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倒在了地上,他的血噴灑在天空的那一刻,夏天呆住了,時間好像就在那一瞬間凝結了,夏天能清晰地看見瞎子的頭顱掉到地上,那雙眼睛中流露出不甘於與憤怒。
“瞎子!!”
“我草泥媽的!”與瞎子混得最熟的還是胖子王,見瞎子被害,這個即膽小又澀晴的胖子痛苦的嚎叫起來。
蝦王嬉笑着一步步逼近,坤沙衝着夏天大吼:“哥,你還在發什麼呆!”
“別傷心了,反正一會兒你們也得下去陪他。”蝦王第三次揮出了手中的巨劍。
子龍嗷嗷叫着衝了上來,一刀揮出,刀上的血不偏不倚的灑在蝦王的眼中,蝦王愣了一秒,也就是這麼一秒時間,夏天已經來到蝦王的面前,匕首刺進了蝦王的肚子。
蝦王慘叫一聲,丟掉兩柄巨劍,迅速向後急退,使勁捂着肚子上的傷口,肚子上的血正‘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
“媽的……”蝦王額頭滿是汗水,有幾名小弟眼尖立刻上前扶住了他,蝦王吼道:“媽的,你們還發什麼呆,還不快點上,把他們都給宰了!媽的,這種人怎麼可能活捉!”
小弟也是人,看着強如蝦王這樣的男人都受了重傷還有誰敢上前,頂多就是拿着刀吼吼幾聲,根本就沒有殺傷力。
夏天走到瞎子的屍體旁,彎腰捧起了瞎子的腦袋。
“哥,上車!”坤沙使勁推了夏天一把,四個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車中。
在車上,夏天一直看着手中的頭顱,心中的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就好像一萬柄刀將他的心一塊塊的切割,在切割的過程中還撒下了鹽。
疼。夏天的心,第二次感覺到疼,第一次是灰熊得死。
“瞎子……媽的,嗚……我發誓,我發誓一定幫你報仇。媽的。那個蝦王……握草塌媽!”胖子王哭成了淚人。
坤沙臉上不帶一絲表情,麻木的看着瞎子的頭顱,輕輕的搖了搖頭。
麪包車安全的駛過了蝦王一干人等,沒人敢上前阻攔,誰都不想白白送命,蝦王捂着傷口,看着麪包車遠去,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串的號碼:“媽的,他們跑了,正往你們哪去呢。務必將他們留下。”
手機對面的人陰沉沉的笑了:“放心吧,我纔不像某些人那樣沒用呢。”
陽光普照的大地,一切都處於即懶洋洋又和諧的景色之下,一臺染了血的麪包車在公路上飛馳,車裡的氣氛顯得格外深沉。
“唔……”馬嬌兒輕輕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當他看到一身是血的子龍與手捧頭顱的夏天時大聲尖叫起來。
沒人理睬她,每個人包括坤沙也只是隨意的瞄了她一眼。便繼續開他的車去了。
尖叫聲停止了,馬嬌兒用一種哀求的口吻詢問道:“我……我記得自己……是在酒吧喝酒……怎麼……怎麼會在你們的撤離……”
她沒有認出車內的這幾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是誰。
夏天頭也沒回地說:“現在我們很危險,如果能活着離開這裡。以後一個人不要去那種地方,那裡不適合你這種女孩。”
馬嬌兒死死咬着嘴脣,夏天手中的那顆人頭實在太嚇人了。
過了十來分鐘,馬嬌兒終於無法忍受車內陰鬱的氣氛,叫道:“讓我出去,我要下車!”
“外面很危險,你還是呆在車裡安全些。”夏天說。
“我想起來了……剛纔我正在酒吧喝酒,一個男推給我一杯酒。喝完那杯酒之後,我就失去知覺了……是不是你們乾的!”馬嬌兒指着夏天吼道:“是你……夏天!我……我父親已經退出黑社會了,你還想怎樣!你爲什麼要捉我來這!爲什麼!”
本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千金大小姐,在經過一場黑幫火拼之後淪落成一名二流的女混混,如果不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馬嬌兒也不會大白天就去酒吧喝酒消愁,更不會被巨蟒的小弟發現捉回來。
“……”夏天轉過裡看看這馬嬌兒悶聲喝道:“閉嘴。”
“你,放了我!放了我!”又急又怕的馬嬌兒喪失理智一般在車內鬧了起來,這時,坤沙踩下了剎車。
夏天向外看去,六輛豐田一字排開將整條公路都截斷了,車周圍或站,或躺着不下二十幾人,這些人從外表上看就不是一般的混混,雖然穿得五顏六色,可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勢卻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
夏天不再說一句話,輕輕的將瞎子的頭顱放在車座上,搶過子龍的刀走下了車。
“哥……”
“天哥……”
夏天衝車內的幾人擺擺手:“讓我一個人去。”
一頭沉睡中的雄獅終於被成功的激怒了,夏天拎着刀一步一步走上前,他扯開了自己的上衣,猙獰的惡魔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獠牙。
刀光在夏天身邊翻滾,任何攻擊對於夏天來說都是無效的,此時的夏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疼,什麼是傷。
這二十幾人的頭兒是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他看着夏天一刀一刀將自己的隊員砍刀,額頭的青筋瘋狂的跳動起來。
“你們打不過他,讓開。”那名年輕人輕輕脫下自己的上衣,肩膀上紋着的血色玫瑰代表了他的身份與地位。
‘血玫瑰’,兇幫的專署殺手組織,與三大家族的金勳、天門的替天一樣,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專業殺手,通常在混戰中能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天哥有危險!”子龍想要下車,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攔住了子龍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坤沙:“你幹什麼?”
“他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我們夏家的人骨子裡都流着狂暴的血液,在受過刺激之後如果不經過發泄,人會瘋掉的。”
子龍陰沉着臉:“再這麼下去天哥會死的。”
“死?如果他這麼容易死的話,夏家的二公子就是我,而不是他了。”
胖子王與子龍都愣住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