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堂口。
接道邢鷹命令的上官澤,沒有什麼遲疑,淡笑着點點頭,沏了兩杯茶,拿起自己的藥劑包就往地下室走去。
乾淨利落!毫不拖沓!
到了地下室外面,對看守的那幾個龍睛隊成員示意一下,給兩個老頭送了進去。
上官澤就在外面隨意的站着,看着手中的懷錶一秒一秒的走過,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小時後,上官澤這才推門進去!
潮溼陰冷的地下室中,兩個老頭斜靠在殘破的沙發上睡着了!
從藥劑包中翻出兩個紅色小針劑,在兩個老頭的屁股上各自紮了一針。
如果針是紮在其他部位,以他們這些老傢伙的眼力,說不定可能察覺到針眼的存在,所以爲了避免引起懷疑,上官澤在兩人屁股上小心的紮了兩下。
針紮下去沒多久,兩人就幽幽的醒了過來,不過兩人眼簾半垂,毫無光澤,彷彿癡傻一般,身子也是好似無骨般的柔弱!
上官澤呵呵的笑出聲來,拍拍兩個老頭的臉,“咱們開始!我問什麼,你們就得答什麼,聽話,誰說的多,有糖吃。”
這彷彿哄小孩子般的語氣話語,兩個老頭竟然緩緩地點了點頭。樣子雖然怪異,但卻乖巧!
不過正當上官澤要開始詢問時,身後的鐵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顏傲晴同劉焱一同走了進來。
看着兩個渾渾噩噩的老頭,劉焱奇怪道:“這兩個老傢伙警惕性不低啊,怎麼就把你的茶喝了?”
“呵呵,茶裡有特殊迷藥,通過熱氣散發在空中,他們就會產生飢渴感。不由自主的也就把茶喝了。”
顏傲晴問道:“那藥效……發作了?”
“嗯。你要旁聽?”
“不是……我是想……”顏傲晴略一遲疑道:“上官先生,我能不能先問幾個問題,嗯……是單獨問一下。”
上官澤含笑點點頭,也沒有猶豫,道了句“請便”之後便收拾起藥劑包向外走了出去。
看着上官澤的身影,劉焱眉頭一皺,低聲道:“堂主,我總覺着這個上官澤不簡單,甚至是有些怪異。”
顏傲晴淡淡道:“血鷹會的高層人物中又有哪一個是簡單之輩。”
“對,血鷹會的那些高層人物都十分精明,要不然國家也不會狂妄到安排他們去一統整個國家的黑道勢力。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上官澤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而且什麼事也是非常淡漠,有種無慾無求,隨波逐流的意味,可恰恰是這種態度讓我覺着有些古怪。
我前段時間同王輝交流時,聽他說當初邢鷹收復他的時候,只是簡簡單單的談了句話,他就接受了邢鷹的邀請。果斷的有些令人驚異。”
顏傲晴輕輕呼出一口氣道:“此人是不簡單,不僅是他的那些不可思議的藥劑,更重要的是他的思想。剛加入血鷹會的那段時間,我就上心注意了一下此人,而通過平常和邢鷹的一些交流,我能夠清晰地發現,邢鷹其實也發現了自己並沒有真正的令上官澤臣服,只是由於種種原因,他纔跟在邢鷹身邊。
如果,此人有一天全心全意的歸順了邢鷹,那他定然會成爲邢鷹手中的一柄極度鋒利的劍刃,甚至能夠同狄傑分庭抗禮。試想一下,一個人的功夫再強悍如虎,一個人的計謀再狡詐如狐。可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致命藥物,你再強再精又能如何。而這個上官澤恰恰能夠做到這一步,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甚至將同伴殺死!
可怕啊,這個人確實可怕。”
說着顏傲晴不無感嘆的搖搖頭,“好了,你也出去吧,我想和這兩個老傢伙單獨聊聊。”
“是!”
劉焱離開後,顏傲晴做到兩人面前,神情有些猶豫有些掙扎,彷彿想問又不敢問,在沉寂了足足兩分鐘後,才朱脣輕啓,緩緩道:“我想知道我父親顏笑愚的真正死因。範長老,你來回答吧。”
範長老聽話的開口:“顏笑愚是爲長老院所殺。”
顏傲晴瞳孔驟然放大,雖然她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甚至心中都已經確定了這種可能,但此時此刻從這些長老的口中親自說出來,那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拳頭死死攥緊,尖利的指甲都已經插進手心中,冷聲道:“是誰所殺,用何方法?詳細給我說清楚!”
