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權心裡已經認爲,霍皓森是對他有着很深刻記憶的,否則怎麼會叫他爸爸呢?
他滿臉幸福的看着兒子和女兒做蛋糕,還忍不住拿出了手機。
霍殷權趁機偷偷錄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小小身影,又拍了好幾張照片。
對於霍殷權的舉動,霍皓森根本就不在意,因爲他的目的是——
“太好啦!蛋糕終於做成了,咱們快些來拍照吧!”
他小心翼翼的拿下蛋糕,捧在手裡給霍殷權送去。
“對對!照相!快點兒照相!”樂樂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跟着一起開心的笑。
可以明目張膽的照兒子和女兒了,霍殷權大大方方的用手機給她們還有蛋糕合影拍照。
突然,霍皓森衝他招了招手,“爸爸,你快看!”
“看什麼?”霍殷權有些不太明白。
“你過來就知道了!”霍皓森笑得很陽光。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看到他那美好又燦爛的笑容,霍殷權就完全放鬆了戒備。
他微微湊近蛋糕,按照霍殷權手指的地方仔細查看。
“什麼都沒有啊,怎麼了?”霍殷權的臉上,帶着疑惑的表情。
“很快就會有了!而且是在……”
霍皓森話還未說完,突然挑起蛋糕托盤。
整個蛋糕,一下子整個貼在了霍殷權的臉上。
“看吧!現在你的臉上就有東西了!”
霍皓森拍了拍小手,揚起壞壞的笑容。
小傢伙的這個舉動,讓霍殷權整個人都驚愕住了。
三年不見,曾經和他關係那麼近密的兒子,竟然貼他一臉蛋糕?!
霍皓森一副耀武揚威的表情,微昂着頭看着霍殷權。
“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和我媽媽認識?”
“你爲什麼要和她那麼親密?又爲什麼會讓她那麼難受流眼淚?”
一旁的樂樂也呆住了,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奶油混雜着鬆綿的蛋糕,從霍皓森的臉上一點點兒的掉下來。
濃香的味道,伴隨着眼底的詫然,讓他此時的心情萬分糾結複雜。
“你說啊!我在問你話呢!”霍皓森霸道的逼問道。 ωwш◆ Tтká n◆ C○
霍殷權甚至都忘記了擦一擦臉,心底泛起泉涌般的苦澀味道。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育幼員,她連忙跑了過來。
“天啊!霍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
霍殷權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霍皓森搶先笑着道:“是不小心啦!”
“是……是哥哥,哥哥用蛋糕貼爸爸的臉……”樂樂怯弱的搭腔道。
育幼員看着小兄妹倆的表情,心裡似乎有了答案。
但是,霍殷權卻露出了笑容,“是皓森給我看他做的蛋糕,一不小心碰到臉上了。”
育幼員連忙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霍先生,你快擦一擦吧!”
“謝謝。”霍殷權接過紙巾,“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在那邊,直走拐彎就是了。”育幼員手指着前方不遠的地方道。
“好的,我去去就回。”霍殷權起身,向洗手間方向走去。
“霍皓森,是不是你又惡作劇了?”育幼員心中瞭然的問道。
他只是歪頭陽光的笑了下,沒有回答。
“老師,哥哥不是惡作劇。”樂樂在一邊給他作證。
“可是……我們的蛋糕沒有了,還想讓媽咪吃呢。”她嘟着小嘴不開心。
“沒關係,老師再給你們拿一份食材。”育幼員暫時離開了。
霍皓森回頭望着霍殷權剛纔走過的地方,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小傢伙的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奇怪,這傢伙怎麼都不生氣呢?”
“哥哥……”樂樂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爸爸對咱們那麼好,你爲什麼要那樣做呀?”
霍皓森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的看着樂樂。
“記住,這件事不要告訴媽咪。”
“爲什麼?”樂樂有些不明白,“媽咪說,好孩子不應該說謊話。”
“這不是那種謊話,這是善意的謊言。”
“善意的謊言?”樂樂還是不懂,“不也是謊言嗎?”
見樂樂這麼小白的模樣,霍皓森只好改變路線。
“樂樂,你希望看到媽咪哭?還是想看到她漂亮的笑?”
一聽這話,樂樂急了,“當然想看到媽咪笑啦!”
“那就對了,你不說,媽咪就會笑。”
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但是樂樂仍然乖巧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洗手間裡,霍殷權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貼滿了蛋糕的臉。
“沒想到,當年的小皓森,長成了這麼脾氣烈性的傢伙。”
霍殷權的心情是複雜的,他覺得霍皓森骨子裡有些像他,卻比他多了一絲邪氣。
“但是這股保護欲與擔當,還是挺不錯的。”他的嘴角,泛起了糾結的笑。
按照霍皓森剛纔說的話,他那天應該注意到了天真與他的短暫交流。
“不知道天真是怎麼和孩子們說的,又或者,根本沒有提起過我吧?”
三年前,孩子被帶走時年紀太小。
一個人的記憶,大概也是從三到四歲開始的。
按照當時霍皓森和樂樂的年紀,他也許會對霍殷權有點記憶,而樂樂則是全無記憶。
但是儘管霍皓森的記憶力會留有印記,也抵不了天真常年不提及霍殷權。
在環境和人爲的影響下,霍皓森對他沒有印象也是難免的事。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霍殷權最後嗅了下兒子女兒親手做的蛋糕,纔將臉洗乾淨。
努力調整了情緒之後,霍殷權走出洗手間。
霍皓森和樂樂已經開始做新的蛋糕了,他看了看孩子們,向育幼員那邊走去。
“霍先生,您這是……”育幼員看着他。
霍殷權面帶微笑,“看過孩子們了,我也該回去工作了。”
“還有,今天我看孩子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對他們母親提起。”
育幼員驚訝的瞪大眼睛,“爲什麼不提及?”
霍殷權尷尬的笑了下,“因爲我平時太忙,她埋怨我不能陪伴孩子。”
“要是知道我晚上回去的晚,卻在白天偷着來看孩子,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我不想讓她因爲我而生氣,所以……”霍殷權看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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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您放心吧。”育幼員點頭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