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啓龍想趁亂開溜,但可歆哪是那麼好打發的角色……一手拎住某老頭的後領,她嘴裡發出兩聲陰惻惻的冷笑,“親愛的外公,你這是要去哪啊?”
徐啓龍沒好氣地拍下被她拎住領子的手,感覺自己顏面掃地,冷冷丟出一句,“我有事情要處理,不行啊?”
“怎麼會不行呢?”可歆改摟住他的肩膀,親暱的舉動任誰都會覺得這爺孫倆感情真是好得沒話說。
但實際上呢?其實是‘各懷鬼胎’還差不多。
玩笑似的用手揪扯着徐啓龍下巴上的鬍鬚,可歆臉上掛着沒心沒肺的笑容,“我記着你是要去參加張爺爺的生日派對嘛。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出發吧!”想甩開她?門都沒有!
“呃…是啊!”徐啓龍索性就着她的話往下演,“我看我還是自己去吧,你留在家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可歆忙不迭地搖頭,臉上是誠惶誠恐的表情,“就因爲張爺爺上次邀我去他家我沒去,他跟我生了好長時間的氣呢。這次若再不去,他非跟我絕交不可。”
臭丫頭,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的……某老頭十分不滿地癟了癟嘴。
臭老頭,看你還怎麼把麻煩丟給我……某女得意洋洋地笑着。
於是,這一輪的交鋒,某老頭完敗。
可憐了兩個遠道而來的‘貴賓’,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這對爺孫‘有說有笑’地從自己眼前消失,而他們從頭至尾都沒能插jin去一句話。
結果可想而知,這一老一少丟下的‘爛攤子’當然只能由柳毓去收拾。
“父親,他們明擺着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堂本真一憤憤地說着,雙眼反射出冷厲的流光,生氣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猙獰。
相比他的憤憤不平,堂本雄倒顯得很淡定。
事實上,會有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黑風門門主是那麼簡單就可以說服的人,哪還輪得上他來走這一趟?
雖然事情沒有談成,不過他還是有收穫的——沉澱着精明的冷眸倏然閃爍起一絲老謀深算的詭芒,他輕勾起嘴角,對着站在身邊的兒子勾了勾手指。
後者不明所以地俯身過來,把耳朵湊到他嘴前。
“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要你把那個女人弄到手。”
堂本真一一下子變了臉,額頭上清晰冒出三條黑線,拒絕地十分果斷,“我對那種不男不女的沒興趣。”
“誰讓你對她有興趣了?”堂本雄冷冷瞟了他一眼,僞裝在臉上的斯文不見,取而代之的讓人汗毛直豎的陰冷和邪佞。
“我只是讓你想辦法‘得到’她而已!”得到她就等於得到了黑風門,到時候,別說是亞洲,就算他要稱霸全世界也不無可能。
就在父子兩人殷切‘籌謀’着美好未來之時,柳毓悄無聲息地出現。美豔絕倫的精緻臉蛋上依然看不見任何表情。
堂本雄有些吃驚她的突然出現:因爲不知他們剛剛的對話被她聽去了多少。
而同樣感到吃驚的堂本真一卻不是因爲這個。他直勾勾地盯着柳毓,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
她就像一束冷豔的玫瑰,在那絕美的外表之下是深深令人着迷的倔強靈魂。
想不到黑風門還藏着這樣一個‘尤物’——看來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
可歆挽着徐啓龍的胳膊走在路上,看起來‘其樂融融’的畫面,其實都是她在拖着他走。
“哎呦,我這副老骨頭都要散架了。”某老頭最愛演的戲碼就是裝可憐,博同情。
“別裝了,就你這身子骨,起碼再活個二三十年沒問題。”可歆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笑得有點沒心沒肺。
“哼,你一點都不關心我!”裝可憐不成,開始耍橫了。
可歆噗嗤笑了出來,“看你這麼缺乏關愛,不如我給你找個‘老太太’怎麼樣?現在可流行黃昏戀了。”
“什麼?”他氣得吹鬍子瞪眼。想他爲妻子‘守身如玉’了四十幾年,和着這丫頭是想讓他‘晚節不保’啊!
笑鬧間,可歆的視線裡不經意撞進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準確說是兩個——
前方不遠處,一對男女相擁而站,神態親暱的私語着。男的高大帥氣,女的嬌美溫柔。這麼堂而皇之地相擁於公衆場合,不難猜出,他們定然是關係不菲。
可歆不是個八卦的人,按理說,人家愛抱就抱,管她什麼事啊?
可問題就在於:那個高大帥氣、英偉不凡又魅力不窮的男人就那麼巧的是她‘枕邊人’。
唉,要不怎麼說男人如果能相信,母豬都能上樹呢……
……
伊懧?勒佈雷,一個精靈般美麗的女子,這會兒像個孩子一樣偎在伊渃懷裡,傷心地哭着。
就在幾分鐘前,她接到來自法國的電話,說勒佈雷夫人,也就是他們的母親,剛經歷一場車禍,此時正在醫院裡急救。
“懧懧,媽咪不會有事的,別哭了!”
伊渃輕拍着妹妹的背,安慰歸安慰,但其實他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
“哥,我們快回去,立即,馬上,就現在!”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是惹人憐愛的失措和無助。
點點頭,他極力掩飾着內心裡的惶亂,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對她說,“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飛機,十分鐘後就能出發。”
“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哥,怎麼了?”淚眼捕捉到男人眉峰處輕攏起的褶皺,伊懧以爲又有事發生,不禁擔心地問。
“沒什麼!”時間緊迫,可歆的電話又打不通…看來只能等回來再向她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