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子跟隨與鳳鳶背影相似的人來到一條寬廣的河流時,那女子便靠在橋兩旁的欄杆之上;從皮包之中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香菸,銜在嘴邊。
那一縷縷輕煙,從被點燃的香菸之處冒出;在她的周圍繚繞,許久方纔消散。
而男子也顧不上女子,雙眸一眯,泛着狠戾的光芒;轉身,飛奔而去……
女子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熄滅菸頭,扔進河流之中;瀟灑的往回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微笑。
鳳鳶有驚無險的坐上的士,不敢在再外面過多停留;直接回沐家,而此刻沐琳抱着小女嬰在大廳之中來來回回走動“媽咪,你怎麼這麼狼狽?”挑眉看着鳳鳶,抱着小女嬰走到鳳鳶身側。
鳳鳶垂首,看了看身上的衣着;拭去額角的汗水,擺擺手“沒什麼,琳琳,來讓我抱抱我們的小公主。”將抱抱扔到沙發之上,伸出雙臂,接過沐琳手中的小女嬰。
“媽咪,是不是有人在路上追你啊?你身上有泥土。”沐琳拍拍小女嬰的額頭,輕聲問着鳳鳶;鳳鳶雙眸一沉,旋即,回覆慈祥的目光,在沐琳身上上下打量“琳琳,你和莫凌連孩子都有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聽到結婚兩字,沐琳那張明媚的小臉兒一垮;伸出雙手拉着鳳鳶的手臂,嘟嘟嘴兒“媽咪,幹嘛非要結婚啊?這樣就不錯啦!結婚了,你女兒就是棵草了。”
鳳鳶優雅溫柔的抱着小女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垂首看着那眉宇間與沐琳極其相似的小摸樣;心裡柔柔軟軟的,現在兒子、女兒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她這個做媽媽的,也就功成身退了。
“莫凌對你,還不夠好嗎?事事順着你,也只有他才受得了你。”鳳鳶毫不留情的將沐琳貶得一文不值。
沐琳委屈的楸着鳳鳶“媽咪,我纔是你親生的女兒吧!爲什麼你們都幫着一個外人呢?”賭氣的丟開鳳鳶的手臂。
鳳鳶默默搖頭,也不語;伸出手牽了牽包裹着女嬰的衣襖,沐琳見此,又主動伸出手拉着鳳鳶的手臂“媽咪,女兒不想結婚;你都不知道莫凌有多可惡,我纔不要嫁給他。還有啊!我聽死黨說,女人沒結婚前是個寶,結了婚是根草。”
“所以,女兒寧願做個寶,也不要做根草。”沐琳揚揚下顎,說着自己的見解;鳳鳶默默搖頭“你就知足吧!想當初你爹地追我的時候;我也是像你這樣,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如今不是過的很好嗎?”
沐琳看了看鳳鳶幸福又滿足的臉,不禁垂下首,她答不上來;爹地和媽咪是很恩愛,這麼久了一直未變,這樣的感情何其難得?
可是,想到莫凌的惡行,她就無法想象將來的生活;肯定不會像爹地和媽咪那樣幸福,莫凌那個性格,好的時候,你是公主。不好的時候,你是垃圾,還真是讓人難以承受。
“媽咪,我覺得這樣就很好;暫時就這樣吧!等我哪天得到安全感了,再嫁人。”沐琳笑嘻嘻的說着,看着那個躺在鳳鳶懷裡;滿身奶香味兒的小嬰兒。
鳳鳶見她如此開心,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現在孩子還小,再過兩三年催她也來得及,不能讓孩子成爲別的孩子口中的話柄。
兩三年以後,多長的時間;那時候說不定她的女兒想開了也說不定,一切順其自然吧!“希望莫凌有那個耐心,不然他被其他女人搶去了;你就捂被子裡哭吧!”
