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父坐在木桌上位,見沐寒墨進來;一雙迷濛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沐寒墨,緩緩站起身,滿臉的不可置信。
立於冉父身側的冉玲瓏也是滿目吃驚,不可置信的看着沐寒墨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冉少林看着父親與妹妹的反應,沒有過多的表情和話語,來到沐寒墨左上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沐總請。”低沉而壓抑的嗓音,在沐寒墨耳邊繚繞。
他那性感的脣角,微微上翹,不客氣的坐在下位;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上下位之分,林峰與奉天譽坐在沐寒墨左右兩側的長凳上,將沐寒墨保護的密不透風。
而帶進來的二三十名下屬,則立於沐寒墨、林峰與奉天譽身後;清一色的黑色西裝,臉上也全是嚴肅的表情。
沐寒墨俊美無暇的臉龐之上帶着璀璨的笑容,望着冉父與冉玲瓏;輕啓性感的薄脣,滿含磁性的嗓音冒出脣“怎麼,不過幾個月不見,冉氏的老總裁與大小姐,就不認得在下了?”輕佻劍眉,雙眸冷冽,泛着嗜血的光芒。
立於沐寒墨身後之人,將所有的陽光都遮擋的所剩無幾;沐寒墨臉帶笑容,泛着寒光的雙眸,顯得那般詭異,又像是從地獄中出來的死神。
冉少林走到父親身邊,冉父方纔回過神來;心中萬千感慨,真的是年青一代的天下了,他這個老頭子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沐總好久不見。”希望一輩子也不要見,在地下室被囚禁的日子,現在他都心有餘悸。
冉玲瓏的臉色微微泛白,對於沐寒墨的突然出現,讓他們措手不及“沐寒墨,原來黑道的墨少就是你……”尖銳而顫抖的嗓音,將她鎮定的形象毀於一旦。
爹地還說要撮合她與墨少,本以爲有機會向沐寒墨討回所有痛苦,沒想到上天這麼不公平;沐寒墨即是黑道墨少,又是世界第一大黑道勢力的老大;還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總裁,三重身份,估計誰也猜想不到是一個人。
出來之後,她心中佩服墨少;居然能在守衛那麼嚴的沐家將她和父親就出來,還未驚動任何人,自然,其中也包括她和爹地。原來是沐寒墨自己放的,真的好極了,他們冉家被他耍的團團轉,還賠上了爹地倖幸苦苦一手建立起來的冉氏集團。
沐寒墨看也沒看她一眼,一雙深邃不見底的鷹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冉父“冉老總裁,不知我們的軍火生意能不能談成?”意味不明的話語,讓冉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沐總真是年輕有爲,能夠將世界第一大黑道勢力管理的那麼好;還能將一個國際大公司打理的妥妥當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冉父雙眸泛着欣賞的光芒,實際打的什麼算盤,只有他自己知道。
沐寒墨邪肆一笑,璀璨的笑容耀人心神“冉老總裁謬讚了,沐某隻不過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罷了。”客套的話,誰也說的出。
“嗯……沐總不必這麼謙虛,既然我們是生意上的來往;那麼我這個老頭子不會公報私仇,生意還是要來往的,私底下的事,就不說了。”隱約之間,轉移話題;也有話外之意,公事歸公事,私事私底下怎麼處理,那就不敢保證了。
林峰那雙湛藍色的雙眸,透露着絲絲笑意;這個老頭子還挺會做生意的,公事上照做,私底下搞點什麼小動作,把人弄死了,那他也不負責。
奉天譽至始至終目標都是冉少林,那雙桃花眼沒有離開過冉少林身上;心中的恨意源源不斷從心底冒出,似要將他炸開一般。
冉少林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目光投來,不由的尋找那道目光的來源;當接觸到奉天譽投射而來,滿含恨意的目光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漆黑的雙眸中,透露着探尋的光芒,他沒有得罪過他,爲何在望着他時,有那般強烈的恨意?
奉天譽邪氣一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移開視線,放在冉玲瓏身上,上下打量。怎麼看怎麼醜陋,也許之前他會覺得她很漂亮,現在……呵呵,沒有人是最漂亮的。
冉父在方纔的慌亂之後,便鎮定了下來;那雙蒼老的雙眸,在沐寒墨三人身上來回遊移“冉老總裁話中之意沐某明白,那麼咱們來談談這筆軍火生意?”低沉而充滿誘惑的嗓音,讓冉玲瓏全身一震,在他如此對待她之後,她還是對他有感覺。
不禁暗自嘲諷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個瞎子;什麼時候能看到其它女人?那她也不必像前幾個月那般狼狽了,不過那個瞎子聽說已經能看到東西了,不知道童霧芸現在能不能看得到,應該已經恢復了吧!
