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2點我們來到了華嶽寺門前,圍牆並不高,我們三兩下翻了進去。還別說,訓練後,我真沒覺得費勁,這要放以前肯定爬不進來。由於寺廟的僧人已經搬出,所以基本沒什麼人,在躲開了巡邏的警衛後,我們順利的來到了薄伽教藏殿。月姐拿出來一個黑盒子,從門上掃到門下。“這裡有紅外線防盜設施,你們往旁邊退點。” Wшw◆ ttκan◆ CΟ
本來想問問月姐這是什麼高科技,但想到塵風不愛說話,於是只好靜靜的看着,就見月姐把黑盒子上的一個按鈕按下,瞬間黑盒子兩邊也出現了紅外線,月姐把盒子平平的放在門上,從中間一搬,盒子變成了兩個。接着水平分開慢慢的移到了門框兩邊。紅外線就這樣從中間斷開。
“好了,走!”
我們輕輕的潛入殿內,順着老爺子的手電光,一回頭就看到高高在上的,“天宮樓閣”。
“唉嗎,這裡面隨便一件就是國寶哇,今天開眼了。”冬哥嘖嘖兩聲。
親眼看到的和聽來的就是不一樣啊,殿內四周倚牆而建有藏經櫃,上層是供奉佛像的佛龕,下層是存放經書的壁藏。這些壁藏環繞着大殿的勾欄欄板,全部鏤空雕刻,玲瓏剔透,而在中間搭建了一座圓形拱橋,並在橋上建了這座“天宮樓閣”數了下共五間,屋檐,斗拱,細節精美。
我正看着發呆,突然看到平老頭已經將飛爪扔上屋樑。沒兩步就跳到了“天宮樓閣”旁邊。
“裡面有東西嗎?”冬哥忍不住的問。
沒想到平老頭身手這麼好,我怕露出馬腳,於是站着沒動。
就看他把手伸入那樓閣中,“好像有個盒子!”就看他手一轉,盒子沒拿起來,但是轉動了一下!
“不好!”
老爺子剛喊完,我們腳下的地板突然翻下,毫無預警的掉了下去。還好不高,我滾了一圈單膝落地。擡頭看到,地板居然瞬間關上了!
“我去,這裡居然還有這種機關?”冬哥大叫。說完翻身起來,手上趕緊用手電照着周圍。
我們發現腳下是一圈螺旋而下的樓梯。而中間黑呼呼的看不到底,如果剛纔掉下來時滾到中間,肯定就完蛋了,我後怕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忽然地板再次打開,一個黑影跳入,正是平老頭。
我們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沒再說話,開始往下走。下了很久,我們都開始覺得不對了。
“這裡也太深了吧。”月姐停住說。
“是呀,我看了下,上面的磚密,下面的磚越來越少,石頭反而越來越多。”我疑惑的說着,感覺這裡的樣子好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又下了一段時間後,終於看到了地面。但是我們發現根本下不去。
因爲在我們眼前的地上,是無數尖銳的鋼刺。
“我去,你們快看!”冬哥叫道。
順着他的手電,我們居然看到一堆破布,的在這堆破布下面居然是一具骷髏骨架,明顯是被鋼刺扎死的,但是,細看這堆破布卻不是現代人的服飾,難倒,是古時的盜賊。剛想到這裡,一股腥臭的味道撲來。我趕緊捂住口鼻,發現冬哥正用手電撩開那堆破布,翻找着什麼。
“冬哥,你也不嫌臭。”突然看到平老爺子看着我,我趕緊說“沒事!沒事!”
“快!你們看中間!”月姐把手電換成了散光照射,這裡的空間看的更加清晰,只看到在鋼刺中間有個一人高且玲瓏剔透的水晶塔!在水晶塔前面居然有個人影!
我們頓時後退,穩了一會細看,才發現一個已經變成乾屍的打坐僧人。但是爲什麼剛纔看到的那具是白骨,而這具卻是乾屍?太奇怪了,在一個地方居然會出現兩種不同的屍體狀態!
“靠,嚇死本大爺了,和鬼片似的,這和尚坐化了吧”
聽到冬哥這麼說,我細看了一下,不對,“你們細看,這個和尚居然是坐在鋼刺上面,鋼刺卻沒有刺入,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硬氣功,看來這和尚功力深厚,但爲何要坐化於此?”老爺子摸着鬍子,突然驚呼:
“難道,難道這裡真正的凌悅寶塔?”
我恍然大悟的說:“難道你是說,我們在塔裡?我就說怎麼看着裡面的樓梯結構這麼熟悉。”
老爺子點點頭,“這塔傳說已經毀掉了,沒想到是在地下,傳說塔高就有40多米,難怪我們走了那麼久。想必,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個水晶塔裡!我們的想辦法過去!”
但是要過去談何容易,地上滿滿的鋼刺,當我們走到面對着那個僧人的位置時,前面依舊有無數的鋼刺。
“我先坐一會啊,要保存體力。”冬哥看着大家都沒辦法,於是一屁股坐下。
我想想也是,也對着那個和尚乾屍坐下,但當我剛坐穩擡頭一看,突然發現那個和尚一下睜開了眼睛。
“啊!”我嚇的大叫一聲,翻身站起。舉着手電照那乾屍。
“怎麼了,小。。。塵風,怎麼了這是?”冬哥差點說漏嘴。
“剛纔那個乾屍睜眼睛了!”
