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邢鷹仍舊抱着身體嬌嫩的清清呼呼大睡的時候,孔令明的那個所謂的管家竟然毫不客氣的找到了邢鷹所在的賓館,絲毫不顧邢鷹有些難看的表情,一副笑容可掬的情切模樣,將邢鷹請進了已經侯在樓下的車裡。
不過這次的行駛目標卻不是邢鷹想象中的國家領導人居住地,中南海。而是一路向北,向西向東再向南,而後……左拐右拐一直行駛了近兩個時辰,即便是邢鷹一直在用心觀察,也是被司機這“高超”的駕駛技術給晃的糊糊塗塗。
就是邢鷹實在忍不住要問一下到底要去哪的時候,汽車在一個市郊區一個沒有任何掛牌的小型軍事基地大院中停了下來。
下車後,這個一副慈祥模樣卻極少開口的齊管家纔對邢鷹道了句:“把你的那個利爪武器還有你手上的扳指給我吧,要不然可能引起誤會。”
邢鷹沒有猶豫的從腰上拿下雙爪,從手上解下扳指,交給齊管家,這裡可是一個軍事基地,如果出現意外,就算邢鷹渾身上下套上黃金鎧甲,也不可能逃出來,所以,這小小武器帶着反而礙事。
接過利爪之後,齊管家道:“邢先生,接下來你就聽從安排就行了,千萬不要反抗,只要你不反抗,他們就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我會在這裡等你出來,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夠再次見到你。”
這時候,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中年人帶着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走了過來,向邢鷹敬了個軍禮。“邢先生,請跟我們走吧,我們會把你帶到你要去的地點。”
隨後邢鷹被人矇住眼睛,帶上一架直升飛機,又是經過大約半個時辰的飛行,飛機才慢慢停了下來。其後,仍舊被蒙着眼睛的邢鷹,又是一路行走,進入電梯模樣的鐵籠子,向下失重達四五分鐘,才停了下來。
最後邢鷹被領進一個房間,便再無聲息。
通過眼罩根本就看不清任何東西,所以邢鷹乾脆閉上眼睛,只是憑聽覺慢慢感受着這個經過如此複雜程序纔來到的空間。
不過邢鷹剛剛靜下心神,就感到了一陣異樣的氣息。
安靜的空間中除了邢鷹自己的呼吸聲外,還有一個異常明顯卻又有些怪異的呼吸聲。
呼哧……呼哧……
這是一陣陣十分粗重的呼吸聲,而且呼吸聲中帶着一股絲毫不帶掩飾的暴虐氣息,僅僅是聽着這一聲聲的呼吸聲,邢鷹竟然就有一種鼻孔間充斥着濃濃血腥氣息的感覺,就彷彿同一頭受傷的暴虎關到了一起,又像被一頭暴怒的野牛給盯住。
反正這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聲,給邢鷹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覺。
不自覺中,邢鷹背在身後的雙手慢慢僵扣成尖利鷹爪,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光憑感覺,這似人似獸的氣息就比瘋虎強了可不止一個檔次啊。
慢慢的,就在邢鷹靜靜地感受着對方的時候,對方毫無規律的粗重喘息聲,竟然慢慢的同邢鷹的呼吸同步,同步……
呼……呼哧……
呼……呼哧……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是一種被人引領,完全被動的彆扭之感。
邢鷹心中一驚,重重一聲咳嗽,頓時將這不自覺中形成的微妙磁場給打破。
而這一詭異磁場剛一打破,左邊角落裡忽然傳來一聲輕咦聲:“有意思,有些意思,哼哼……氣中帶煞,狂傲狠辣,你是……東北血鷹!”
聽着對方如怒濤滾動般的渾厚聲音,邢鷹淡淡道:“似人如獸,血煞含仇,你是,湖北獨龍!”
