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母親,在霍殷權的字典裡已經成了不可提及的禁語。
聽着那一聲死後,周伯似乎明白了什麼。霍殷權所說表面看起來成熟老套,可是跟同齡的人比起來,他真的是揹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嘆了一口氣,看來二爺是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來了,周伯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早上一大早,天真就收拾好一切,她今天得去上班了。
另一邊,是被劇烈頭痛而疼醒的霍殷權。
“華歆那小子給我喝的是什麼!”霍殷權坐在牀上,揉搓着太陽穴,整個腦袋就好像已經被瓜分成數塊。
想着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只記得他竟然順着華歆,一杯接着一杯。
後來的,完全沒有印象。希望那小子,不會在暗地裡做些什麼手腳。霍殷權在心裡想着,然後穿着拖鞋下了樓。
還是像往常一樣,只是面前的咖啡被周伯換成了一杯溫水。
“二爺,這是治療酒後頭痛的藥。”周伯將藥盒放到霍殷權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早上馮裴路過藥店的時候特意買來的。
霍殷權遲疑地拿起白色的小瓶,瞧了一會兒,藥瓶上寫滿了小小的字體,讓他感覺頭更加頭痛了。拿出一片,放到嘴裡,然後將眼前的水幾口就喝掉了。
天真來到公司的時候,霍殷權還沒有來上般。
剛剛在她路過花店的時候,她進去逛了一下。霍殷權窗臺上那兩盆花前幾天不知怎麼受病了,已經沒有存貨的可能性了。
天真將兩盆茉莉放到窗臺上,若是等到開花了,整個房間都會充滿那好聞的味道。他的房間裡總是有着一種令人壓抑的氣息。擺放好窗臺的,她還準備了盆小仙人球,雖然霍殷權那個傢伙很少用電腦,但這個小傢伙肯定會讓他感覺心情很好的。
正當天真擺弄着的時候,突然一個不小心,花盆跌落在地上,泥土撒了滿地。她趕快蹲下收拾着。
她只想着儘快將這裡清理乾淨,所以情急之下,她打開霍殷權右下角的抽屜,看看有什麼類似紙殼的東西。
在翻找的時候,她看到一張被反扣着的照片,她伸出手,卻遲疑了。環顧了一下四周,想想自己應該沒有這麼點背,於是她將照片拿了出來。
照片中是一個女人,她的樣貌和霍殷權有幾分神似。奇怪的一點是,女人身旁的人已經被利器劃得看不出容貌。
天真看着這奇怪的照片,一時發起了呆。
“誰允許你碰我的東西!”身後一聲訓斥震耳欲聾。
霍殷權幾步便從辦公室的門口衝到了辦公桌前,一把扯下天真手中的照片。也不知道是那一股力氣用錯了,照片被撕成了兩半。天真手裡的那一張只能看到女人腰部以下。
楊靜瑤聞聲趕緊跑到了辦公室裡來,細細的鞋跟與地面發出“噠噠”的清脆的響聲。
霍殷權緊緊地握着另一半,眼神中充滿憤怒地看着天真。她從來沒有見過霍殷權這個樣子,以前就算是再跟自己生氣,他也不會露出如此兇狠的樣子。
“天真,你怎麼能動那張照片呢,快跟我出去。”
楊靜瑤扶起蹲在地上的天真,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完全被霍殷權的怒氣嚇傻了。
等到兩個人走出霍殷權的辦公室的時候,屋子裡傳出一陣噼裡啪啦地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被一個砸碎一樣。
“他,怎麼了?”
天真不知道,因爲一張照片就可以觸發他的着火點。
陳靜瑤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還不知道,那張照片中是霍總的母親。只是,有一些我不能說。你只要記住,不要輕易去碰那些。”
天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纔想起來,似乎除了霍君儀,他再也沒有跟自己提過有關他家人的任何事情。
整個上午,天真一直待在陳靜瑤的辦公室裡。
直到中午的時候,他才讓陳靜瑤來找自己。
午餐的飯讓天真吃的有些壓抑,想問的話不能問。倒是霍殷權,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讓人將他的辦公室清理乾淨。
早上換的那些盆栽,也都陣亡了。
她只知道,以後自己不能再提及有關他母親的任何問題。
下午,天真正準備回辦公室,一個長相富態的男人就挺着大肚皮走進了霍殷權的辦公室。他的身後還跟着好幾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這個場景像極了黑社會老大。
“應該是有什麼生意吧。”天真望向那一邊,嘟囔了一句,然後轉身在周圍閒逛着。這個時候回去,只能個霍殷權添亂。
天真在走廊裡來回走着,她並沒有想要偷聽房間裡的談話,可是一個詞語卻正好被她聽到了耳朵了。
一個雄厚低沉的聲音說着:“您和我們孔家的婚姻,這就算是定了!”
彷彿是晴天霹靂一般。
孔小姐,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天真努力翻着記憶搜尋着這有些陌生的詞語。
她突然想起來,兩年之前,葉歆瑤來霍宅鬧的時候,周伯可是提過這個孔小姐。難道那人口中的就是要與霍殷權訂婚的那個人?
天真突然感覺頭暈目眩,她趕快扶着牆站穩。她以爲那一直都是周伯來勸退葉歆瑤而編的謊話,沒想到沒想到……
她豎起了耳朵想要聽一聽霍殷權的反應,可是房間裡再也沒有一點聲音。
“吱呀-”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那個西裝革履的帶着他的手下,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天真透過門縫,看着霍殷權。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自己真真切切地聽到了他和孔小姐訂婚的問題。
如果,訂婚是真是存在的,那麼她段天真在霍殷權的眼裡究竟是算什麼。
這一天,她受到的刺激太多了。晚上怎麼回的家,天真都不記得了。整個下午,她都想鼓足勇氣雨詢問那個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她很害怕聽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