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問題

到了醫院,唐華夜把劉熙月放在急救牀上,推着劉熙月向急診室裡跑。他額頭上冒着汗,卻神色溫柔的看着劉熙月說:“不要害怕,月,沒事的。”

他的手緊緊的抓着劉熙月,在快速的行進中他的手心溼漉漉的。最後劉熙月被送醫生推進了急症室,護士把唐華夜攔在門外,劉熙月看着他,他也看着劉熙月,竟然眉眼裡都是哀切,很有分別的意味。

劉熙月躺在急症室裡,唐華夜悲傷的臉在她眼前一閃而過,她搖搖頭,努力的把這畫面壓下去,站起來,制止醫生的救助,然後悲切的說:“我沒有病,醫生,求你們,外面的那個男人不是我的丈夫,他搶我來的,求求你們幫我報警,好不好?”

劉熙月還沒說完,就跪在地上,面容悽慘。

演戲,她已經很會了的,在這個圈子裡生活,她發現每個人都是演戲的好手,Tina,羅瑞,李峰,似乎每個人都在隱藏着什麼。劉熙月以前是驕傲的不削的,但是現在她終也是融了進去。

醫生和護士們沉默的片刻,有人就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劉熙月又擡起頭,狀似驚恐的說:“他還有一個幫手,好厲害的,讓警察們小心。”

一旁的女護士馬上就扶她起來,安撫的說:“沒事,沒事,警察來了,就沒事了。”

劉熙月有感激的跟大家說謝謝。

她偷偷的逃出了手機,給羅瑞打電話,讓他來接她。劉熙月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一刻,她只想待在羅瑞的身邊,即使回去之後什麼都不做。

馬上,警察就來了,透過窗戶,劉熙月看見他們把唐華夜抓了起來,那黑衣人卻是不見了蹤影。

她四處看了一下,黑衣人正在向外走,劉熙月一着急,連忙跑出來,指着黑衣人說:“警察叔叔,他在那。”

警察們連忙順着劉熙月指的方向追去,大廳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呼聲四起,劉熙月也隨着人流向外跑。

她不敢回頭,唐華夜的目光像釘子一樣,牢牢的盯着她的身上。她只有向前跑,離開他,不停的向前跑。

劉熙月一口氣跑到醫院門前的大街上,伸手攔了一個出租車,上了車,讓司機開車,然後掏出手機,給羅瑞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羅瑞溫柔的聲音便從電話來傳出來:“熙熙,你現在在哪裡?”

劉熙月環顧四周,不是在A市,她並不知道路。

羅瑞又說:“我現在已經來了,你現在跟司機說你去時代廣場,我在那接你。”

劉熙月點點頭,說好。

到了時代廣場,劉熙月站在廣場噴泉處,卻是好久都沒有看見羅瑞。這時,天已經要黑了,廣場的人並不多,小城市的廣場上燈光也不是很亮。

晚風吹着,劉熙月只覺得涼風陣陣,她抱着手臂,蹲在角落裡。

她的腦子有點亂,白天唐華夜的那個眼神在她的眼前卻是久久不散,眼神深深的,裡面的內容,劉熙月讀不懂也不敢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熙月感覺有一個人在她面前晃動,她低着頭,一驚,心裡卻是閃過唐華夜的臉。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歡喜,她擡起頭,卻是羅瑞。

羅瑞久久的站在她面前沒動,看着劉熙月擡頭看他,他才走過來扶起她說:“在這裡蹲着幹什麼?”

他的手觸到她的胳膊,又責怪的說:“手臂怎麼這麼冷,怎麼穿的這麼少?”