沐琳乖巧的靠在,鳳鳶單薄的肩膀上“媽咪,我都想好了;若是莫凌經不起這麼一點點的考驗,那不要也罷!女兒再找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鳳鳶挑眉,斜睨着這個小妮子“還有男人願意要你?你脾氣那麼怪。”
“媽咪,人家那裡怪了?我告訴你吧!我失蹤那段時間,是在另一個男人家裡,哼哼!要是莫凌敢出軌,我就帶着戀戀改嫁。”沐琳驕傲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鳳鳶那吃人的目光。
等到她說完,見鳳鳶嚴厲的目光;方纔收斂了,吐吐舌頭,乖巧的坐在她的身邊“媽咪,人家說的是實話嘛!我出來還是被喜歡他的女人送出來的;要是他知道我還沒結婚,說不定,還能和莫凌一較高下。”
“還實話,你五個月住在比人的家裡;你是個女孩子啊!還是被喜歡他的女人送出來的,幸好你沒招惹她,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鳳鳶擡起手,彎曲食指和中指,狠狠宰沐琳頭上敲了一下。
“哎!媽咪,疼耶!當時,我被莫凌趕出去,又被地方去,那人將我帶到他的地盤;在哪裡好吃好住的,又不會無聊,我出來幹嘛?”沐琳將這些錯,都推到了莫凌身上。
誰叫他不分青紅皁白的將她趕出去,不過,那個男人還真的只見過一面;送她出來的女人,說,他經常在暗地裡看她,孩子都出生了,他也沒再找過她;恐怕早就忘記有她沐琳這個人的存在了。
想那麼多幹嘛?現在她很好,即使會發生她想象中的事兒;也等事情發生之後再說,沐琳搖搖頭,重新靠在鳳鳶的肩頭上“媽咪,嫂子怎麼樣了?”
“我們去的時候,還沒醒;不過你哥和小辰楓都在,你嫂子應該不會有事。”
“那就好,不過嫂子還真是多災多難;和哥一起,卻多次受傷。”沐琳雙手置於雙腿下,雙腿併攏;頭靠在鳳鳶肩膀上,感嘆的說道。
鳳鳶看着沐琳,慈愛的說道“你啊!那兒那麼多廢話;你哥和嫂子的事兒,那是他們的事兒。”
而一顆蔥鬱的大樹下,一名男子靠在粗壯的樹幹之上;望着遠處發呆,而一名身着豔麗暴露的女子,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環着他“主子,你真的忘不掉她嗎?你連話都未與她說過。”帶着趕上的語調,悲傷的嗓音出口。
男子猛然站起身,手猛然伸往身後;鉗制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扔了出去“滾,立刻給我離開這裡,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女主狼狽的站起身,那深陷的乳溝愈加明顯;白皙的大腿在裙襬之中若隱若現,說不出的勾人魅惑“你不會的。”堅定的語氣,讓男子微微一怔;旋即恢復清明“來人!”
