非她不可。
可是,他在那麼一剎那,的確不可遏止的壓在了她的身子上。
一切,都是由她來受着。
他,忽然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皺了皺眉。
他仔細的望着她的眉眼,那般好看清晰的臉,蒼白的不像話。
自從簽了那份協議,她竟然在他的面前,變得非常非常的乖巧,即使是不願意,也咬脣受着。
這應該不是真實的她吧。
或者說,這纔是真實的她?
不。
紀清時,明明,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紀清家失蹤了六年的長女,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那段空白的歷史,他還沒有查出來。這六年,是去流浪了嗎?
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肩膀上的傷疤,他在今天,終於,能觸摸到。
她住進這裡的日子裡,有一次,她在洗澡,披了浴巾。
他看見了她肩膀上,紋着的翩翩起舞的深色蝴蝶。
他漫不經心的問起紋身的事情。
她隨口答了,肩膀摔傷了,紋上蝴蝶,遮掩傷疤。
他便默不作聲的看向別處。
他曾經耳聞過,宋小玉時常揹着丈夫折磨繼女。
這些疤,是那時候留下的嗎?
可是,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