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修淡淡回道,完全沒把溫家人放在眼裡,護着她們離開。
“你們要把我女兒帶去哪兒?”
溫國鋒對這些人,雖有忌憚,但是,實在不甘心,好不容易把池星夜弄回溫家,又讓她走了!
“這個,你就管不着了!”
這麼多黑衣人護着,溫家再想攔着,也攔不住。
池星夜扶着母親,這次很順利的出了溫家別墅,在離開前,她還是回頭對溫卓航感謝的點了點頭。
溫家其他人雖然可恨,但她還是很感激溫卓航,之前,不顧一切的幫她和母親。
……
“這臭丫頭運氣怎麼那麼好,又讓她跑了!”
趙美茹氣的牙癢癢,就跟煮熟的鴨子飛了一樣。
上次有人幫她,這次又有人幫她!
她到底都認識了些什麼人?
現在,溫家人越發覺得池星夜不簡單了!
……
一輛車已經停在別墅外,黎修替她們拉開車門。
池星夜在上車前,忽然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的頂級轎車。
在她的視線望過去時,原本半敞着的車窗,忽然合上了。
她眨了眨眼睛,剛剛她沒看錯吧?
坐在那輛車裡的男人,好像是……赫連承閻!
他竟然也在這?
這一個認知,讓池星夜的心,忽然飛快的跳了起來。
就在她準備上前確認時,那輛車已經開走了,後面還跟着一衆車隊……
……
黎修親自把池玉送到了皇家學院教職工公寓。
池星夜不放心母親,下車,本想今晚在這陪陪她。
不過,黎修忽然道:“池小姐,我會在這等您。”
黎修點到爲止。
池星夜知道,他話語裡的含義:他會在這等着她,直到把她安全的送回城堡。
她沉吟一瞬,還是點了點頭。
今天,她和赫連承閻不該有的那個吻,她還是應該儘快跟他解釋清楚,讓他不要誤會。對他的出手相助,她也該好好感謝。
她和他之間,本不該有任何糾纏……
還是儘早理清他們的關係,比較好!
……
“星夜,剛剛幫我們的人,是誰?”
上了樓,池玉這纔有些擔憂的開口問。
幫她們的人,來頭一看就不簡單,尤其是送她們回來的黎先生,看着身份就不一般,然而卻對她們恭恭敬敬……
之前,黎修送她們回來時,有外人在,母女倆在車裡,並沒說什麼。
池星夜怕告訴母親詳情,會讓她多慮,便含糊道:“哦,就是我借住的那位女同學家裡的人,她們家在d國還有些勢力,怕我一個人回溫家有事,就派人跟着過來了……”
池玉鬆了口氣。
“那你可真要好好感謝你這位女同學。哪天她有空,你就把她帶到家裡來,媽媽燒幾個好菜,請她吃個飯,好感謝一下她這段時間,對你的照顧……”
“……嗯。”
池星夜含糊的應了聲,趕緊去給母親拿藥箱,一邊給她處理腿上的劃傷,一邊轉移話題:“媽,溫國鋒怎麼把你帶去溫家的?”
學校都開學了,按理說,對教職工公寓的安全管理,會非常嚴格。
他們應該帶不走母親纔是。
“今天,我的一個學生舉辦了場個人音樂會,我是她的導師,受邀去給她捧場了,回來的路上,就被溫國鋒的人,帶走了……”池玉簡單道。
她不想多說今天這件糟心的事。
對溫家,她現在只想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池玉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怕溫國鋒日後還打她女兒的注意。她也很自責,今天被帶走,纔會讓星夜,自己去了溫家,險些逃不開他們的魔爪……
池星夜笑着寬慰她:“區區一個溫家,去就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日後再遇到溫家人,我也能應付的他們,媽你不要擔心。”
母女倆又聊了幾句。
池玉忽然說到了溫卓航,神色有些複雜,“溫家個個都是自私,貪婪,吃人不吐骨頭的人,不過還真沒想到,趙美茹生下的這個兒子,倒是個講理正直的人……”
——
夜很深。
窗外是大片大片昏黑的烏雲,天空黑沉的,像是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
明天早上,又要去國外出差幾天。
赫連承閻在王宮裡,連夜處理着幾份着急的文件。
等他忙完,已是凌晨一點了。
若是以往,又縫次日出差,這個點,他也就在王宮歇下了。
可是此時,他竟然有些猶豫。
赫連承閻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眉心,一想到下午和池星夜的那個吻,嘴角,便不自覺上揚。讓他冷峻剛毅的輪廓,也多了一絲柔和。
和她接吻的感覺,很令人回味!
現在一想起那一幕,他的胸口,還有陣陣悸動在迴盪。
他按下桌上內線,簡潔的丟下兩個字:“備車。”
明知這個點,她已經睡了,明天他走時,她還未必起牀了。
可是,今天他似乎有些迫切的想回城堡。哪怕像之前那樣,去她的房間,打着看雪球的名義,看一眼熟睡中的她,他也會變得莫名的安心。
他們吻都吻過了,現在他應該可以明目張膽的去看她了吧。
想到這,赫連承閻的心情,竟然莫名染上了些愉悅。
……
凌晨兩點多。
壓抑了一整晚,黑沉的天,終於下起了瓢潑大雨。
傭人得知殿下回來,已經提前放好熱水。
入秋了,夜漸冷。
赫連承閻確實有些乏了,回來先回房,閉目泡了一會澡,隱隱就聽到了屋外響起了悶雷聲,緊接着雷聲越發清晰強烈。
他立馬想到那張驚慌害怕的臉。
他幾乎是條件放射般,快速從浴缸出來,胡亂的擦了一下身子,套上睡袍,便快速朝屋外走去。
纔打開門,就看到雪球邁着小短腿,着急的朝他跑來,“汪汪汪”的仰着小狗臉,朝他叫喚着什麼,烏溜溜的眼睛,急切的望着他,像是再跟他求救。
赫連承閻怔了一下。
心裡更急了。
雪球是一隻通人性的狗,想必是池星夜在房間裡怎麼了……
赫連承閻推開她臥室半掩着的門時,藉着窗外一閃而過,刺目的白光,就看到她整個人緊緊裹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被子凸起的鼓包,一顫一顫……窗外雨聲很大,但房間裡,還是能聽到她痛苦悲慼,壓抑隱忍的哭泣聲。
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