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啊,看來我還做的不夠,”秦川身子往小涵靠了靠,雙手環住了她,看到地上小涵準備的行李,他淺笑,“東西準備好了?不用準備太多的,沒有的東西可以在日本買。”
小涵的腦袋靠着秦川的肩,聽着他的話,淚水忍不住就覆上了眼眶,此時擁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哥哥,他那麼溫柔,是自己的哥哥,心一點點的被吞噬,疼卻說不出來。
“我不去日本了。”小涵開口,聲音帶着鼻音,“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秦川扳過小涵的身子,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
“馮小涵”秦川驚詫的出聲,不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問題,他試圖將小涵的淚水抹掉,小涵別開了臉。
她平復着自己的情緒,開口,試圖笑的,淚水卻滑落了,“我反悔了,日本不好玩,我也不想去了,秦川……”
說到這兩個字,心疼了一下。
“我覺得,你不適合當男朋友,你還是當我哥哥吧。”
“馮小涵,你在說什麼東西?”秦川不自覺的攥緊了自己的手,那眼神裡恢復冰寒,小涵看着,心中一顫,努力迎上秦川冰冷的雙眸。
下一秒,秦川眼神變柔軟,溫柔的出聲,“小涵,你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剛剛的話,我很不喜歡聽。”
小涵搖頭,讓她說出秦川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她說不出來。
“我沒有事情,只是我突然的感覺,你不適合我。”小涵掐着自己的腿,讓自己說出這番話來。
秦川聽着小涵的話,眼神一寸寸的冷冽,俊美的臉上是迫人的冰寒。
小涵咬着下脣,看着秦川的極冷的目光,甚至是要將自己撕裂那般,身子微微一顫。
“再說一次!”
小涵沉默不語,秦川憤怒,溫柔消散不見,徹骨的冰寒。
時間一點點的碾過人心,秦川轉身,出房間,砰的一聲帶上門。
小涵身子一軟,頓時癱坐在地上。
秦川剛剛外面回來,便來看她了,聽到的是小涵這樣的話,心中的火頓時點燃。
秦川沒有在家停留,重新啓動車子,將車開出了秦家大宅。
開往市中心,那個燈紅酒綠的地方,他周身是冷冽的寒氣,人不得靠近。
一夜,宿醉。
小涵想着秦川走時的眼神,決絕,隱忍,想將她撕裂的心。
一夜,未眠。
第二天,小涵到公司時,秦川已經到辦公室了,臉上顯着疲累,小涵想問他,有沒有吃早餐的。
被秦川一個厲眼看着,小涵的話縮在了嗓子口。
彷彿又回到最初,他看不慣她,永遠是冷冰冰的臉。
秦川開口對小涵的唯一一句話是,咖啡。
小涵端着現磨的咖啡進到辦公室,高傑也在辦公室,他站在秦川身側聽着吩咐。
小涵一眼就定格在秦川身上,筆挺的西裝,冰寒的臉,跟以前的他沒有任何異樣,只有秦川自己才知道,他在強壓心緒。
“傑,現在你去聯繫日本那邊,我們下午就過去。”
高傑一怔,按照原先的考慮,是還要兩天的,怎麼會那麼匆忙。
秦川從來不喜歡人問原因,高傑應了一聲,見小涵過來了,高傑往旁邊移着位置,讓小涵過去。
高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總裁突然改變的決定,他指着小涵能使總裁改變心意,殊不知,秦川正是爲了逃開自己的視線,纔會那麼快走的。
小涵諾諾的端着咖啡過去,秦川就像沒有看到小涵一樣。
日本,昨天中午小涵還跟秦川高興的說,她要跟秦川一起去的,可現在呢。
小涵想着,手中的咖啡杯一偏,滾燙的咖啡瞬間從手上澆下了下去,小涵悶哼一聲,咖啡還在冒着煙,疼是一定的。
秦川心中一緊,視線卻冷冷的跟小涵的視線交匯,然後移開,相對於秦川的冷漠,高傑關切的問着,“小涵,你沒事吧。”
小涵搖頭,他該冷漠的,秦川只是她的哥哥,她要讓自己適應這個身份。
可爲什麼,她的心那麼痛呢。
小涵忙道,“我去收拾下。”忍着手痛,小涵出了辦公室。
她一個人收拾地上碎掉的咖啡杯,然後重新端了一杯進去,秦川一句話都沒有跟小涵說。
做完這一切,小涵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手,被咖啡澆過的地方,被燙紅了。
一道陰影擋住了她的光線,小涵擡頭,嘴角彎起,在看到高傑的臉時,笑容瞬間凝固。
“小涵,這個藥膏給你,對燙傷特別有好處,擦起來涼涼的。”高傑將一管藥膏遞到小涵桌上,令高傑不解的是,明明是總裁讓自己給小涵的,爲什麼卻說是他自己給的。
飛機帶着秦川飛往日本。
他不能對小涵狠心,只能裝作漠不關心。
一天,一個星期,半個月……
小涵以爲自己可以放下了,才發現秦川的臉在自己的腦海裡更加明顯。
