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鄙夷地看着這個男人。
熊強向前一使勁,整個人連着凳子趴在了地上。
他就像一隻巨大的蟲子一樣,匍匐扭動着身體,直到到天真的腳下才停下。
他拼命地磕着頭,求天真放過自己。
可是天真根本不想再看這個噁心的男人一眼。她跟在霍殷權的身後,張全也跟着進了電梯。
“求求你……”
電梯關上的那一剎那,她依舊能聽得見他撕心裂肺的哀求聲。
他何時曾想過要放過鴉尋?那麼殘忍的手段……天真在心裡想着,爲鴉尋感到悲哀。
這輩子,竟然遇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在想什麼?”電梯裡,霍殷權問着有些發呆的天真。
“沒什麼。”天真搖了搖頭。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霍殷權的語氣陰冷,彷彿在等待一個犯人的坦白。
他究竟想要自己對他說什麼?謝謝,還是……
正想着,“叮——”地一聲,電梯已經到了。
兩個人上了車,氣氛有些沉寂地嚇人。
“今晚,到霍宅。”不容她拒絕。
“那你總得讓我回趟家啊。”
“不行!”他的口吻已經有了些許的怒氣。
天真不明白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嗎?
他竟然讓她回一趟家也不行。沒有辦法,天真在腦子裡想着各種理由,要怎麼跟段母解釋今晚不回家。
張全開着車子離開沒多久後,馮裴壓着熊強也出來了。此時的熊強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也不再反抗。
馮裴開着另一輛車子載着熊強。進入市區後,向着公安局的方向開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公安局門前的燈大亮着。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馮裴故意帶着帽子和口罩。
他壓着熊強,在燈光打不到的地方,踹了一腳熊強的屁股,他便一個趔趄跌到門口的那盞燈可以找到的範圍裡。順帶着,馮裴將攝像機沿着地面划過去。
門邊崗位處的,好像在打着瞌睡。馮裴有些無奈,隨便撿起一塊石頭丟了過去。
這一下,將那個穿制服的驚醒。男人嚇得從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來,到處搜看着,在看到熊強的那一刻趕快打開門衝了出來。
馮裴看事情已經辦妥,壓低帽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當中。
車上的天真思來想去,看來只有加班這個理由能哄得母親早些睡。
天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電話剛接通時,電話那側的段母還很開心,可是當天真說她今晚又要加班時,段母有着明顯地失落,可是也就是一瞬間。
段母有些心疼地叮囑着天真要記得吃飯,然後兩人又說了幾句,天真便以工作忙掛斷了電話。
霍殷權還是一臉冰冷的樣子,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愫。
張全的車開得飛快,沒過多久便到了霍宅。
下車後,天真乖乖地跟在霍殷權的身後。
“二爺回來了。”周伯迎了上來,一看到跟在身後的天真,也笑着打了聲招呼,“段小姐也來了……”
天真笑了笑,自從昨夜他看到了周伯暴怒的樣子,她對周伯也產生了一些敬畏。
霍殷權徑直地走上樓去,天真看了看,停在原地沒有動。
“跟上來!”霍殷權低沉的嗓音,讓天真意識到不妙。
但是她真的不記得最近,自己有做過什麼讓他生氣地事情。
乖乖地跟了上去。
“你還是不準備說是麼?”
進了房間,霍殷權坐在牀上,正在解着襯衫的扣子。
站在門口的天真一頭霧水,“你不要這樣行麼?我要是做錯了什麼你說……”
天真有些無奈。
這種莫名其妙就被質問的感覺,讓她感覺很無措。
“膽子變大了,都會頂嘴了。”霍殷權突然起身,靠進天真。
襯衫的扣子已經被全部解開,薄薄的襯衣隨着呼吸擺動在胸前,他緊實的胸膛隱約可見。
天真沒有說什麼,也許下一句,他又會生氣。
“遇到了事情,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我!”霍殷權靠近,眼睛緊緊盯着天真。他的眉頭微微有些皺起。
天真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竟然是在爲鴉尋的事情生氣。
可是,那段時間他們正處於冷戰期間,她只好找莫懷崢求助了啊!
“我……”天真突然不知道該怎解釋了。她難道要跟他說,她甚至有那麼一刻覺得是他乾的麼?
霍殷權的臉,逐漸在天真的眼睛裡放大。她的頭向後仰去。
“你是我的女人!記住了麼?”他的氣息迎面而來。
天真頻繁地點着頭。
“若是有下一次……”
“不、不會了。”天真聰明地趕緊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保證自己不會有下一次。
霍殷權的手臂勾上她的腰肢,他的鼻尖甚至都要觸碰到她的臉蛋兒。
天真的心跳又開始加速,雖然這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她的臉還是害羞的泛上一抹緋紅。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準備享受他下一刻的溫柔。
霍殷權看着她的樣子,靜靜地看着。然後頭慢慢轉向她的耳側。
“你不是說想要看天使嗎?它在樓下!”溼熱的氣體打在她的耳根,癢癢的。
天真睜大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着,她竟然誤會了他的意思。
霍殷權收回手臂,拉開了他和天真的距離。轉身,脫掉了襯衫。
天真愣愣地看着,背後的線條勾勒着他健壯的身材。
“難道你要和我一起洗澡?”霍殷權突然冒出一句話。頭也沒有回,繼續脫着下身的衣服。手中的動作沒有因爲天真的緊盯而遲緩。
聽他這麼一說,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樣子太冒失了,趕緊打開房門跑了出去。“噔噔噔……”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看着跑下樓來的周伯,“段小姐,你這是?”
天真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地看着周伯搖了搖頭,“沒什麼,對了,周伯,天使呢?”
天真趕緊岔開話題。
她的腦海裡,竟然還想着正在慢慢脫着下身衣服的霍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