“是,主子。”一名女子從大樹後方走了出來,男子只淡淡掃了她一眼“將她逐出組織,順便將她的舌頭拔了;多嘴多舌的人,留有何用。”
此話一出,那名女子微微一怔,睜大雙眸;雙眸之中寫滿不可置信,雙脣哆嗦“主子,我可是右堂主的女兒;您這樣做,我父親不會罷休的。”
男子聽見女子的這番話,神色只見再次冷了幾分“帶下去。”神色之間冷酷一片,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
“是。”被男子叫出來的女子,恭敬的鞠躬,走上前;拖着那名女子的手臂,拉着她離開。
而女子顯然不想就此罷休“主子,我從小的就愛慕了;你不可以這麼做,那個女人有什麼好?不過是個懷孕的女人,不乾不淨的女人。你這樣想着她又有何用?你還爲了她放棄了僱主……主子,主子……”
聲音越來越遠,男子一直僵硬的站着;是啊!他放棄了僱主,只爲了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
孩子應該出世了吧?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如若不是那個自稱愛慕他的女人將她放了回去,也許,她現在都還在他的身邊。
而此刻龍家也是一片混亂,老爺子失蹤;所有人都查不到他的行蹤,再加上沐寒墨傳過去的小心,他們紛紛感到醫院,這一次一家都到齊了。
龍家老大、老二、老三,還有他們各自的孩子,紛紛來到醫院;卻被守候在這棟大樓的人員攔住“閒雜人等得入內。”
守護這棟大樓的人,見這一羣人來勢洶洶;也不畏懼,堅定的將其攔截下來。
“去通知沐寒墨,就說龍家所有的人,都來了;問他見不見。”而守護這棟大樓的領頭人,聽聞是龍家人,方纔鬆動了許多;點點頭,轉身離去。
龍家之人看着他的背影,龍哲敏滿臉急色,龍哲彥也是同樣如此;其它人臉色各異,看不出有其它的異常。
半響,進入醫院內的男子,方纔從醫院內走了出來;來到他們身前“各位請。”恭敬而又不卑不亢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龍家老大率先走在最前方,男子將其領到VIP病房內;向守候在門外的兩人使了一個眼色,便轉身離去。
“沐寒墨,我家老爺子在你們沐家住了不過一年而已;剛要家,就發生這種事,你要怎麼交代?”龍家老大聲先奪人,以長輩的姿態立於病房中央。
龍哲敏和龍哲彥有些責怪的望着他們的大伯,爲何大伯變成這個樣子?蠻不講理。
娃娃的神色頓時冷了幾分,看着這個氣勢的舅舅,心頭微疼;孃家人,只有齊雲軒舅舅、表妹、和表哥、爺爺能夠接受她。其它惹都不是真心接受她,如今還爲了這件不是他們責任的事來找茬兒。
“大舅,您這樣前來興師問罪有意義嗎?爺爺在我沐家住了一年都沒出問題;而在你們的一通電話之下,便急忙趕回,連與我們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請問這是誰的責任?”深沉的鷹眸,掃視着這裡的每一個人;鷹眸冷冽而泛着嗜血的寒意。
龍家老大語噻,若是真要算起責任來;是他們的錯,沒有時間給沐寒墨準備,才讓老爺子失蹤。
“那能怪我們嗎?爺爺在你們家住了一年多;爺爺從來沒有回過家,而你是爺爺的外孫女婿,卻連爺爺要回家都不知道。”龍家老大的兒子龍哲林出聲,語氣囂張。
娃娃掙扎了兩下,想要坐起身;卻拉動了背後的傷口,沒有出聲,只是緊蹙秀眉,沐寒墨眼角瞟見她的動作,大掌按住她的身體“別亂動,乖乖給我躺着。”
嚴厲的語氣,讓娃娃緊蹙的秀眉;越蹙越進,小辰楓從被窩裡爬了出來,翻出被窩,自己拿過旁邊的衣服穿上,坐在娃娃的腿上。
擡起那肉嘟嘟的小臉兒,仰頭望着他們“該叫你龍中將,還是該叫您舅公?”龍家老大垂下眼簾,看着那個小小的人兒;成熟文中的摸樣,讓人心驚。
再見沐寒墨與娃娃平淡的態度,瞬間收斂起自己的驚訝;走到小辰楓面前,伸出手想抱他,卻被他躲了過去。
龍家老大有些尷尬,訕訕的收回手;見小辰楓那冷漠的神色,不禁微微蹙眉“怎麼了?舅公抱一下會死嗎?”伸出手,拍拍他的小腦袋,神色冷了許多。
小辰楓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冷哼一聲;轉身,趴到娃娃懷裡“媽咪,這些人好吵哦!寶寶討厭他們。”稚氣的嗓音,與先前那個沉穩冷漠的小辰楓,判若兩人。
娃娃抿脣一笑,擡起小手拍了拍的小腦袋;擡起冷淡的雙眸,掃了他們一眼“既然幾位舅舅是來興師問罪的,而這罪也問了;是否可以離開了?”冷漠的嗓音,讓龍家少三兄弟紛紛一怔。
“你是小妹的孩子,居然這麼沒大沒小的。”龍家老二端出了長輩的架子,教訓娃娃;娃娃不過冷笑一聲“幾位舅舅何曾當我是你們的外甥女?爺爺失蹤,難道我們不急嗎?你們憑什麼來質問?”
