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一巴掌打得爽麼?我孔靜姝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了,我根本什麼都不怕。而你,段天真,你的苦還在後邊呢。”
孔靜姝仰着頭笑着,像是已經瘋掉一般。
“孔靜姝,你簡直是無法理喻。”
天真紅着雙眼,這個女人怎麼可以算計到這種地步。
本來她的心裡感覺孔靜姝也是可憐的人,自己沒必要跟她計較那麼多。就算是她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情,即便是想要殺了她和季安雅,最後天真也選擇了忍耐。
天真努力壓制着內心的憤怒,用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以防傷到自己的孩子。
“段天真,咱倆的事情一會兒說,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陸正淳談談。”
還沒等天真反應過來,坐在黑衣人和天真中間的孔靜姝就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把槍來。
還沒等那黑衣人看到槍口長成什麼樣子,只聽得“砰”地一聲響,天真感覺自己的耳朵在一瞬間失去了聽覺。
溫熱腥甜的液體濺到了天真的臉上,天真張大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槍聲來的太過突然,司機的雙手一抖,身子一歪,車子突然向旁邊的小路上衝了過去。身後的馮裴已經跟丟了他們,正在半路上等着霍殷權。
眼看着車子就要撞到路邊的樹上,還好前幾日剛下過了一場大雪,車子在撞上了一個大雪堆上,司機一腳剎車狠狠地踩了下去。
剛纔還沒有從槍聲中反應過來,如今又發生了這一幕,天真感覺心臟已經負荷不了了。還好車子的性能比較好,司機的剎車踩的又很及時,車子並沒有發生很嚴重的撞擊。
而孔靜姝依舊是一臉的淡定,用袖口擦了擦臉上殘留的血漬,收回的槍口又重新地指上了坐在副駕駛上的陸正淳。
她現在像是瘋了一般,天真不敢亂動,她怕下一刻她的槍口就會指向自己。
“咳咳——好啊,孔靜姝,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
陸正淳輕輕咳嗽了幾聲,剛纔那一下子,他的頭不小心磕到了旁邊的玻璃上,碰得滿頭是血。
“陸正淳,我的本事還在後頭。你不是覺得我孔靜姝好欺負麼。別以爲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要不是你這個畜生,我這肚子裡也不會留下這個孽子。”
孔靜姝咬着牙,身體向前傾着,手上的槍,又向陸正淳的腦袋碰了碰。
陸正淳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喪心病狂,把自己整的和段天真一個模樣,我怎麼可能上了你。話說來,要不是我,你還能留在他的身邊嗎?想必,早就命喪黃泉了吧。”
天真的心裡咯噔一下,轉過頭看着孔靜姝。
陸正淳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以爲孔靜姝是自己,所以,所以他就強姦了她?那麼說,自己纔是陸正淳的真正目標,沒有想到,陰差陽錯讓孔靜姝頂替了自己?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天真的語氣不穩,感覺自己的血壓在蹭蹭蹭地向上竄着。
孔靜姝握着槍的手抖了一下。看着是提到了她的傷心處。
陸正淳將手伸進裡懷兜中。
“別動,再動一下,我馬上殺了你。”
孔靜姝的槍又在他的腦袋上抵了抵,她一邊說着,一邊將身旁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的褲腰帶扯了下來,遞給天真。
“段天真,你要是不想死,你就給我把那個人給我綁上!”
用眼神瞪了一眼,然後將那個還沾滿着血液的藥袋遞給了天真。
天真倒不是因爲她的那句話,而是,面前的這兩個人真的不是東西。
那主駕駛的男人也倒是配合,將手背過車坐,天真狠狠地勒着,也不管他發出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
那男人的手,因爲血液流通不暢的關係,開始變得有些紫青。
看着主駕駛的男人已經動不了了,孔靜姝向外側比劃了幾下槍:“下車!還有你。”
天真看着,此時孔靜姝的矛頭完全在陸正淳的身上,倒也不擔心她現在會對自己怎麼樣。下了車之後,陸正淳伸進衣服兜裡的手拿了出來,原來他只是想拿出煙和打火機。
見他不會耍什麼花樣,孔靜姝安靜地冷着臉。
天真的眼前只有一片廣闊的農地,中央是豎着一垛垛玉米的桔梗,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兒的。這裡的風又極大,兩個懷孕的女人和陸正淳僵持着。
陸正淳點燃手中的煙:“孔靜姝,你難道真的忍心殺了我麼?我可是你孩子的父親。”
孔靜姝的手已經凍得通紅,天真站在她的身側,凌冽的風颳在臉上,就像是貓爪子在臉上抓着。
孔靜姝突然肚子一緊,眉頭一皺,另一隻手緊緊攥成一個拳頭。
天真上前扶住她,卻被孔靜姝側開身,讓到一邊。
“你看看你,人家都不領你的情,你還在這裡獻殷勤。”
一聲嗤笑的聲音,從陸正淳的鼻子裡輕哼出來。
“陸正淳,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你真的不是個東西。”
天真憤恨的眼神中,好似在冒着火一般。
眼前的陸正淳跟孔靜姝比起來,更是讓人感覺可恨。
陸正淳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一腳在前,另一隻手插在自己的褲兜裡,他竟然連一點兒畏懼的神色都沒有。
他越是表現出這個樣子,孔靜姝的心裡更是恨。
原本她的計劃是先解決掉段天真,可是她在車上打着自己的那一巴掌,讓自己決定,她們之間的事情,晚點兒再說。
孔靜姝攥着拳頭的手,慢慢地移動向自己腹部的位置。嘴脣也漸漸失去血色,也許是因爲情緒過於激動,所以動了胎氣。
就在她低下頭,眨了一下眼睛,想要緩過一口氣的時候,陸正淳便抓住了這個空檔,他們之間也就是幾步的距離。
孔靜姝剛想要擡起頭來時,陸正淳手中夾着的菸頭,就向她那的方向彈了過來。
眼看着亮晶晶的火頭,下一秒就要飛到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