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隆冬,山外雖沒有林中寒冷,可同樣依舊是白雪皚皚,大雪紛飛。
滇京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城門高聳,綿延的城牆,還有那兩道厚重而又結實的城門,門口8個守城的士兵分站兩邊,來往經過的人都被他們仔細勘察。
文九擡步走了前去,再多的記憶10年時間也在腦海中慢慢消散而去,白色的皮裘那般華麗非常。
她剛剛靠近就引得人側目頓足,就連守衛士兵明明要查通關文牒也忘記了向她索要,反而異常恭敬的站在兩側,看着她步行順利的進入了城內。
“守長,她還未出示通關文牒。”
身後小兵的話一落,就被身旁的守長一巴掌扇了過去只聽見他低聲說道:
“你傻啊,不會看嗎?那身白色皮裘是凡品嗎?看看她的鞋,玉帛索引,王侯之家,蠢貨,活該你一輩子當個小兵。”
文九順着那話看了一眼自己的鞋,這雙鞋還是她按着記憶中小時候的模樣幻化出來的,原來連鞋子都能看出一個人的身份了?
人類就是如此的愚蠢,趨炎附勢,欺軟怕硬,還有這整個大金國的螻蟻,10年前他們這些恭敬的面孔可是都露出了那張厭惡,憤恨的表情,10年後,僅僅一件華麗的衣衫鞋襪就能將尊嚴忘卻,真是諷刺至極。
沿街叫嚷的小販,即使隆冬大雪依然未改他們的熱情,路過三三兩兩的人羣偶爾間都會回頭看着這個在大雪中獨自行走的少女。
車馬路過的噠噠聲,引得街道上的人急忙躲閃,正中間的馬路只有一道白色的幾乎和大雪融爲一體的身影獨自行走其中。
三匹烈馬開路的馬車速度飛快的跑動在這條道路上,駕車的車伕看着路中央的人大聲叫喚着:“讓開,讓開——”
眼看就要向着少女撞去,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恐和不忍,可是瞬間,前頭開路的馬屁突然仰天嘶吼,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接着第二匹第三匹。
三匹馬全部失控雙腳離地,後尾的車廂“砰”的一聲的被遠遠甩了出去。
緊接着,所有人都沒看到是怎麼回事,那三匹馬居然全部暴斃當初,眼睛睜得老大,明顯全都是驚嚇之死。
就在這時,一道怒吼從車廂裡傳出:“車伕,你找死嗎?”
車伕早就摔到了一角,聽到聲音急忙從地上爬了過去,對着馬車裡的人跪地磕頭,嘴裡不停喊着:“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
聽到這話,文九才饒有興致的轉頭,想要看看她這位“未來的妹夫”到底是個什麼牛鬼蛇神……
“三皇子饒命,三皇子饒命,這,這馬屁全部斃命,奴才也不知道到底爲何如此啊。”
“什麼?斃命?”
翟離從怒吼中回過神,轉頭看向了地上倒地不起的馬匹,這一看眉頭緊蹙,這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馬相似嚇死的?這是遇到了什麼驚恐的事情?
微微側目,眼神掃過之處居然看到一個身穿雪熊皮裘的女人站在路中,長髮披肩,容貌清秀厥冷,格外有股氣韻,這是誰?這麼珍貴的皮裘就連整個皇宮都不曾有,這個女人是哪家的?
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鞋襪,大金國以鞋區分貴賤,這一看明顯是將侯之家,這個少女渾身充滿了古怪,他從未見過,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站在路中?我的馬車剛剛差點撞到你。”
剛剛車伕叫讓開的時候翟離也聽見了,所以此刻看到站在路中依然不動分毫又無半點反應的文九,他便直接出言詢問起來。
文九看了一眼這個“未來的妹夫”,大金國王有四子,個個英偉不凡,從成年後每人都會帶上屬於自己身份的玉簪,紅,黑,綠,白四色象徵着四王。
這是大金國曆來傳下的規矩,如果有多餘皇子便用其他顏色替代,而這位三皇子頭上帶着綠色翠玉髮簪,金絲輪邊鑲玉長靴,外表俊朗,看起來不過20,倒是一副好相貌。
人看到了,文九自然要做她的事,根本沒搭理翟離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走着翟,離看着人居然一聲不吭就離開,光憑他的髮簪這女人也該知道他是三皇子,可是居然不行禮不說,更是一聲不吭就走掉,這是何故。
翟離從小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等待遇,直接大踏步就準備追去,可是饒是他已經是四品中武士可是依舊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一身白裘的女人消失在了街頭至尾。
“她居然比本王還厲害?這大金國五品以上武士都有登記,去,查查,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居然比嶽文芙還厲害。”
文芙,文家四小姐,三品上武士,這已經是女子之中的佼佼者,文家歷代皆出良將,她的同胞弟弟也是奇材,比他們都厲害已經是五品中皆武士。
能娶到這文芙他是滿意至極的,哪怕是太子妃也只是三品中武士,孃家也只是吏部尚書,想到文芙,翟離又返回了車廂,將剛剛他獵到的赤狐給拿了出來。
沒有獵到玄狐,不過是這赤狐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雖然沒有玄狐作用大,但是也能增強內力。
文府離此僅有一個街頭,翟離讓小廝拿着東西直接向文府走去。
剛到門口,管家便早就等候多時,看到翟離便殷勤的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獵物說道:
“殿下,老爺回來了,聽聞殿下今天要過來,正在書房等候。 ”
能讓一國王子親自進去不需要出門迎接的,整個大金國除了文老元帥不做他人。
而翟離雖然心裡有些不痛快,但是卻未表現分毫,擡步就準備往裡走去。
就在這時,守門小廝突然對着外面問道:“你找誰?可有拜帖?”
翟離轉頭一看,居然是剛剛那個一聲不吭就走掉的女子,當即有些好奇,難道文家的人?可並未聽過文家有如此厲害的後輩。
看着面前的管家,還是那副模樣,不過老邁了許多,他一直跟隨祖父左右,看來她那位“慈愛”非常的祖父正在文家。
文九伸手進入懷中,從儲物戒指中拿出那隻活蹦亂跳的玄狐,對着管家就扔了出去。
管家文栓可是五品武士,要接住這樣一個活物自然不在話下,可是等接下來後纔看到,這居然是百年難遇的玄狐,是誰?這個少女是誰?居然送這麼大一份賀禮。
“尊駕是?如此厚禮屬下不敢擅接,請稍等片刻,即刻炳明家主……”
“不必了,玄狐只是還禮,至於你們欠我的,1月後,文府滿門的性命,我自會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