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小因爲是背對着嚴寬,所以嚴寬根本看不到沈小小的嘴型。
本來他們之間就隔的有些距離,他又不像沈小小有靈敏的耳力再細微的聲音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他倒是將沈小小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算這小東西知道分寸沒有將她那根白皙的手指碰上那個老男人,不然他非得一根根掰斷了不可,碰了那個男人哪裡,他就削掉那個男人身上那塊肉,哼。
而且,他怎麼覺得這小東西和男人說話的模樣那麼的扎眼呢,看起來真是不爽到了極點。
“薇薇安,過來。”
沈小小聽到身後的聲音一愣,他在生氣?這個認知,讓沈小小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居然從他平淡無波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在生氣?是因爲他叫自己“薇薇安?”還是什麼?
反正連她自己這會兒也搞不懂她怎麼就聽出了一絲怒火在裡面呢?
不過好不容易看到錢偉堂,而且她發現自己的試探不是沒有效果,她不想就這麼放棄。
生氣就生氣吧,她還需要一點時間,說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沈小小轉頭看了一眼嚴寬,只是很簡單的看了一眼,那一眼意味莫名,但是嚴寬卻奇蹟般的從裡面看到了桀驁,看到了拒絕。
嚴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小東西,這是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她看來是真的很在乎這個“殺父仇人”。
嚴寬收回視線,看向手中的牌面,對着戴文恩說道:
“該你了。”
本來以爲的好戲沒有上演,無論是戴文恩還是比爾都對這樣的嚴寬表示詫異。
他們印象之中似乎從來沒有人能拒絕嚴寬的指令,包括他們,每次交手哪怕不願意,最後還是會被他牽着鼻子走。
可是現在,這個嚴寬居然如此就妥協了,看來東方小蘿莉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真的不低啊。
不低好啊,戴文恩臉上的邪笑越發濃郁,如此重視這個小蘿莉,不知道當這個嚴寬看到小蘿莉睡倒在他身下的時候會是種什麼樣的表情,真的是很期待啊。
錢偉堂早在聽到沈小小說的那句話的時候就震驚莫名,她說什麼?這個女人說什麼?她說“賬本”?
她怎麼會知道賬本的?怎麼會?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的岳父裴東國知道有這個賬本的事情。
當初跑路的時候就說好了的,照顧他的妻子和兒子,並且要保證他們一世無憂,否則他定然要將賬本公之於衆。
別說什麼親外孫,親女兒,裴家的所作所爲他早就見識過了,爲了保全自己,自己的妻子早在他們出事情就被他這個當父親的親自下命令讓人制造車禍追殺。
如此狠辣的人,他怎麼能沒有半點後手呢?可憐自己的老婆居然被親生父親弄的成了植物人,現在還躺在療養院生死不明。
幸好孩子生下來就帶着一些殘疾腿腳不便,否則怕是連孩子也早就被裴家人動手除掉了。
可是現在,明明沒人知道的賬本,這個女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還是說她在詐他?
可是這沒可能啊,什麼不好詐,居然用這個事情來詐,他不信。
“你……你說什麼?什麼賬本?”
沈小小一直細心的看着錢偉堂的所有表情變化,剛剛從聽到自己提起“賬本”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臉色可並不好看。
現在和自己裝傻,好,要裝傻是嗎?那她就好好的陪他玩玩。
記得前世關於錢偉堂的事情是被裴離一語帶過的,當時說道這個話題還是因爲錢偉堂那個從小得過小兒麻痹留下後遺症的兒子跑來找裴家要錢。
當時被沈小小看到了,裴離囫圇解釋了一番,沈小小後來和他們鬧翻後重點查過才知道關於錢偉堂的一切。
也正因爲她曾經調查過,所以她算是知道一些大概,也聽那個小夥子,也就是錢偉堂的兒子錢明來說過,他的父母恩愛無比,他的脖子上從小就帶着父母的照片,他們一家人都有一個那樣的項鍊。
當時沈小小因爲這樣的父母感情曾經還羨慕無比,所以對這個事情印象非常深刻。
而且後來在那暗牢的10年,每一個細節,每一件曾經她經歷過的事情她都努力的用心的去記着,仔細回味,不讓自己忘掉半分仇恨,所以她記得清清楚楚。
此刻正好用這個來試探錢偉堂。
“你的項鍊呢?不是從來都不離身的嗎?”
這話簡直就是像卡住了錢偉堂的喉嚨讓他驚悚當場,她怎麼知道,她怎麼知道東西在他的項鍊裡放着?
沈小小哪裡知道,她再次陰差陽錯,運氣爆表的知道了某物的藏身地點。
錢偉堂對沈小小的忌憚已經上升到了最大高度,開始不想和沈小小討論想要立刻後退。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似乎相似知道一切一樣,讓他莫名的害怕。
沈小小看到錢偉堂準備轉身迴避這個話題,直接說道:
“你覺得你抽身走的乾淨,你的兒子和老婆在國內會過什麼樣的日子?還是你覺得裴家真的會念及那些淡的可以的父女之情?
據我所知,你老婆裴香好像是裴東國戰友的遺孤,不是裴家親生,如此的話,哪怕你手中拿着這個賬本怕也是於事無補,威脅不了別人,也成不了什麼籌碼。
說不定那些殺你的人已經等在了K-one的門外,你一走出去,砰,是被炸的粉碎呢?還是被亂槍打死呢?”
沈小小的話不可謂不毒,而且相似一個炸彈一樣,將錢偉堂一直以來在心中築起那道信念被瞬間炸的轟然倒塌。
“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這些事情出了裴家人沒人知道,你是裴家的什麼人?”
錢偉堂驚恐的看着沈小小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
沈小小笑了笑,對着錢偉堂繼續說道:
“我是誰?能站在這裡的,你覺得會是誰?不會真以爲裴家那些蠢貨會是我的同盟吧?如果裴家有我這樣的同盟,你覺得像裴家那些人,他們會輕易放任我在國外嗎?”
錢偉堂仔細一想,是啊,這女孩子可是和嚴寬在一起的,光是嚴寬的實力就絕對是裴家爭先恐後想要巴結的對象,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任這樣的人在國外。
而且這個少女的姿色絕對是上乘,如果裴家有這樣的後輩,確實不可能任她流落在外。
錢偉堂的腦子轉的飛快,馬上開始想着到底該如何應對面前這個少女,而沈小小卻不給錢偉堂考慮的時機,繼續說道:
“賬本在你手中不過就是一個催命符,不,應該說不管在不在你手中,你都註定了不會有好下場,從你手中有這個東西開始,裴家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不重要,你應該問,你憑什麼把賬本給我。”
“對,我憑什麼把賬本給你?”
沈小小笑了笑,對着錢偉堂靠近了一分,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