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進入男權社會，女性的地位日漸卑微，最終淪爲男性的附屬品長達千餘年，男權社會日益式微，女性又重新崛起，這段陰陽易位的時間需要多少年，社會學家沒有給出答案，可能要上百年，也可能只要幾十年，若論一國一城，則早已有之。不說高級的社會形式，單輪低級趣味的，比如董攸耀要接受藍姐的歡好。在江城，經常使用雞鴨來形容這些職業人士，蔓延至夏國，都喜歡用這些字眼。我們姑且也稱之爲姬和婭。他們的出現說明了社會財富和地位的懸殊也說明了男女權位的變更。
姬婭和妓不一樣，妓一詞由於文化斷層而被濫用，淪爲姬的同名詞，着實可惜。姬婭的同名詞叫娼，只會出賣最原始的東西，相比之下婭的工作技術含量稍高。
陳丹和蔣溫雄談定“數”回到大沙發上，比較猴急的弟兄玩得不亦樂乎，房間內燈光昏暗，到處散發着荷爾蒙的味道，有個女生唱着情歌，一邊躲着身邊男生的騷擾。她穿着密實，只露出小手臂和小腿，在夜種會裡屬於不賣的，動動手還行，動嘴都不行。一般男士也不會主動去撩這樣的妹子，出來玩找樂子不是碰鼻子，強扭的瓜不甜，何況是會撓人的夜貓？
偏偏也有男士自詡風流在這樣“清純”的妹子上下功夫，砸錢送禮包場用錢開路，鮮有不成功的。不是爲了錢，沒有人會出賣自己。諷刺的是在我們社會往往是，出賣肉身者人人看得見而唾棄，出賣靈魂者隱藏的深而被推崇。
陳丹拉開那個騷擾唱歌女孩的男生，那人一見陳丹馬上換了一副笑臉：“陳少，你請。”陳丹坐下，仔細觀察女孩。米擎天培訓班的前期工作已經展開，他在F2F上發了一通廣告，報名者無數。但是，如果僅僅把人員鎖定在江城地區是難以找到適合的人員的。一個地區能有多少優質的有潛力的演員、歌手、模特？到江城的門檻一點都不低。而這些從內地、周邊國家通過各種途徑擠進來的女生通常來說都有幾分資本，未必不能成爲培訓班的後補學員。
青黃不接使得江城影視界在後面的十幾年一蹶不振，新生代藝人在消耗前輩們留下的紅利，沒有堅持他們的努力、認真和專業。這些品質在社會底層的人這裡反而是普遍的素質。
美女一曲歌畢，纔有空回看陳丹。
“你認識Double嗎？”
“認識！她們這麼紅，誰都認識她們啊！”
“你想真的認識她們嗎？”
“什麼意思靚仔？”美女靠近陳丹，“你‘真’的認識她們？”
“是啊，你幾歲了？”
“咦呀，靚仔你過分了啊，人家十八啦！”
“你不用討好我，我聽你唱得還不錯，如果有機會，你想成爲歌手嗎？”
“切，老細，你好土！”女孩又離陳丹遠了一點，她認爲陳丹想“白 嫖”。
“呵呵，你不想就算了。”
“你說真的？我是單程證過來的。”
“沒事，只要你行，證件會幫你搞定的。”
“那你看我行不行？”
“你有興趣，明天白天去這裡。說是我介紹的，穿正式一點。”
“真的，假的，不會是···”
“是什麼？”
女孩低聲說：“聽說有人專門拐賣女孩。”
“你看看這個地址，大白天的，你怕啥。”
“哎呀，靚仔不要生氣嘛，我就是怕嘛。再說今晚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白天要睡覺啦。”
“你全鍾多少？”
“4500。”
“這裡五千，等我們回去了，你就下班吧。”
“啊！靚仔老細，謝謝你囉！”女孩終於抱着陳丹的手臂要使出經典的搖晃絕技。
“等等，別搖。”陳丹抽出他的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最好。”
“哎呀，靚仔老細，你這麼幫忙，我要報答你啦！”
“不用報答，你從哪裡過來的？”
“我從蕭市過來的，我們十幾個姐妹都是跟斯姐一起來的。”
“她們跟你，一樣嗎？”
“一樣？什麼一樣？”
“我是說出去和客人一起玩啊？”
“你說呢？你是不是想找一個陪你出去的？”
“拜託，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陳丹感到自己找錯了人。
“好啦！知道了。我們有五人是不出臺的。”
“你能把她們都叫來嗎？”
“啊？”
陳丹又拿出二十張千元鈔票：“這樣行不行？”
“靚仔，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女孩衝出房間爲姐妹們謀福利去了。
“陳少，你怎麼跑到夜種會來挖牆腳？”蔣溫偉談定了事情，一直坐在陳丹身邊目睹了整個過程。
“唉，勞碌命啊，我有個娛樂公司，準備找一些靚妹培訓起來當演員。”
“這麼好玩！陳少，你看，我適不適合？演陳浩楠怎樣？”
