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聰明,打着圓場:“衛先生的意見很中肯,我也感覺這一齣戲,還是差了這麼一點火候,那個誰,這場戲再來一遍。”
醉艾艾立在那兒,小手不知不覺中已經暗暗的握緊。
果真有衛梟出現,就沒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他是處處在針對自己。
她擡頭,瞪了衛梟一眼,眼中滿滿是倔強與不屈。
可衛梟已經調過視線,低頭看着攝影機鏡頭,彷彿他要改行搞攝影一樣。
“好,再來。”導演拿着話筒喊話。
醉艾艾只是再度跪在地上。
這場戲,是公主要被送出去和親,她急着跑來哀求皇帝哥哥,甚至跪下求他,皇帝糾結,卻最終因爲後宮爭鬥厲害,不得不犧牲公主。
要論戲份,也就是男一號有內心的掙扎猶豫戲碼,而醉艾艾,只需要有一個跪在那兒的遠鏡頭就成。
“這也叫演戲?”衛梟立在攝影機前,彷彿他成了這部片子的導演:“如果沒搞錯,你現在是來求人的吧?你臉上有求人的神情嗎?你眼神中有戲嗎?你有一種糾結痛苦矛盾的心理嗎?”
他對着醉艾艾指手揮腳,藉着拍戲的幌子,將醉艾艾羞辱得一踏糊塗。
這是生生要將一個花瓶角色,逼成演技精湛的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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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艾艾低垂了眉眼。
此刻她的神情,倒是與劇本的要求極度符合。
明明聽着要被送出去和親,她是極度憤怒的,可爲了求得最後的一線轉機,不得不隱忍的跪在皇帝哥哥面前,隱忍了怒火和脾氣,只盼皇帝哥哥能改變主意。
所有人,包括導演,都感覺醉艾艾此刻的演技是極度到位。
可衛梟冷着臉,抱臂站在那兒,一副雞蛋中挑骨頭的模樣,對這場戲各種橫挑鼻子豎挑眼。
醉艾艾一直低垂着頭跪在那兒。
她這樣的小角色,沒敢要求在膝蓋上戴什麼護具,此刻一直跪在那兒,膝蓋漸漸的受不了。
日上三竿,片場的人都被日頭曬得暈暈乎乎,醉艾艾都幾乎麻木了,衛梟才冷着臉,走開。
“好了,卡。”導演趕緊叫了一聲,宣佈這一齣戲結束。
“醉艾艾,好了,你可以起來了。”旁邊的一個劇務叫她。
醉艾艾跪坐在那兒,揉着發麻的膝蓋。
跪得太久,膝蓋早就發麻。
可她得忍。
衛梟這樣折磨戲弄她,她能忍受,她害怕的是,衛梟當着這麼多人,說出別的話來。
膝蓋漸漸緩過勁來,她才慢慢起身,去領盒飯。
片場的人,都刻意的避開她,以免惹禍上身。
這些人都是人精,如果說現在還不明白衛梟是故意在挑刺醉艾艾,才真是白混。
醉艾艾也不介意,她現在只想找個偏僻背陰的地方,好好放鬆雙腿,再吃完這盒飯。
“死女人,你居然躲到這兒來了?看樣子,還挺享受的嘛。”那霸氣而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明明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般的磁性動聽,可說出的話,卻是這樣的冷酷殘忍,醉艾艾一驚,本能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