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邊情況一無所知的周強,勉強的在臉上堆起幾絲笑容,走進客廳。
“嫺嫺,嫺嫺?嫺嫺啊,你來老爸回了。”一邊換着拖鞋,周立國一邊向裡面呼喚着女兒的名字。
混跡黑道近半生的周立國在三十一歲才結婚,婚後第三年纔有了這麼一個此生唯一的孩子,加上女兒的乖巧可愛,周立國對她很是寵愛,讓殺伐十幾年的他逐漸開始戀家,爲人也少了幾分狠辣多了幾人柔情。
要是往常,在聽到自己的呼喚後,女兒總是咯咯笑着衝出來撲到自己懷裡好好親暱一番。然而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在連續呼喚了幾聲之後,房間內,或者是整個家裡都是靜悄悄的,顯得那麼靜謐,靜得有些詭異,靜的有些可怕。
周立國眉頭慢慢皺起來,奇怪的向裡走去,嘴中嘟囔着:“難道吃了晚飯出去逛街去了?不對啊,自己剛纔打了電話說要回來吃飯啊。”
直到走到客廳中央,整個房間裡仍舊沒有一定動靜。這時候,周強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心臟沒來由的一陣狂跳,一種難以言喻卻異常強烈的感覺涌上心頭。
沒有多少遲疑,周立國迅速從後腰模出搶來,準備手槍上膛。可在這時,寂靜的房間中忽然傳出一聲輕巧卻尖細的破風聲。周立國精神一振,剛要轉身。
噗……
噗……
啊…………
伴着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周立國渾身一顫,手槍立時離手而去。
低頭一看,左右雙手上插着兩把匕首,兩根粗長的鋼釘。鮮紅刺目的鮮血伸着刀鋒鋼釘滴答滴答的低落地板,陣陣刺痛更是順着手掌神經迅速蔓延全身,讓他渾身忍不住輕輕顫動。
“周立國,周堂主,呵呵,我們可是整整等了你一天啊。”伴着一聲長笑,一身深黑色西裝的邢鷹出現在二樓的樓梯處,對着周立國微笑頷首,猶如拜訪一位老朋友。
隨後,周邊的各個房間的房門相繼打開,一個個滿臉冷笑容貌各異的大漢走了出來。在房門處隨意的那麼一站,可恰恰是這麼隨意的一站,這近十人的氣息竟然如同連爲一體,更是將他所有可以逃脫的防衛完全封鎖,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氣瀰漫整個房間,將他牢牢壓制。
暗自心驚於這羣人可怕殺氣的周立國,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更是持續猛增,這種不安的預感甚至讓他對於手掌的刺痛都已然毫無所覺。
強壓下心中的驚怒與焦急,周立國凝視邢鷹:“你是誰?”
“哎呀,失誤,失誤啊,忘了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邢鷹,你可以叫我小邢,呵呵,這樣顯得親切一點。”
邢鷹??!!
周立國忍不住一聲驚呼,急忙後退兩步,瞪大雙眼瞪着邢鷹,彷彿眼前是一個食人惡獸一般。
看着臉色大變的周立國,邢鷹臉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一步一步的沿着樓梯向下走去。“周堂主啊,我對你一直很是仰慕,只是之前我邢鷹就是一介混混,沒有資格同你說話。因此也就一直在忙着發展自己的勢力,好讓自己可以有同你會晤的資格。今天才來此拜訪,實在是晚輩不敬啊,請周堂主能夠見諒。”
冷冷的盯着一步一步向這走過來的邢鷹,周立國心中卻是掀起滔天大浪,邢鷹?!竟然是邢鷹!!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自己別墅四周的那些暗哨保鏢呢,怎麼沒有丁點的反應。難道……
眼角餘光微微瞥向周圍一個個目光陰冷的大漢們,一個可怕的稱號驟然跳進腦海中。
邪爪部隊!!