說着話,他已經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劉熙月擡頭看着他說:“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

羅瑞手動了動,沒有說話,繼續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這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來,劉熙月胃裡忽然翻江倒海般難受。

廣場上沒有垃圾桶,劉熙月強忍着想吐的衝動,慢慢的跟着羅瑞走。

羅瑞扶着她,不知道爲什麼,劉熙月的心忽然間怦怦跳個不停,好像有人拿着大錘子正在上面大力的敲着,讓人說不出來的疼,只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又向前走了幾步,劉熙月的心疼的確是更厲害了,羅瑞不知道想着什麼,自顧自的扶着她還是向前走着。她不由得捂着心,有微弱的聲音叫:“羅瑞,羅瑞。”

羅瑞終於是回過神來,他看着劉熙月蒼白的臉色,後知後覺的問:“怎麼了,熙熙?”

劉熙月沒有說話。

他們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聲音:“劉熙月,你不要跟他走。劉熙月,你不要走……”

劉熙月驚恐的回頭,迎面而來的卻又是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此時,她卻神奇般沒有了任何想吐的想法。

唐華夜蒼白着臉,用手捂着左邊的胸口,那裡正鮮血淋漓,步伐踉蹌的看着劉熙月,向她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劉熙月,不要走,不要走……”

劉熙月別過頭,不敢再看,也不敢迴應。嗓子已經堵了,她的心一陣一陣揪着疼。

羅瑞也回過頭,看着唐華夜,冷冷的說:“你竟然還沒死?”

唐華夜並不理羅瑞,他只是深深的看着劉熙月,向她伸出手,然後慢慢的說:“劉熙月,過來,我帶你走。”

夜很深了,夜風微微的吹着唐華夜額前的發,有一撮調皮的發遮住了他的眉毛。他的額頭因爲疼痛緊緊的擠在一起,他的眼睛卻直直的看着劉熙月,向她伸着手。

那一刻,劉熙月好像忘記了往日的種種,心裡充滿了對唐華夜的心疼,就要抽出手去覆上唐華夜的手。

羅瑞卻緊緊的抱劉熙月的手抓在手裡,他從懷裡掏出槍,對準唐華夜,冷冷的聲音卻是提醒着劉熙月:“唐華夜,你殺了林丹,你害了我一家。你已經結婚了,你憑什麼說要帶熙熙走,憑什麼?”

劉熙月聽了羅瑞的話,好像纔回過神來,她的眼光不在癡迷,的確,唐華夜做了太多她接受不了事,而林丹的死,永遠都是一個痛楚。

但是劉熙月也絕不想唐華夜死在她面前,畢竟這個男人,自己是那麼的深愛過。

她想了想,大聲的對唐華夜喊:“唐華夜,我已經決定和羅瑞在一起了,你走吧,不要再糾纏我了。”

羅瑞側頭看了劉熙月一眼,劉熙月佯裝不知的繼續對唐華夜說:“你走吧,唐華夜,不要糾纏我了,求你了,我想和羅瑞在一起,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熙月忽然哭了,她本來是不想哭的,不知爲什麼,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唐華夜沒哭,她卻哭了。

她哭的全身無力,靠在羅瑞的身上,羅瑞連忙抱着她,不讓她下滑。正在這時,他們的身後忽然車光大盛,一輛黑色跑車呼嘯而至,車上的人在經過唐華夜時,忽然放慢的速度,唐華夜跳了上去,然後車子揚長而去。

羅瑞抱着劉熙月沒有說話,也沒有追擊,過了一會,他的手下才跑過來說:“讓人跑了。”

羅瑞低低的說:“知道了。”

然後他便再無言語,只是扶着劉熙月上了車,一起趁夜回到了A市。

羅家是回不了,羅瑞和劉熙月只好待在四環外的那個房子裡。一路上,羅瑞讓劉熙月靠在他的身上,卻一直沒有說話,劉熙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剛剛分明是已經看到了身後的車,還故意倒在羅瑞的身上,吸引羅瑞的注意力,讓唐華夜得以機會逃脫。

