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答應了李夢澤的邀約,夕言就開始懊惱了,她怎麼這麼不堅定呢?難不成他還真的會從四十幾層跳下去。“哎,真是失算呢。”
當夕言走出櫻蘭的校門時,李夢澤正似笑非笑的倚在他那輛銀色的凱迪拉克上,見她出來,他笑意加深,紳士的爲她打開車門。“你今天真的很漂亮。”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他從來都不吝稱讚。夕言今天穿了一身淡煙色的收腰全蕾絲連衣裙,浪漫的煙色,優雅的蕾絲使她整個人更顯甜美淑女。
他的讚美夕言並沒有及時迴應,坐到車上,她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裡?”她的語氣不善,似乎有幾分怒氣。李夢澤當然知道原因,想來誰被威脅都不會開心。於是他放低姿態,“對不起,我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嗎?我如果不那麼說你也不會出來了。”他也學起月森謙嬉皮笑臉的,不過臉色一正,他又說:“你如果不答應,我真的會跳下去的。不騙你!”
他的態度很嚴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夕言忍不住瞪他。“你就是一個瘋子,而且瘋的不輕。”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形容他的。
李夢澤淺淺一笑,任有她罵去。他說的是事實,當時如果夕言拒絕,他真的會跳下去,不過楊坤已經將救生氣墊充好了。他掉下去,也絕對摔不死。奪愛的戰鬥還沒有開始。他怎麼可能就自己先陣亡了呢?再說夕言的態度還是未知數,他沒必要便宜了櫻蘭那幾個傢伙,“我帶你去看電影。”他說。
夕言沒有反對,既然已經和他出來了,那還糾結什麼呢?看他能弄出什麼不同的。兩人來到電影院,放映廳裡一片漆黑,除了大屏幕幾乎都沒有什麼光,今天放映的是一部愛情喜劇,他自己是沒什麼興趣看的,不過夕言喜歡。
“啪”一聲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下打到了正在看着夕言的李夢澤身上,他的臉色瞬間陰沉,夕言從旁邊拿過一粒爆米花,笑着對他說,“可能是哪個小孩頑皮,你別在意。”
夕言都這麼說了,他要是再追究,那不就顯得他小氣了不是?於是這口氣他忍了,只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爆米花又是怎麼回事?他的臉都氣綠了,但是無奈找不到人,只能忍着。夕言也忍着笑,他怎麼這麼倒黴呢?
出了電影院,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李夢澤的臉色好多了,被打了這麼多次,雖說都無關痛癢,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一樣,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奇恥大辱。
“你就別想了,也許就是小朋友頑皮。”夕言看他那臉色,於是好心的勸他。一個大男人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李夢澤看着她,很認真地問,“我長得真的很招人厭嗎?一個小朋友會一直拿爆米花打我?”他的問題夕言還真不好回答。
“呵呵,也許他還真是喜歡你呢。”這就是明顯的底氣不足啊!
李夢澤沒有再去和她糾結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將夕言塞進車裡,開車去了下一站。他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在他們走後,幾個男生才從電影院走出來,“怎麼樣,哥們的投射技術越來越準了吧。”秦浩宇一出口就是囂張的口氣,邊上的幾個人各自看他一眼,懶得理他,跳上自己的車追了過去。
“浩,你還要繼續站在這裡嗎?那我就先走了。”謙拍了一下心靈受傷的秦浩宇,也開車追了出去。浩一臉不憤,剛纔要不是他的爆米花,李夢澤還不知道要對夕言做出什麼呢。
再說李夢澤和夕言。李夢澤的車停在名爲“ONLY”的西餐廳門前,帶着夕言走了進去。他早就訂好了座位。
“ONLY”是S市最出名的餐廳,不僅名字寓意深刻,讓情侶對此地情有獨鍾,還有這的服務和西餐都是S市最上層的。
