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完畢被子後,衆人雖然兩三個人才分到一牀被子,不過也是開心異常,當天下午舊貨市場上傢俱店的舊牀也送到了,林木森帶着衆人將一張單人牀放在一個單獨的屋子裡,作爲李芸的臥室,其他牀則拼合在一起,作爲衆人休息的地方,王小雨直說林木森重女輕男,眼睛裡只有李芸,沒有兄弟,氣得林木森要抽他,不過王小雨奸猾的很,看情況不對立馬閃人。之後林木森帶着衆人去洗澡,三十多號人直將整個澡堂子都霸佔了,戲水嬉戲響徹了不大的澡堂子,大的一般都很貴,他們去不起。一直洗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澡堂子的老闆不斷催促他們衆人才離開。離開前林木森挨個檢驗一遍,說:“沒洗乾淨的今天晚上不給飯吃。”王小雨當場反擊說:“只有李芸才總要求大家洗手、洗臉,不洗不給飯吃呢,怎麼森哥也學會了,難怪人家都說‘不是一家人,不說一樣話’呢。”氣得林木森抓住了光着腚的王小雨按在地上,照着屁股好一頓狂拍,之後等林木森放開他的時候,衆人看着王小雨通紅的屁股,紛紛忍不住大笑起來。在回來的路上,林木森突然靈機一動,買了二尺花布,衆人問買這個做什麼,林木森只是笑笑不答。“這還不好猜麼,當然是給李芸小妹妹做個肚兜了。”王小雨的嘴最是尖利,屢教不改。林木森看着王小雨走路使一扭一扭的屁股,終於還是不捨得再去打他屁股,只罵了一句說小雨的嘴裡長不出象牙來。回去以後,林木森將花布遞給李芸,王小雨在一邊狂撇嘴,不滿的小聲的嘟囔着說:“怎麼樣,我猜的對不對,你們說森哥是不是眼睛裡只有李芸,沒有咱們這些兄弟!”“靠,森哥把花布給你,讓你做個肚兜就好了啊!”馬大刀笑着問,還扯了一個髒手巾在肩膀上來回抖動着,說自己在學王小雨穿着肚兜,拿着個毛巾在妓院前面招攬客人。馬大刀在以前的一個三級片中看到過這一幕,那時候就想象着那妓女拉的客官就是自己,於是YY的無數遍,就記住了。衆人想起王小雨穿着一個碎花的小肚兜、揚着一個絲手絹說‘客官,來呀’,招攬客人的樣子,不由紛紛大笑起來,王小雨恨恨的罵了幾句。“這是給我買的?”李芸的臉紅紅的,聲音輕的好像正在做愛的母蚊子的嬌哼聲,林木森近距離看着李芸羞紅的臉蛋和雪白的脖頸,一頭烏亮的秀髮散發着好聞的桂花香味,林木森不由自主的輕輕恩了一聲。“做衣服麼?太小了一點吧。”李芸輕聲說,事實上不管是用來幹什麼的,李芸都覺得很開心了,她一顆幸福的小心臟此時正在狂跳呢,好像都要從胸腔裡面蹦出來了一樣,這樣李芸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做什麼衣服啊,做個肚兜的!”王小雨大笑着高聲喊到,李芸開始時候愣了一下,隨即恨恨瞪了王小雨兩眼,追着王小雨就要去打他。“這個是給你做窗簾用的。”林木森說,林木森的話也讓李芸愣了一下,忘記去追打王小雨了。“森哥好細心呢,‘自己的東西’就只能自己看,不能給別人看哈。”王小雨嘿嘿的笑着說,因爲昨天晚上時候,王小雨這個損人說今天晚上去偷看李芸睡覺的樣子,其實他也只是在和林木森開玩笑、逗林木森罷了,他們這羣人雖然都是流浪的孤兒、撿拾垃圾的孩子,但是他們的品質很好。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林木森竟然還真的就給李芸買了一塊花布做窗簾了,王小雨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其他衆人也都用力的忍着笑。夜晚,林木森藉着屋外昏暗的燈光和月色,起來給衆人拉着被子,看到王小雨露出被子的胳膊,搖頭笑笑,這還只是一羣孩子呢,還是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呀,林木森感嘆着想,渾然忘記了其實自己和他們一樣大,一樣需要照顧。檢查完了以後,林木森走到屋外,坐在窗前的矮木凳上,看着天空中正將清冷的光輝潑灑在地上的圓月,林木森摸出一支香菸點燃了,狠狠的吸了兩口,紅亮的菸頭在夜晚的黑暗中,顯得特別明亮。有多少光,就能散出多少熱,照亮周邊,給身邊的人一絲溫暖,自己的光和熱,就好像這夜色中的菸頭一樣微弱吧,林木森想到屋子裡面睡得正熟的衆人,淡淡的笑了。“森哥,你怎麼還沒有睡覺啊?”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的問,不用看林木森也能知道是誰了,畢竟這裡只有唯一的一個女孩子。“睡不着就出去坐一下,看看月色。”林木森笑着說,心裡有一種類似於甜蜜、欣喜的感覺,不過同時還有一絲緊張和不安的情緒漫延了開來。“露水已經很重了,森哥還是快點回去睡覺吧。”李芸的語氣柔柔的,裡面明顯包含了許多朋友關係之外的關心,讓林木森心裡覺得溫暖了很多,人到底是需要關心的,無論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是老人還是青年,是貧民還是高官,他們都需要關心和愛護。“你趕快去睡吧,我吸完這支菸就去睡了。”林木森用手裡已經吸了一半的煙,對着李芸比了比。“你們那個屋子是不是太擠了,沒有牀位和被子了?要是的話,你就來我這邊睡吧,牀挺大的,兩個人睡也不會擁擠的。”李芸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簡直微不可聞了,好在深秋的夜晚萬籟俱寂,除了吹起來的北風的呼嘯外,連蟲鳴的聲音也沒有。“你說什麼?”林木森問,李芸的話他確實沒有聽清。“你壞。”李芸羞紅了臉說,說着扭身就要走開,看到林木森仍……然坐在地上吸菸,只好忍着強烈的羞意說:“我說你們那個屋裡要是很擁擠的話,你就過來我屋裡睡,牀很大不會擁擠。”其實李芸的想法特單純也特簡單,就是你睡一邊,我睡另一邊罷了,她根本沒有其他想法。“哦,還是不要了,沒事的,我去擠一擠王小雨就行了。”林木森結結巴巴的說,扔下抽剩下的半截煙,落荒而逃的回到了屋內,即使回到屋裡,林木森的心裡還是像囚禁了一頭巨型犀牛的囚籠一樣被猛撞不止,在王小雨的被窩裡用力擠了兩下,算是擠出來一點地方,林木森脫衣躺下,卻是怎麼也睡不着。“真是討厭!”李芸哼了一聲說,擡腳準備捻滅林木森扔下的半截還在燃燒的香菸,但是半途卻又擡起腳,彎腰將剩下的半截香菸撿拾了起來,用手掐滅後再輕輕挑下上面沾染的土灰和草屑,然後珍而重之的握在手裡,好像手裡握着的是最貴重的東西一般,對着林木森的屋子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後,李芸纔回到自己的屋裡,躺在牀上卻是如何也睡不着,一時間腦海裡滿是林木森的影子和王小雨調笑兩人的話語。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林木森和李芸終於一起睡着了。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