回到屋子,劉熙月注意到房子前的那兩個路燈已經移開了。她回頭去看看羅瑞,羅瑞還是一言不發。

劉熙月沉默的進了屋子,羅瑞跟在她身後忽然問:“熙熙,你晚上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劉熙月被他猛然的話弄的吃了一驚,她看着羅瑞,纔想起明白他指的是自己在唐華夜面前說的那番話。

她沒想到羅瑞第一句話會問這個,又覺得似乎應該是問這個問題。她大着舌頭在羅瑞期待的眼神下,慢慢的點點頭,然後又怕他不信似的,叫了一句:“真的,當然說的是真的了。”

羅瑞點點頭,看着劉熙月說:“那好,熙熙,不要忘了你現在說的話。”

劉熙月又笑了笑。

晚上,羅瑞倒是睡在林丹已經的那個房間裡,劉熙夜自己一個睡在另一個房間裡。

睡覺的時候,羅瑞開門去林丹房的時候,劉熙月還望着羅瑞的背影楞了一下。

羅瑞轉過身,親了一下劉熙月的額頭,曖昧的說:“怎麼了,想要我陪你嗎?”

看着羅瑞臉上的表情,劉熙月使勁的搖了搖頭。羅瑞又親了一下劉熙月的額頭,轉身走了進去。

劉熙月拉了拉羅瑞的袖子,羅瑞回頭又問:“怎麼了,捨不得?”

劉熙月沒有說話,她覺得她和羅瑞在一起這麼久了,羅瑞從來都沒有對她有什麼不君子的行爲,其實,那樣,也是可以的。

羅瑞卻已經關上門說:“明天還要早起,我不想今天晚上太累,晚安,熙熙。”

說完,他便好像怕自己反悔似的,極快的關上了門,劉熙月在他門外站了一會,又會到自己的牀上。

夜裡,她睡得並不安穩,總是做着夢,夢裡唐華夜血淋淋的站在那裡,眼神悲切,面容蒼白,靜靜的看着她,一直看着他。

一直重複着這個畫面,劉熙月醒過來的時候,臉上額頭上都是汗。她起身看着窗外,天已經大亮了,淺藍色的窗簾在空中微微的顫動,陽光輕輕透了進來,投下點點羽翼般的溫柔。

世事如此美好,可她還在夢裡驚魂。

腦子裡一直想去昨天晚上唐華夜站在廣場上的樣子,他的傷很重嗎?

劉熙月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機,他在幹什麼,他傷的重嗎,他還好吧?

劉熙月拿着手機,坐在牀上,一遍一遍的撫摸着按鍵,在心裡說服自己,就算是分手了,也還是朋友,畢竟這個多年的情分,那些事,也不能全是他的錯。

問候一聲,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拿起電話,找到他的號碼,左手手指卻遲遲的按不下去,撥過去了,說什麼了,千言萬語,都堵在嘴裡。

還是算了,他在她面前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他那麼能打……她一直想着,想要給他打電話,就像當年的那些個寒夜,她坐在臥室裡,看着窗外天寒地凍的景色,等着他的電話,心裡如這空氣般寒冷緊縮。

她這樣一想,自己當年等電話的心情,還是撥過去把。但是他會等她的電話嗎,或許已經佳人在懷,新婚燕爾。

更何況,她的手機羅瑞又在監聽,打過去,就是明明白白的三方會議,他現在受了傷,身邊的人又少,如果羅瑞咬着不放,他的處境是不是更爲艱難?

劉熙月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光,又把手機悄悄的放好。她站起來走了兩步,卻被一些輕微的聲響吸引了注意力。

羅瑞難道還沒走嗎?

