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啪”手術室前的燈突然關閉了。一身手術服的仁愛醫院院長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見到樑向遠等人,忙掛起笑容迎了上來,“梁書記不用擔心,葉少這次雖然兇險,不過好在送的及時。子彈已經取了出來,沒有生命危險。現在麻醉藥力還在,所以葉少大約得明早才能醒來。幾位少爺也不用擔心,至於那位小姐,只是因爲神經過於緊張,一時放鬆纔會出現昏睡的症狀。”
“孫院長,真是辛苦你了。”樑向遠也鬆了一口氣,葉澈受傷的事,他也有一部分責任,對小吃街的管理漏洞,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任它不斷髮展。出了今天的事,他怎麼向大哥和四哥交代?
“孫院長,也忙了一晚上了。先去休息吧!”仁愛醫院是嚴氏集團在S市旗下的一家醫療機構,主要爲一些黑道人士提供醫療幫助。因此可以理解孫院長對他們的恭敬以及那份戰戰兢兢,所以燁很理解的解救了他。
“那我先回去了,各位也要注意休息。”得到特赦,孫院長擦了擦頭上的汗,恭敬地道了別,匆匆離開。
望着他的背影,秦浩宇直撇嘴,那老頭用像逃命一樣嗎?他們又不是洪水猛獸。
“好了,既然沒事,七叔,你回去休息吧。”謙錘了一下浩的胸膛,對樑向遠道。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你們自己注意。下次有事一定要和我說明白。”樑向遠略有不滿的瞪了一眼軒。這小子當時根本就沒有告訴他夕言和澈失蹤了。而是假借他的名義,調動了S市的武警和小吃街附近三所派出所的公安。
軒目光閃爍,他當時因爲着急,又怕老爸不肯幫忙,所以才擅自做主,給爺爺的老部下,S市駐軍司令田叔叔打了電話。
樑向遠走後,幾個男生又去了澈的病房看了一下。之後一起去了夕言的病房,此時的夕言正處於熟睡的狀態,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之前仁愛醫院的幾位專家曾來檢查過,夕言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之所以會昏睡不醒。可能是因爲一時的精神壓力太大,所以可能會昏睡幾天。
“燁,你喜歡夕言對不對?”倚在門上,看着爲夕言整理被角的嚴子燁,君毅寒極其嚴肅地問。
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秦浩宇脊背一僵。而拿起一個蘋果正要咬一口的月森謙也是僵了一下,再吃蘋果時就有點味頭嚼蠟了。含着溫柔笑意的樑聖軒也對君毅寒投去了異樣的目光,似乎在問:“寒,你要幹什麼?”
而嚴子燁自始至終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仍舊是小心的給夕言整理被角。“燁,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說話算怎麼回事?”君毅寒見此有些不悅。
“我默認了。”嚴子燁語氣平淡的回答,只是這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連君毅寒都一時無言以對。室內一下子陷入窒息般的安靜。
“可是,澈……”良久,軒纔有所顧慮的出聲,澈爲夕言擋了一顆子彈,爲她斷了骨也都是事實,沒有人可以否認的。
“我們可以公平競爭。”嚴子燁鄭重的看着他,之後又將目光轉向沙發上的浩和謙,語氣十分嚴肅的說:“如果你們願意,也可以。”
“燁,你開什麼玩笑?我拿夕言當妹妹。”雖沒有明說,但燁的意思太明顯,秦浩宇匆匆解釋。只是說完,心中卻變得異常沉重。而月森謙則沒有說什麼,不知是默認還是不在乎。
“你們……?”君毅寒頗有些無語,真不知道,他的幾個朋友是怎麼想的?
“寒,你對你的櫻花女神又存了幾分理智呢?”見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嚴子燁一語中的的斷了他下面的話。櫻花女神就是他的禁忌。
這話要從今年春天的日本之行說起,當時謙的父親過五十大壽,他們幾個晚輩都受邀去了東京。因爲當時正值櫻花盛開,喜愛繪畫的寒,獨自一人去了富士山,在一片櫻花林裡作畫。
只是回來後他就好像失了魂魄一樣,在幾個人威逼加利誘之下,他終於說起了原因。他在櫻花林見到了一個女孩,被她深深的吸引,甚至癡迷的畫下了她的背影。但當他回過神想去見那個女生時,卻發現她不知何時竟然離開了。他悵然若失,本以爲一次意外的相遇會隨着時間而淡化。可是回到國內後,他卻總是想起她,而且她的背影在他心中越來越清晰。他還曾動用他父親的勢力在世界範圍內尋找。而他的父親給她的結果卻是找不到。
“好,隨你們吧。”寒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都不介意,他怕什麼?幾個人又一次無語。
第二天一早,嚴子燁帶着從軒家裡拿來的雞湯,來到了葉澈的病房。葉澈此時已經醒了,燁進來時,他正看着自己被石膏固定的左臂發呆。
“醒了?先喝點湯吧。”燁將保溫杯放在牀頭櫃上,自己則坐在牀邊的椅子上,一邊爲他倒湯一邊說。
“夕言沒事吧?”葉澈接過燁遞來的湯喝了一口。平淡的與他對視,看不出一點情緒。
“她沒事,只是驚嚇過度,仍在昏睡。你該擔心的是自己。這隻手國內治不了,我已經聯繫了島上的幾位專家,只有回島上,你纔可能完全康復。”燁直視着他,語氣也是如平時一樣的平淡。
“燁,我爲了她廢了一條手臂也甘願。”目光灼灼的逼視嚴子燁。葉澈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想要的只是她的愧疚嗎?”無視他的逼人目光,燁輕勾嘴角,略帶諷刺。
“我……”葉澈語塞。“燁,我知道你也喜歡夕言。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答應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可以向夕言表白。”
“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了。”燁聽到他的話,臉色一變。重新的打量了他。“沈寧的事對你的影響就這麼大?在感情上你居然也變得這樣畏手畏腳了?”
“燁,你說得對。我是沒有那份自信了。當初我一心一意的喜歡她。結果她卻把我當成接近六哥的一塊跳板。你叫我情何以堪?對於夕言,我是想要保持距離的。曾爲情所傷的我,給不了她最單純的感情可是情之一字,不是想避就能避開的。不管在別人眼裡她是怎樣的,但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天使。是我靈魂的救贖。”他的話十分誠懇,嚴子燁沒有反駁。
“這些日子所經歷的一切,大家心知肚明,夕言對於你——嚴子燁是有所不同的,燁,我怕,我真的害怕。真正愛上一個人,才知道失去這個人會多麼可怕。所以,燁,答應我。”此時澈的語氣已經是有幾分哀求了。
“好,我答應你。我們可以公無平競爭。對誰都一樣,不只是你,澈。還有謙和浩,甚至軒和寒。我都可以和你們公平競爭,這一切的最終決定權要交給夕言。你大可以放心,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趁你之危的。”這樣的澈讓嚴子燁無力招架,而且他本就想好了怎樣做,只是沒想到澈會對他說這些。
現在的澈在燁看來就有點“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感覺了,他未免太過想當然了。真正的決定權不在他嚴子燁手裡,就算他等到他回來又怎麼樣。夕言的決定誰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