她討厭自己的身份,討厭自己怎麼會是秦川的妹妹,既然知道了秦川是自己的哥哥,爲什麼還要想他,這樣的自己,小涵更加接受不了。
呆在沒有秦川在的秦家別墅,那些相處過的畫面會在腦海裡停留,擡頭時,小涵的臉上已經全部溼了。
她做了個決定,要搬回自己家。
秦川總有一天會回來,兩人總有面對的那一天,她不知道自己是哪種心情面對秦川。
所以,就不見了吧。
當小涵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馮清,馮清聽過之後,思考後同意。
馮清還告訴小涵,等秦川回來後,她會把這個真相告訴秦氏父子。
小涵聽着,感覺心被剜着,呼吸變得有些緊,真相大白後。
從此,她是妹妹,他是哥哥,沒有情感的交集了。
小涵搬回家的三天後,秦川從日本歸國,小涵是從聞靜口中聽說的。
聞靜說,“我今天喊總裁時,他沒有理我。”
小涵笑笑,“他也不理我了。”
聞靜玩笑着,“那難怪他不理我了。”
在小涵的臉上,聞靜看出了滿腹愁腸。
“靜,我們出去玩玩吧,感覺很悶的現在。”小涵靠着聞靜的肩頭說着。
“好!等我訂好旅行社告訴你。”聞靜看着鬱鬱寡歡的小涵,心中有不捨。
入夜。
秦川回到秦家時,沒有看到小涵,迎接他的是馮清跟秦陽。
馮清叫住了欲出門的秦川,一臉的正色。
半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將小涵的身世說清楚。
窗外的月冷寂,偌大的客廳裡,三人在場,馮清,秦陽,秦川,空氣凝固一般。
所有的人都不曾說話,然後,只聽到一陣玻璃碎地的聲響。
秦川將玻璃臺上的水果盤一掃而落,手背瞬間見紅,一把水果刀砰然落地,他開口,落下三個字,鏗鏘有力,“我不信”
他轉身,出了別墅,發瘋一樣的衝回車裡,然後猛踩油門,迅速的轉方向盤,車子快速的駛出秦家別墅。
幽深的眸中,不敢相信,不能接受的現實。
他去日本的這些天,沒有一天不想她,小涵說的話,仍舊在秦川的耳旁響起。
小涵說,我們不合適,你不適合當男朋友,秦川安慰自己,至少努力還有合適的可能。
他想見她,他從日本回來,就想告訴小涵自己的決定。
既然不適合,他會努力到合適爲止。
回家聽到的現實,小涵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是哥哥,他要如何努力到合適爲止,永遠都不會合適。
老天在跟他開玩笑,原來那麼高高在上,自負至極的他也會有無能無力的一天。
秦川猛踩油門,車子快速的閃過街道。
馮家。
這些天,聞靜一直在小涵家陪她。
安靜的夜晚,房間裡安靜的很,經過這麼些天的沉浸,小涵已經試着讓自己不再想秦川的事了。
此時,聞靜出去買東西了,小涵一個人在收拾着東西,她們說的要去旅遊的。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小涵看着門的方向,門鈴聲仍在持續。
小涵放下手裡的東西,邊走邊說,“靜啊,不是給你鑰匙了,下次別讓我開門了……”
拉門,映入眼簾的人,讓小涵的心頓時怔住。
四目相接,空氣凝固。
秦川垂眸,一身黑色,如他此時的臉色一般,暗色,他站在門口,如雕塑一樣,只有那雙幽深的眼中,有着懾人魂魄的力量。
小涵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心被牽引着話有些緊,沉澱之後開口,“從日本回來了,不好玩吧,看你臉色就知道……”
她試着笑的說的,出來的笑容卻那麼假。
聽着她沒心沒肺的聲音,秦川身子微微一顫,沾着血跡的手緊緊的攥着,從踏上飛機的那一刻,在日本的半個月,從下飛機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只牽絆她,他對自己說的,既然馮小涵覺得他們不合適,回來的那刻,秦川想要告訴她的,不合適也是變合適的。
所有的話因爲馮清的話而沒有沒有任何力量,他無力去改變現實。
秦川眸中閃過一絲悲傷,然後越過小涵,沒有接她的話進到房子裡。
小涵帶上門跟着,他的身上,熟悉的味道,讓所有的感官都變軟了。
秦川轉身,下一秒,緊緊的將她環在了懷裡,鼻尖湊在小涵的髮絲間,淡淡的清香,小涵下意識的掙扎,她是他的妹妹啊,秦川有力的雙手環住了她,拒絕她所有的掙扎,閉上眼睛,擁着她軟軟的身子,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觸覺,此刻,他不去想馮清的話,忘了什麼該死的兄妹,只是擁着他思念了這些天的女人。
在他懷裡,溫軟,寬廣,小涵擡起她的手,擁住了秦川的腰,聽到他的心跳聲,那麼的慌亂,他的身子甚至是在顫抖的。
“我很想你!”他開口,聲音裡帶着顫抖,他的手扣着小涵的後腦,想將她揉進身體裡的衝動越發的明顯,隨之,腦海裡蹦出馮清的話,在火熱的心上潑上冷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