劉熙月不僅有些疑惑,她打開房門,悄悄的向外看過去,就看到餘生靜靜的站在林丹的臥室裡,輕輕的收拾着屋子,甚至把原本很整齊的房間弄亂,但是卻又似乎用某種規律擺放着。

劉熙月看了一會,馬上就明白過來,那分明是林丹在世時的一些生活習慣和物品擺放規律。

劉熙月不忍再看,她又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坐在牀上,看着牆壁上藍色發呆。

羅瑞那天晚上準備去找劉熙月的時候,收到檢察院的逮捕,然後在警察局待到了幾個小時。

等他出來的時候,餘生已經回來告訴他,劉熙月被唐華夜帶走了。

這事本來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羅氏的事件像是一個圈套迎着他慢慢的向下陷,他越查越想理清,到最後就越弄不清楚。

似乎,有一個幕後的手,在推着他走,他已經隱隱可以看見羅氏的盡頭,以前李峰在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好像一切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這不是唐華夜所能做到的,如果是,那他已經太有權利了。

餘生查了一個下午終於查到了唐華夜和劉熙月在哪裡,他趕了過去,這是劉熙月已經打電話給他說她自己可以脫離唐華夜的控制。

而他也得到了一個情報,唐華夜現在身邊只有一個黑衣人。餘生看着羅瑞,臉色因爲興奮變得潮紅,他雙眼冒光的對他說:“這是一個殺死唐華夜的好機會。”

他卻猶豫了,經歷了這麼多事,唐華夜真的該死了嗎,他的父親羅中生殘忍的殺害了唐華夜的一家,現在唐華夜又逼着他父親自殺,而他又要殺唐華夜?

但是沒等他點頭同意,餘生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他們十幾個人去擊殺唐華夜,羅瑞沒有阻止。

他無法阻止,又無法對親自殺了唐華夜,只好讓他走。

他現在已經不想唐華夜的事了,對於他來說,羅氏纔是最關鍵的,他父親的心血。他也有感覺這次的事件並不是唐華夜在幕後推動。

羅瑞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心裡掛着羅氏的事情,無法安睡。他看了看時間,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醒來,才睡了三小時。

外界傳着羅氏已經快倒閉了,傳的沸沸揚揚,小股民大都把手中的股份拋售了,大的股東又蠢蠢欲動。

檢察院也已經介入了調查,要不是羅氏在A市的後臺足夠硬,說不定這時他們已經對劉熙月發通緝令了。

報紙上,媒體上,每天都在爭相報道關於羅氏的負面新聞,甚至連劉熙月和羅瑞還有林丹的關係都拿出來說一說。

大批記者整天堵在羅氏大廈,羅氏的保安爲此不得不緊急招募了很多。這些情況,羅瑞應對的很是精疲力竭。

羅瑞在公司吃了午餐就準備回家去看劉熙月,她是好久都沒有做過產檢了,羅瑞計劃下午陪她去。

麻煩的是,上次的醫院已經不能去了,醫院裡的人太過於龍蛇混雜。羅瑞決定給劉熙月換一家小醫院,包起來,就爲劉熙月一個人服務。

他讓餘生找了好久,餘生現在纔回話說:“在平安路有一小醫院願意,可以單獨爲劉熙月養胎。”

餘生的話裡明顯的透露着濃濃的不耐,他和他一起這麼久,他第一次這樣,羅瑞不禁有些奇怪。

羅瑞把餘生叫進辦公室,餘生還是一副不耐的樣子。羅瑞看着他,仔細的上上下下的看着了一遍說:“餘生,你怎麼了?”

餘生慢慢的說:“沒怎麼呀,挺好的。”

羅瑞擱下筆,笑着說:“你有事,說吧,怎麼了,對我,有什麼意見?”

餘生冷笑道:“我對老闆敢有什麼意見,我只是一個手下,聽老闆的吩咐做事就好了。”

羅瑞有些不耐,走到餘生的面前說:“你怎麼了,一點以前的豪爽都沒有了,有什麼說什麼。”

餘生撇了撇嘴,像一個賭氣的孩子。

羅瑞試探的說:“是爲了劉熙月的事情嗎,公司這麼忙,還管她的事?還麻煩你去照顧她……”

羅瑞還沒有說完,餘生搶着說:“你不要再說了,劉熙月的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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