“兩年前白龍堂無意中發現紫龍堂暗中開始擴展力量,意圖不軌,所以秘密將這一情報傳達給其他各堂口以及總堂。在總堂經過小心的調查後,最終確認了這一情報,而這時候的紫龍堂已經隱然成爲了五大堂口中最爲強大的一個,而且通過王空的輔助顏笑愚幾乎將所有的紫龍堂高層整合到了一起,我們本想將顏笑愚帶回總堂受審,可顧忌太多。
最後經過一番商討,將目標轉到你這個顏笑愚唯一的女兒身上。恰逢我們長老院二長老的孫子李連雲已經二十二歲,二長老提議可以來個兩家聯姻,將你許配給李連雲。由於你是顏笑愚的唯一一個女兒,等他死之後,紫龍堂很可能會傳給你,而如果你嫁給了李連雲,那麼最後紫龍堂到底是誰的,可就大有變數了。當時我們想以二長老的身份,以及長老院的威勢,足可以迫顏笑愚答應這門婚事。
可誰想,顏笑愚在此事上固執的很,堅決不同意,態度異常的強硬。長老院甚至排徐青長老親自去過不下五趟,可顏笑愚不僅不同意,甚至在最後連見也不再見徐青長老,並直言二長老的孫子連給他女兒提鞋都不配,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到極致。
這種無視長老院權威的態度以及那最後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二長老。
在去年春節,二長老秘密到了你們家,下達了最後通牒,甚至出言威脅,可顏笑愚冷眼相向,堅決不同意。忍無可忍下的二長老親自出手製住顏笑愚,並給他喂下了誘發心臟病的藥物。顏笑愚原本心臟就不好,這是衆所周知的,所以在藥物喂下後,顏笑愚即突發心臟而亡。
事情始末就是這樣……”
聽着範長老說完,顏傲晴臉上的痛苦越來越盛。五龍堂的高層都知道二長老的孫子就是一個變態,喜歡這麼女人喂樂,性格極度的暴戾。
又有哪個父親願意將自己的女兒交到這種人手中,這和送女入地獄沒什麼兩樣!
可以想象,視自己爲掌中明珠的父親在聽到長老院的命令時,是何等的氣憤。而這一切……自己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連王空齊文恪任天這三個他的老兄弟都不曾知曉。
顏傲晴有些失神的站起來,閉眼良久,這才強制自己恢復了正常臉色。
等到顏傲晴離開後,上官澤再次回到這間陰暗的地下室,這一次他將房門直接反鎖。
來到兩個老頭面前坐下後,上官澤淡淡道:“將剛纔你們聽到的所有一切,以及顏傲晴問你們的所有一切,原封不動的給我複述一遍,不能遺漏任何一句話。”
範長老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點點頭,開始將顏傲晴與劉焱的對話以及顏傲晴所問的問題,和他的回答一字不漏的再次複述了一遍。
靜靜地聽完他的複述,顏傲晴淡漠的眼神中驟然劃過一道精光,不過很快再次恢復一直以來的淡漠。
“好了,咱們來談論正事了。告訴我你們這一次五龍堂長老院所派來人的全部情報資料,以及你們五龍堂總堂所指定的進攻策略。不能有任何遺漏……”
“五龍堂這次派了長老院十名長老,分別是徐青……”
很快,範長老兩人將他們所知曉的情報全部一股腦的抖了出來。
而他所說的話,上官澤一概用錄音機錄了下來。
“告訴我小龍小玲的下落。”
“不知道。”
“不知道?”
武長老道:“前些日子對邢鷹的刺殺,是由我們兩人和徐青長老負責的,可徐青此人異常謹慎,行事十分小心。再將我們安排進來之後,他就失去了蹤跡。由於他地位比我們高,所以一直都是他聯繫我們,我們聽他指揮。這次來血鷹會分堂口自首,也是他進行的安排,他說我們既然被發現了,那麼想要逃出本市是不可能了,還不如我們過來自首,而後他去抓邢鷹的那兩個弟弟妹妹來交換我們。”
“你們是怎麼知道兩個小傢伙的存在的?”
“總堂堂主手中的龍鱗戰隊已經全部撒了出來,以十人爲一組,進行行動。”
上官澤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種隱隱的擔憂。“龍鱗戰隊有什麼行動?目標是什麼?他們所有人的詳細資料。”
“不知道。龍鱗戰隊是五龍堂總堂主手中最隱秘也是最強大的護衛隊,其中所有人的情報資料,除了堂主之外,也就是隻有大長老二長老還有三長老知道,其他人不得過問。”
上官澤心中暗歎,這就是五龍堂長老院兩個墊底的長老,也就是可有可無的人,難怪徐青會讓他們過來自首。
上官澤擺弄一下藥劑包,最後將指尖定在一個充滿着黑色針劑的小針管上,低低笑了幾聲後,在兩個老頭屁股上每人紮了一下。
而後收起針劑包,走了出去。
一夜安寧……
直到第二天,纔有個小孩子受人之託將一個小紙條,送到了邢鷹所在的醫院。
“地點,市火車站,見人無恙,則放人!”
這完全就是一種命令的語氣,由不得邢鷹做任何的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