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摸。”福東來略顯生疏的將手中的牌推翻了。
夏天一言不發的將抽屜裡的籌碼數好了扔過去,他的臉色真是難看急了,當然,不管是誰跟三個隨時都會要了自己命的人打麻將情況都會是一樣。
人就是這樣奇怪,老百姓總是想過一過闊少爺、闊小姐的生活,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而那些闊少爺們卻總想過一下老百姓的生活,簡簡單單,粗茶淡飯。
東方飛鵬一邊慢吞吞的洗牌一邊說:“都多少年沒碰過麻將了…”
洗好牌後,夏天翻開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天糊’的牌型。
叮噹坐在夏天旁邊也吃驚不小,這種只有在‘賭神’‘賭聖’電影中才能看到的牌型竟真的出現了。
這並不是個好的預兆,夏天心裡明白,在沒有作弊的情況下摸到這種牌型是會遭天譴的。
從開始打麻將到現在,夏天最少能‘糊’七把,可他卻每次都將自己手中的牌打亂,將糊牌的機會留給另外三人,因爲他不想觸怒這三個傢伙。
“現在該怎麼辦……”夏天心不在焉的來回揉搓着麻將,算計着如何才能帶着叮噹離開飛龍賓館。
“讓叮噹先走?這不太可能……秦劍這個人很卑鄙,難說不會讓門外守住的小弟扣下她,那樣一來我今天就白忙活了。”夏天仔細算過。如果是自己想要從飛龍賓館離開他有5%地把握。而帶着叮噹,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逃離,機率不超過1%。
天輕嘆一聲。他已經無法掌握事情的發展了。有人說,做事一定要做自己能控制的事,而一旦你控制不了這件事的發
展,便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聽天由命。這也是夏天最討厭的一件事。
“就要改選了,今年的改選制度比以前競爭還要激烈,不知多少倍。哈哈,從今年開始,晉西可就不存在什麼八大幫會了。”東方飛鵬笑着打出一張四筒。
劍拿過那張四筒推開牌,道:“這件事是經過幾個老爺子共同協商得來的消息的確可信,但你不知道一點,改選已經推遲到明年的三月份了。”
東方飛鵬大吃一驚:“爲什麼?”
“現在晉西,除了天門和兇幫,還有那兩個幫會夠資格入選‘四大幫會’,之所以推遲了三個月,老爺子們的想法就是利用這三個月時間讓那些小幫會互相融合、壯大。直到這四個幫會的勢力平衡,從而起到互相壓制的作用,而不像現在……”說話間秦劍看了過來:“讓天門一個人坐大。”
“所謂的‘四大幫會’表面上有個很風光的名字沒錯,可它畢竟是附屬品,受控與你們三大家族。一個能真正建立起大幫會的人,你又怎麼確保他一定會參加幫會的選舉?”夏天終於開口了,他一直都不懂,爲什麼強如長樂、雙龍、飛鳳這些幫會會甘心聽命於三大家族。夏天真正想要得絕不僅僅是‘四大幫會之一’這個虛名,他要得可是晉西所有的天地,就跟自己的父親夏宇一樣。
“你錯了。”福東來說:“沒有誰強迫誰參加幫會改選,不管你的幫會有多少人,是一千人也好。一萬人也好,只要這個幫會在晉西,便會自動的被列入數據中,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一個幫會可以拒絕參加改選,除非……這個幫會消失了。”
“呵,還真是有點霸權主義.夏天帶着譏諷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有規矩,敢於破壞規矩的人,下場都會很慘.福東來的話語裡帶着很大的警告成份.
呵.
話雖是這麼說沒錯,可規矩始終是人定的.東方飛鵬吊着雪茄使勁吸了一口,噴出濃濃的煙霧:只是我還不知道敢於打破規定的人出現了沒.
東方飛鵬順出了一張二萬,夏天冷笑着將二萬拿過來,將牌推倒在桌上:糊.
這是夏天的第一把糊牌.
這個時候,二樓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娃娃臉的女人緩步走了過來,她穿得很漂亮,也很正式,女性職業套裝,全身都是黑色,有點像韓國黑幫電影中的女老大,只不過缺少了那種霸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溫柔.
誒?這個女人正是秦劍父親的貼身秘書兼保鏢——雪姐.
當雪姐見到東方飛鵬與福東來的時候明顯吃驚不小,秦劍轉過頭苦笑:雪姐
雪姐忽然就明白過來,露出小虎牙笑着將在秦劍的肩膀上:飛鵬少爺,福少爺,呵還有你,天少爺,今天秦氏有了你們的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如果沒有急事,我想請幾位少爺吃了晚飯再走,如何?
福東來看了一眼百般無聊的猩猩,點點頭:好.
東方飛鵬卻不買雪姐的帳,雙手大大的舒展開,好像一隻老鷹似的靠在椅子上:雪姐,光是吃飯多沒意思阿,很久沒去你的俱樂部了,送兩張貴賓卡讓我和我兄弟去玩玩嘛,唉,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窮的是叮噹響,再也掏不起那一個月四百萬的卡費啦.
雪姐的心思何等細膩,她媚笑着:飛鵬少爺都說話了,做姐姐的還能不答應麼?
雪姐的演技絕對稱得上是宗師級的,並不做作的肢體語言配合柔美的聲調使一切都變得恰到好處.可她碰到了經過生與死較量的夏天,夏天透過雪姐清澈的眼睛,在她的內心捕捉到一絲殺氣.
雪姐笑着看了過來,當雙目對視的時候,雪姐的身體微微一顫.
他就是天門夏天?好可怕,好犀利的眼神只不過一秒鐘我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殺死了似的,這個孩子日後一定會是劍的頭號敵人,不行,今天他必須死在這兒!雪姐甜甜的笑着,甜甜的看着.
“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吩咐去做菜,各位今天想吃什麼菜系呢?”雪姐問。
“隨便啦,只要別整魚翅鮑魚就行……膩死了。”東方飛鵬大咧咧的又打出了一張牌,七條。
“糊。”
“糊。”
“糊。”
“一炮三響。”福東來像個小孩兒似的笑了起來。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