說着,兩人同時伸手將眼上黑布撕下,銳利狂傲的目光驟然於空中對撞。
邢鷹目光驟然一凝,盯着了隨意的倚在牆角的那個光頭大漢。
此人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雖然不像瘋虎那麼誇張,但那種仿若實質一般散發而出的壓迫性的立感,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於他。而那粗獷的臉上更是寫滿煞意,兩道一指長的深深疤痕如小蛇一般蜿蜒在左額頭和左臉頰,與他光頭之上那個小而精緻,紅黑相間的猙獰小龍刺青遙想輝映。
而這時候,邢鷹算是明白了他名獨龍的原因。此人右眼處好似被某種野獸的利爪給深深地抓下一塊血肉,連帶着此人右眼也是消失無影,留下一個猙獰泛紅的可怖情景!
正在兩人一聲不響的相互凝視時,身旁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又是一個帶着面罩,身材高而偏瘦,一身青色唐衫的青年給推了進來。
就剩一個了,那這人就是…………廣州青冥!
嘭!
大門再次被轟然關閉,至此,房間裡就僅僅剩下三人。
也就是目前整個大陸黑道之中,勢頭最勁的黑道新貴,也是三十六角鬥士之中實力最爲強大的三人!
東北血鷹——邢鷹!
湖北獨龍——蕭歷隆!
廣州青冥——蔣清明!
蔣清明很快就感覺到了房間內的異樣氣氛,鼻子微微鬆動一下。嘴角開上勾,形成一抹淡淡的笑容。
伸手將眼上的黑布摘下,露出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滿目透射的是堅毅的光芒,那張白中泛青的臉上雖然帶着一絲笑容,但那不屈孤傲之色卻是絲毫無法掩飾。
“二位,久違了……”蔣清明的身材和這張臉雖然不是多麼的英俊瀟灑,卻是絕對談得上是一個大帥哥,但他泛青的嘴脣中吐出的聲音卻是如沙石摩擦般的沙啞!
邢鷹臉上也是掛上一抹笑容,但心中卻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獨龍蕭歷隆身上的煞氣與暴虐和青冥蔣清明身上的剛毅陰毒與邢鷹身上的狂傲狠辣在這個僅有四十平米僅有一張大桌子和六個凳子的空間中形成三個彼此擠壓的氣場對碰。
這是一種發自本能的氣場逸散,是強者遇到生命對手時不由自主的較量。
就連一直趴在邢鷹白髮之中的小狐狸也是不自覺地繃緊了身子,烏溜溜的大眼睛滿含警惕的看着面前兩人。
這兩人可絕對都不是什麼易於之輩,獨龍蕭歷隆雖然看起來狂暴無比,但他既然能夠號稱最強三人之一,那真正的他定然不是從這外表就能判定的。青冥蔣清明那種白中泛青的皮膚僅僅是一打眼就有種危險感覺,而如果細看,就能夠從他隨意低垂的雙手上看到一種若有似無的青氣繚繞。
雖然三人還沒有交手,邢鷹心中已經對兩人有了初步的評價。
對抗戰,邢鷹落後半籌;生死戰,邢鷹死,對手重傷殘廢。
只是邢鷹身上有貼身護甲,這……勝負有些難以預料。
蕭歷隆嘴角微挑:“我可是一直久仰二位大名,一直以來,都在想象着二位的容貌與實力。呵呵,今日一見……還真應了那句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說着,蕭歷隆雙肩緩緩聳動,一陣噼裡啪啦的骨頭碰撞聲中,那股剽悍的氣息更是如山洪般向外爆發,那隻狂熱的獨眼緩緩在邢鷹、蔣清明身上左右掃動:“從我出道以來,我是第一次有如此邀戰一場的衝動,第一次有痛快激戰一次的衝動。你們兩個,誰有膽量與我大戰一場。嗯?誰敢?”
不過……蔣清明明亮的眼睛卻沒有看向蕭歷隆,而是淡淡的瞥着邢鷹,那雙無意識中慢慢甩動的雙手之上的青氣驟然間濃烈起來,直接達到肉眼能夠清晰可見的程度,並且順着他的雙手開始慢慢往雙臂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