兩人落座之後,一名年輕侍者拿着菜單走了過來“兩位有什麼需要?”他的態度很謙恭,不卑不亢。
李夢澤紳士的詢問夕言的意見,夕言就隨便點了幾樣。話說雖然夕言在歐洲長大,但還是最愛中國菜。
“那就這樣吧,再來一瓶82年的紅酒。”他點完後將菜譜交給侍者。
這位侍者並沒有立即離開,很有耐心地問,“兩位,請問牛排要幾成熟?”經過他一提醒,這兩位纔想起來,夕言堅定地說要十分熟的,而李夢澤則要八分熟的。
侍者很快應了,還感慨的說了一句,“原來先生喜歡半生不熟的?”李夢澤看向這個侍者,目光深了許多,剛纔她並沒有注意,現在纔打量這個侍者,侍者身高一米八十多,一身ONLY統一的侍者服,皮膚黝黑,帶了一個罩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侍者坦然的接受李夢澤的審視,不卑不亢。
侍者離開後,李夢澤臉上多了幾分深思,剛纔的侍者給他一種熟悉感,他目光撇到夕言時,卻見她正好奇的打量四周,似乎並沒有發現哪裡不對,他也隨之釋然。因爲是平安夜,OLIY裡除了他們還有很多人,本來他想過報下OLIY的,但OLIY有規矩,不允許任何人包場,於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ONLY的效率一直很高,大約過了十分鐘,他們點的菜就不斷的了上來,李夢澤親自爲夕言佈菜,微笑着示意她嚐嚐,夕言切了一塊牛排,細心的品嚐,微笑的對他點點頭,這裡的牛排做得很不錯。
“你喜歡就好。”見她吃的開心,李夢澤也就放心了,當他將刀切向自己的牛排時,“奇蹟”發生了,隨着他刀切下,血水四溢,他的臉瞬間鐵青,夕言看着他的目光滿含同情,他還不是一般的倒黴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壓抑着對侍者大吼,聲音不大,但那份怒氣卻足可以壓倒全場。他不是明確的說過要八成熟的牛排,爲什麼上來的只有三成熟的,而且還會流出血水,但他不能在這裡發飆,畢竟是公共場所,而且夕言也在這裡。
侍者急忙跑過來,一看他的臉色就立即向他道歉,“對不起啊,先生,我是今天新來的,有些東西還不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這次端錯了,您這份是那邊那位先生的。”他指着遠處一個長相兇悍的男人說。
“算了,你再給他上一份吧。”見侍者一臉歉意,人家又是新來的,做點事情也不容易,沒必要太在意,於是夕言出面圓場。
侍者對她投以感激地微笑,“還是這位小姐善良,我這就去換一份,兩位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距離夕言這桌不遠,正在李夢澤背對着的角落的一桌坐着四個英俊青年,“真有浩的,沒想到這小子也有惡作劇的潛質,他怎麼就想到給李夢澤上一盤三分熟的牛肉呢?嘖嘖嘖,一刀下去,鮮血淋漓,那滋味真TMD銷魂。”謙笑的一臉幸災樂禍,那叫一個爽。
“要不給你來份試試。”寒戲謔笑着,這人就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
燁端起手中的紅酒,透過紅色的**,看着那朦朧的燈光,輕聲說,“讓浩適可而止吧,要不李夢澤就會發現了。”
“是啊,要浩回來吧。”軒也覺得燁說得對,李夢澤是什麼人,這麼多的巧合加在一起,他不會猜不到的,現在他只是還沒想到而已,今天下午夕言突然說晚一點再回來和他們一起過平安夜,他們當時就很懷疑,於是在謙和浩的鼓動下,他們跟了出來,直到現在。
再次爲李夢澤他們上菜的侍者已經換了,面對來人,他面色不變,語氣卻冷了很多“剛纔那個侍者呢?”他的語氣冷冽陰沉,新侍者有些害怕,所以毫不隱瞞的回答,“那小子是今天新來的,出了太多狀況,好多客人都投訴他,經理爲了OLIY的生意,已經把他解僱了。”
李夢澤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的人,如果他是老闆早就解僱了,哪會讓他出來破壞店裡的形象,而夕言則是有點感嘆,看來那個人真的不適合做這種服侍人的工作。
“夕言啊,今天是平安夜,我給你拉一首小提琴怎麼樣?”見她似乎情緒不高,李夢澤爲了活躍氣氛,提出這個要求,要知道聽過他拉小提琴的,這個世界還沒幾個,今天算是便宜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了。
夕言有點驚訝,李夢澤一直給他的感覺都是硬朗的,似乎這種文雅的東西不太適合他,於是她不太確定的問,“你會拉小提琴?”