冉玲瓏那雙美眸閃爍着詭異的光芒,童霧芸以後就看你的本事了;希望你能得到沐寒墨的寵愛,進而將他踩在腳底下。
沐寒墨沒有錯過她那雙眸子中的算計,心一凝;旋即將目光投到了冉父身上“冉老總裁,我手下那筆軍火武器,一口價八千萬。”生意照談,人照殺。
冉父不禁蹙眉“沐總,八千萬似乎太高了。”八千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以他現在的實力,拿出這筆錢,實在是吃力的緊。
沐寒墨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着冉父“一口價八千萬,要就不要,不要就算了。”說完,轉身準備離去。冉父那雙蒼老的眸子閃爍不定,以他現在實力,不可能與沐寒墨拼,而且,公司也已經在他的名下,硬拼不可“好,八千萬就八千萬。”
並不是他在其它地方買不到軍火,而是這批軍火是新式的裝備;在外面還沒有出來,只有墨少那裡又,而沐寒墨便是墨少,不得不買。
沐寒墨扯開嘴角笑了,朝着林峰與奉天譽使了使眼色;繼而望着冉父,滿意的點點頭“好,款項打過來了,立刻給你軍火武器。”轉身準備走,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轉過身來朝着冉玲瓏溫暖的笑着“冉小姐,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
充滿警告的話語,讓冉玲瓏全身一震,這句話再明白不過;看來剛纔她不小心露出了什麼不該露出的表情,讓沐寒墨看到了。
冉玲瓏扯開嘴角,掛起一抹自以爲完美無暇的笑“沐總說笑了,我一直跟着父親和哥哥,怎麼可能有生命呢?是沐總多慮了,也多謝沐總的關心。”強硬的扭曲沐寒墨話中的意思,沐寒墨也不以爲意,只輕微一笑“沐某說的什麼,冉小姐再明白不過;生意談了,沐某告辭。”走走過場而已,不過是爲了出面給他們一點教訓。
前前後後敲詐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估計快將他們掏空了,這纔是他的目的。
沐寒墨轉身邁開修長的大腿,立於他身後之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林峰頭也不會的離開,他這一次來,只是爲了以防萬一,老大是不能有事的。
奉天譽在臨去時,回頭眯了眯桃花眼,雙眸之中泛着危險的光芒;陰鷙的瞪了冉少林一眼,這纔跟隨沐寒墨離去。
冉少林從始至終都沒有想明白,奉天譽爲何那般仇恨的看着他;他們敲詐了他的公司、他的的錢,還鬧了一個笑話,到頭來,奉天譽卻仇視他。應該仇視的人,是他冉少林,而不是他奉天譽。
心頭憤憤的感覺揮之不去,卻也像吃了蒼蠅般,吐不出;憋在心頭,慢慢膨脹。
待沐寒墨一行人離去之後,冉父纔看了看冉少林“沐寒墨這是故意在敲詐我們,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這筆生意其實不用他親自出面,他想讓我們氣惱。”蒼老的雙手緊握成拳,努力的壓抑着胸腔內的怒氣。
“爸,沐寒墨如此做,不過是想將我們掏空;您爲何還要答應他?八千萬,現在對於我們而已已經很費勁了。”冉少林滿臉爲難,也不再多想奉天譽以及他們受過的敲詐與欺騙。
“是啊!爹地,沐寒墨太過分了。”冉玲瓏一屁股坐在冉父的身旁,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溫聲細語的撒着嬌,摟着冉父的手臂搖了搖。
冉父伸出手按住冉玲瓏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擡起頭,看着冉少林,輕微的嘆息一聲“沐寒墨這樣做無非是玲瓏觸碰了他的底線,沐寒墨只是在出氣;這件事說請來,也是玲瓏不對,回來之後,爲父就想說。”弗開冉玲瓏的小手,站起身,與冉少林對視。
“少林,你要知道現在我們沒有那個本事和沐寒墨拼,我們就要學會忍;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終有一天,沐寒墨會栽在你的手中。”語重心長的教導着他,希望他能明白。
現在的他,沒有了以前的陰沉一面,像個兒子,像個正常的人;卻還是太浮躁,不夠鎮定,與沐寒墨比起來,相差太遠。
沐寒墨與他同齡,卻能擔起一個國際大公司,還要負責世界第一大黑道勢力;還要顧全墨少這個分身,幾重考慮,連他這個老頭子都做不到。
兒子的能耐他是知道幾分的,肩膀不夠硬,擔不起這幅擔子;連一個小幫派都管理不好,何況是與經驗老道的沐寒墨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