“爺爺願意住在我家,也不回你們那兒;是爲何?你們沒有想過,既然是你們打電話通知爺爺,何不幸苦一點,過來接爺爺離開,嗯?”
龍家三兄弟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龍家老大見其他兩人都未說話;便站了出來“這一次是你四舅出了事,我們都在找你四舅的下落;父親身邊有那麼多警衛,誰曾想回出這種事兒?”
沐寒墨默默點頭,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們的雙眸;好似呀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什麼端倪似的“大舅不說,墨也忘記了;爺爺身邊有那麼多警衛,爲何會出現無聲無息便消失的可能?那就是家族裡出了問題。”
此話一出,龍哲彥和龍哲敏紛紛一怔,是啊!爺爺爲何回來的路上纔出了問題?即使正的出了事,至少會有一兩個警衛能夠逃出來;回去報信,但是,卻沒有人回來。
那多數便是內賊所爲,還是他們非常熟悉的人;能夠熟悉掌握爺爺行蹤的人,那些警衛隊他也不陌生,纔會沒有機會逃脫。
想通了這一層,龍哲敏與龍哲彥扭頭望着那四人;雙眸之中蓄滿質疑。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難道我們還會對老爺子不利不成?”龍家老三終於出聲了,對於龍哲敏和龍哲彥這般懷疑他們很是生氣。
龍哲敏與龍哲彥相互對視一眼,收回目光;龍哲敏垂首沉思,大伯、二伯,爸好歹也是爺爺的親生兒子,他們應該不會做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的出來。
龍家的人不少,而繼四叔出事;爺爺匆忙往回趕也跟着出事,一連串的事情串聯到一起,絕對不是偶然,也不會是外人所爲。
而在幾人沉默之時,沐寒墨方纔再次出聲“這一次暗殺我們的殺手,所用的子彈是HollowPoint,相比幾位舅舅對於這種子彈並不陌生;而這種子彈,可以說是新崛起的組織ScoppiodiQin的專用子彈。”
說着,稍微停頓了一下,沐寒墨方纔繼續說道“根據這一切的現象來看,內賊與這個組織還有關聯;相信各位已經想到其中的嚴重性。”說出此話,沐寒墨再一次認真的觀察他們神色之間的變化。
失望了!他們神色都是一種表情,驚訝於擔憂;而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絕對與他們三兄弟其中一人有關。
爺爺的失蹤,不過時個導火線;他的目標是他們,不是道士那位舅舅,野心那般之大。
龍哲彥那吊兒郎當的氣質,盡斂;神色嚴肅陰沉,好好一個家族,居然會出現這等敗類,若是讓他找出是所人,他非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龍哲敏也神色沉寂,垂首沉思;沐寒墨的話不無道理,看來龍家要整頓了。
“外甥女婿既然分析的頭頭是道,那能否告訴我們;究竟是誰所做?”龍家老二出聲質疑,看他分析的這般有道理;他到要看看,他能不能找出兇手。
“不能,我也只是猜測;具體的還要調查之後方能下定論。”沐寒墨雙眸冷酷,嘴角微勾;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三人將其盡收眼底,對於沐寒墨喜形不露於色的性格,恐怕他依然猜到兇手是誰;而龍家老三與老大雖然面上鎮定,卻暗自心驚,不再出口。
“既然,外甥女兒也受傷了,那我們便不多打攪;告辭。”龍家老三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老大爺朝着沐寒墨點點頭,轉身離去,老二自然不回落後,見他們都離去了。
自己一人再次孤軍奮戰,多有不利,便也轉身離去;龍哲林見情勢不對,也相繼離去,留下龍哲彥和龍哲敏依然在病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