李夢澤沒有回答她,他一向堅信事實勝於雄辯,於是招來侍者對他耳語了兩句,侍者匆匆離開,大約兩分鐘後,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李夢澤起身來到整個大廳的中央,接過侍者手中的小提琴向所有人輕鞠一躬,他的外表立即俘虜了一羣女人的心,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是平安夜,我在此祝各位平安夜快樂。”將目光定在夕言身上,沒有半點陰霾,陽光而乾淨。“將這首曲子送給我最美麗的夕言。”
夕言被他的大膽鬧紅了臉,李夢澤的小提琴拉的真的很好,不論是感覺還是技巧都是過硬的,一首聖母頌在今天這種場合拉的確很合適,顯然他是有準備過的,小提琴聲讓很多人都陶醉其中。突然“錚”的一聲,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將臉色投向臉色黑的猶如烏雲壓頂的李夢澤,明明拉得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弦突然斷了,難道他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出門沒有看黃曆?今天怎麼什麼倒黴的事都讓他攤上了。
他的臉色嚇得侍者渾身冒冷汗,“先,先生,可能是我們店裡的小提琴用地太久了,我現在就給你換一個。”
李夢澤冷哼一聲,還換什麼,他還嫌不夠丟人?生氣的將斷了一根的小提琴丟給侍者,他怒火中燒的回了座位。
“對不起。”這是對夕言說的,他丟臉還是其次,反正他也不要臉,只是恐怕要讓夕言失望了。
他的一句對不起讓夕言很感動,於是輕拍他的手安慰道,“沒關係的,我知道你拉得很好,這次不怪你,以後有時間你再拉給我聽。”她笑的溫暖。
燁望着笑的一臉猥瑣的謙,很肯定的說:“你乾的?”
謙嘿嘿一笑沒有否認,浩湊過來不恥下問,“怎麼弄的?”謙故作高深,看了一下衆人,“我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幫他鬆了鬆弦。”
他在這自鳴得意,軒卻忍不住潑他冷水,“你小心弄巧成拙。”聽軒的話,他就知道是肯定出了事了,轉過身就見夕言拍着李夢澤,似乎是在安慰他,謙大罵自己失策,爲他人做了嫁衣。
“謙,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幼稚了。”寒這句話就是雪上加霜,月森謙的笑臉立時一片哀怨,他這不是好心嗎?
“這可不行,再這麼下去,咱們夕言就讓李夢澤那小子騙到手了。”秦浩宇哇哇直叫,也將幾個男人的注意力引了回來。浩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事實。
“那你能怎麼辦?總不會想要現在衝過去把夕言搶過來吧。”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就算明知道吃虧他們也得忍。還能真衝出去,那多丟人啊!
而軒一直沒有說話,就見他將新上的那櫻桃蛋糕最上面的那一顆大櫻桃取下來。用餐布細心地擦去上面沾着的奶油,小心地放在手中把玩着,趁着衆人不注意,他手上一用力,櫻桃沿着一條直線投射出去,正中一個端着果汁剛巧從李夢澤身邊經過的一個侍者手背。
侍者手上吃痛,沒有拿住手中得的托盤,一杯新鮮的橙汁就淋了李夢澤滿身滿臉。這次李夢澤淡定了,沒有再將情緒表現在臉上,如此多的巧合加在一起,他怎麼會不知道。他豁然起身,仔細的用目光搜索着大廳裡的每一個地方,除了他身後不遠處的空桌,他沒有看到眼見的人,這讓他又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
“夕言,你先坐會,我先去換身衣服。”將夕言安排好,他匆匆的去了對面的大樓,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換下這身衣服,然後……
“總裁,您這是怎麼了?”楊坤接到他的電話就急忙趕了過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老闆不是去約會嗎?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給我查櫻蘭六少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壓抑的怒吼,他可以肯定的是今天的事跟那五個人脫不了關係,他就說嘛,倒黴也不至於這麼慘。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提六少,但楊坤還是很聽話地照做了,不過他還有顧慮,“老闆,六少不是一般人,我們的人不一定能跟到他們。”六少從亞馬孫出來進了非洲大草原,敏感度豈是他們這羣菜鳥可以相比的。
聽他這話,李夢澤就更氣了,指着楊坤就開罵:“你們都是飯桶嗎,楊坤,如果你連這點事都做不了的話,就不用做了,回家給你老孃種田去吧。”他這一聲大吼幾乎讓整個大廈的人都聽到了,楊坤低着頭不敢反駁,李夢澤敢說,那就一定能夠做到。
李夢澤再次回到OLIY的時候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他現在只希望楊坤能夠快點找出那幾個破壞力極強的傢伙,他下面的活動可是重頭戲,斷然不能夠給那幾個傢伙破壞了。
見他回來了,夕言關心的詢問:“你沒事吧,你看你今天這麼倒黴,也許咱們兩人是八字不合,我克你呢。”她說的挺認真的,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胡說八道什麼?新時期哪有這麼封建,你怎麼這麼迷信,走了,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今天的事情根本就是人爲的。哪有她說的這麼邪乎。就算她說的是真的,他也寧願被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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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是李夢澤獨具匠心的浪漫。
明天小若要考四級,今天就更這些。澈和六哥馬上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