這羣人是血鷹會最強大的殺手部隊,一個直屬於邢鷹指揮的恐怖殺手團體。
既然邢鷹以及這羣邪爪部隊出現在自己的家中,那麼……自己今晚恐怕凶多吉少了。
“邢鷹,別在我面前如此假惺惺。哼,是我周立國大意了,低估了你的膽量,你竟然敢於深入我的老巢。”
“哎呀呀,看來周堂主火氣很大啊。我今天來這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一來嘛是看望一下前輩,二來嘛,是想讓周堂主幫幫我這個小輩。”
“幫你?幫你什麼?你邢鷹還需要別人來幫助?”
“我邢鷹不才雖然志向不大,但也不小,我想在這幾天之內一統整個東三省的地下黑道。但是……呵呵,你也知道的,你們青龍堂攔在前面讓我很是爲難啊。所以嘛,我今天來這裡借你人頭一用,只是很遺憾啊,我只能借不能換了。”
“邢鷹!”周立國怒吼一聲:“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將顏傲晴那個婊子弄到手讓她死心塌地爲你賣命,但我青龍堂絕對不同於紫龍堂那種婊子養的。別妄想着殺了我就能一舉拿下整個青龍堂,我告訴你,不能,不能!!!” wWW⊙ тт kán⊙ c ○
看着神情越來越激動的周立國,邢鷹仍舊是那淡淡的邪邪的笑容:“既然不能,你這麼激動幹嘛。哈哈,周堂主啊周堂主,我們怎麼拿下你的青龍堂就不用你擔心了。哦,對了,等你下地獄之後,你的妻子和女兒會很快下去陪你的,但願黃泉路上你不會太過寂寞。”
“邢鷹,我CNM!!”周立國雙目立時血紅,揮動鮮血淋漓的雙手如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咆哮着衝向邢鷹。
而就在他動身的那一剎那,天舞四號同時震動雙臂,八柄匕首八根鋼釘驟然離手。
在鮮血迸濺中,匕首鋼釘無一例外的插入周立國雙臂雙腿,其精準程度着實令人咋舌令人驚歎。
伴着一聲慘哼,周立國踉蹌撲地,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地血痕,正好滾到邢鷹腳底下。還沒等他支起身子,三號掄起碗口大的拳頭狠狠的轟擊在他肩頭。
砰!咔嚓!
啊~~~~~周立國整個右肩立時向下凹陷,在三號這怪力轟擊下他的右肩不僅盡數碎裂,下面木質地板同樣出現裂痕凹痕。
三號另一隻大手啪的一聲拍在周立國後腦,將他死死按住。
站在一邊的上官澤低笑幾聲,拿出一個裝有紅色藥劑的針管,對着周立國後頸刺了下去。
邢鷹淡淡道:“將青龍堂西部區域的兵力佈置,各龍衛的詳細情報準確位置,以及所有青龍堂機密情報詢問出來。現在八點整,上官,給你一個小時時間。”
“鷹哥,放心吧。”
四號走近幾步,低聲道:“鷹哥,周立國的妻女還有那幾個保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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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鷹眼光顫了顫,淡淡道:“你看着辦吧。”
四號一點頭:“我明白了。”冷冽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抽出身後的匕首,向臥室走去……
就在周立國遭遇一場煉獄式的審訊時,昨天晚上從邪爪部隊和龍睛隊的聯手暗殺中逃脫出來的王浦江同樣慘遭殺害。
今晚在周立國離開總堂回家休息後,王浦江在總堂待了一會便動身前往市區邊緣,去查看他們佈置的那兩道防線是不是有什麼漏洞。血鷹會已經達到自家門口了,身爲龍衛的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決不能再出現任何的紕漏。
雖然此時緊緊是晚上八點半多點,但由於他們此時所行使的道路距離市區邊緣比較近,僅有不足五公里,所以路上很少有什麼車輛行駛,顯得有些空寂,有些陰幽。
就在勞累了一天一夜的王浦江昏昏欲睡的時候,迎頭駛來一輛大型卡車的車前燈驟然大亮,就在離他所坐轎車不足十米時,大卡車內的司機突然腳踩油門猛打方向盤,對着他就衝了過來。
這突然的一個變故讓車內司機肝膽欲裂,然而,雙方距離實在是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