“你演被他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那個就差不多了。”
“不要嘛，我也要去試鏡！”蔣溫偉聽得一知半解，以爲要招募演員：“咦，這個地址在水坑口街耶！陳少，你的公司在這裡？”
“是啊！不僅是公司，我還住這裡，對面。”
“哈哈哈！”蔣溫偉狂笑：“陳少，要不說我們有緣呢！以後啊，哈哈哈！”
“你笑個毛！”
“你在街上有沒有仇家？”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臺豐黨那幫傢伙還是挺規矩的。”
“放心啦，陳少，有你在，我都聽你的，你是我大佬嘛！我明天去試鏡好不好？”
“不是試鏡，是參加培訓班！”
“那我也去！”
“行吧，你去吧。”
房間門打開，彭曉麗帶着她的四個姐妹走了進來，陳丹周邊的人給她們讓了位置，蔣溫偉也往邊上挪了挪。房間內的荷爾蒙升級了，煙霧繚繞，場面有點不堪入目，蔣溫雄肆無忌憚，任由兩個女生給他做清潔。五人見慣場面挨個坐下，彭曉麗緊挨着陳丹，這回是真的有點怕，抱着陳丹的手臂沒有搖晃。
“靚仔老細，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陳丹。”
“陳少，你看我們怎麼樣？”
陳丹逐一觀察，蕭市女子特有的古典氣質和嫵媚在幾人身上都能看到一點影子，尤其是其中一個看上去有點傻呆的，臉圓圓，跟江城女子大不一樣。“你們要是都有興趣，明天一塊去好了。除了唱歌，還有表演、模特、主持人。”
“真的？”四個女生中有個聲音比較清麗，四人四把嘴嘰嘰喳喳的互相說開了，有時候夾雜這家鄉話，聽起來軟綿綿的，把陳丹搞得頭昏腦脹。五人中彭曉麗不算最美的，但她的長相兼具蕭市的典雅和江城人喜歡的清瘦，比較容易進入江城人的視線。
“陳少，謝謝你，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彭曉麗突然靠近陳丹的耳朵，然後極爲迅速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陳丹因爲幾個小時的高強度賽車有點迷迷糊糊的神志，被她一弄清醒過來。他開始留意她們說話的方式和發音，分成五股注意力強行記住五人說的話，然後通過交叉驗證，確定經常出現的詞語和助詞。
陳丹越來越清醒，注意力越來越集中，五股注意力逐步加強，沒多久陳丹就聽懂到了她們交流中經常出現的詞彙，根據前後意思，記住的詞彙越來越多。五女聊得開心，憧憬未來當上大明星的場景。MVB的藝員培訓班她們早有耳聞，不過以她們的身份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她們看陳丹不以爲忤，開始純家鄉話模式，畢竟說生硬的江城話很多時候詞不達意。
“姐妹們，你們說這個年輕的老闆是不是騙我們的啊？”
“大不了去看看就回來，還能把我們怎麼滴？我們有五人耶，還怕他一個？”
“你傻啊，到了他的地盤，怎麼只有他一個？”
“那你們說哪能辦吶？”
“算啦算啦，你們不去拉到，我一個人去競爭還少些。”
“什麼嘛，我們是好姐妹來的，讓你一個人去冒險啊，伐可能尬！”
陳丹突然開口道：“是尬，要當大明星是要冒險尬！”
“陳少，濃哪能會吾滴家鄉話？”
“我說我剛剛學的，你們信不？”
五女同時搖搖頭，臉色漲的通紅。陳丹回憶剛開始她們聊天的內容，四女都在取笑彭曉麗動了春心，說了不少出格的言論。
“好吧，我累了，要走了，你們下班去吧。”陳丹站起來跟蔣溫雄道別，蔣溫雄還沒完事，他身邊到處都是散發荷爾蒙的野獸，聽陳丹說要走，以爲他要單獨去開 房，也不阻止，擺手說好。
陳丹帶着五女離開房間，蔣溫偉自以爲了解了陳丹的套路，開始吹噓車王的真本事，從此之後，車王夜御五女的傳聞就流了出去，越傳越神，什麼五女初見車王就被他的“偉岸”迷倒，爭相獻身云云。
離開房間，彭曉麗在四女的嘲諷眼神中跟着陳丹到一樓。陳丹付過全鐘的費用也不能帶她出門的。
“你跟着下來幹嘛？”
“送送你啊！”彭曉麗抱着陳丹的手，用家鄉話說，“我餓了，請我吃宵夜好伐？”
陳丹問道：“出門費用多少？”
“兩千。”
陳丹掏出兩張鈔票給大堂經理，對彭曉麗說：“走吧。”彭曉麗甜甜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說道：“謝謝。”陳丹說：“你這是羊送虎口！”
“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