冬哥仔細看了看,“沒有啊,你眼花了吧。”
我疑惑的再看了下,確實沒睜眼睛。可能我真的有幻覺了。
“或許不是”突然平老頭說了一句。
“艾瑪,您也疑神疑鬼的啊!”冬哥擺擺手。
“這個和尚死時一直在運氣,身死氣在,稍有不妥會立刻起屍,按照他身前的本事,我們都不是對手!”
“看來這個和尚是守護後面塔裡的東西了。”我無奈的說了句。好吧,先坐下歇歇。站着想辦法還不如坐着想,大腦供血快。
坐下後,突然看到地面有東西。我趕緊用手擦掉上面的塵土,“地,水,火,風”我擡頭看着他們幾個。
“啥東西?”冬哥也爬過來看。“這幾個字什麼意思?”
“這好像和佛經有關係,我讀過一些,這地,水,火,風是佛教所說的四大,最早出現於佛陀所說的:佛言當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無我者。佛教認爲,“四大”是造成物質世界物質現象的因緣。你們應該聽過四大皆空這個詞吧。”月姐便用手機拍着字。
“難道這和尚讓要讓咱們四大皆空?”冬哥皺着眉,撇着嘴。“我可四大皆空不了,一美女就把我放倒了。”
“我來試試吧。”說完我還是對着和尚盤腿坐下。開始放鬆,自己在想可別坐着睡着了,剛想到這裡,突然腦袋很沉,好睏,怎麼這麼困,要不就睡一下?
突然感覺有人抓住我的手!冰涼!
我一個機靈,趕緊睜開眼睛,眼前居然有一個小和尚!
“失主,我終於等到你了!”小和尚抓着我的手不放。拉着我就往鋼刺上走。
“等等,等下,你什麼意思?”我趕緊甩開他。
“失主,不是你把東西放我這裡的嗎?我守的好辛苦啊。”說完他又拉住我的手。然後疑惑的看着我說:“失主好像還在迷茫,你在對自己迷茫是嗎?”
我渾身像觸電一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爲他看透了我的內心!
“一切物體都是“四大”假合而成,因緣在時暫時假合存在,因緣去時便隨緣而化。因此,萬物都沒有一個“獨立”的自我存在。譬如,你問自己是誰?是你的身體嗎?是身體上的手腳嗎?是手上的手指嗎?是手指上的骨頭嗎?如此問下去,永遠不會有答案,因爲這個假合的身體根本不是你。從這個角度去思考,便能體會到物質世界“四大皆空”的本質。”
我驚訝的看着他,我確實一直在想我是否還是我自己?
沒想到,在這裡找到了答案!我是我或不是我又有什麼關係。一直爲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煩惱,有什麼用呢。
我欣喜的看向小和尚,看到他對我笑着,笑着笑着臉上的皮膚開始變黑變皺,逐漸脫落!“啊——!”我嚇的大叫出來。
啪,一個耳光將我拍醒,我看着周圍的冬哥,月姐。
“你大爺的乘機睡覺是不是,叫都叫不醒,還傻笑!”冬哥捏我耳朵。
“疼,疼,我沒睡。”
“或許他真的沒睡,你們快看!”平老爺子指着那個和尚的乾屍。
我們趕緊看去,就見全身的皮膚化成了粉末,慢慢落了下去。最後成了一句白骨。
“好了,這個乾屍的危險已不在,咱們的趕快取東西了!”
想着剛纔小和尚對我的點悟,現在卻化作一堆白骨,。。。於是我雙手合實,對着白骨叩拜三下,默默看了一會。然後起身,擡頭環顧四周,上面全是一圈圈的臺階。牆壁光滑,直接用飛爪,人到不了正中間。那就只好這樣。
“月姐給我繩子!”
月姐回身一扔,一堆繩子甩再我面前。
“冬哥你拿着這個繩頭,一會和我到上面。月姐你這個繩頭。平老爺子,我看你伸手不錯,一會煩勞你去取塔裡的東西,我們會用繩子把你放下來。”
平老頭看着我,皺了皺眉,後又點點頭。我和冬哥爬到上面三層的臺階處。我倆分別在塔兩邊,對面而站,把繩子緊緊拉直。然後我在拉直的繩子上套上另一根繩子,把繩子垂下,示意了下月姐,月姐把手上的繩子綁在我垂下的繩子上。
看着差不多了,就見平老頭一下躍起,抓住了垂下的繩子。我和冬哥使勁的拽着繩子。平老頭一蕩便盪到了水晶塔的上面。然後他一翻身,來了個倒掛金鐘。雙手剛好垂在塔前。只見他慢慢把手指摸入水晶塔裡,觀察一番後,從兜子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了一些粉末,抹在手上,然後迅速將雙手深入水晶塔芯裡,一抽,抱出來一個盒子。
而就在抱出來的時候,我們腳下震了一下。
“不好,還有機關!”我大叫,忽然就覺得腳下的臺階開始往牆壁裡面收。不好,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掉下去的!
“快,月姐把平老頭拉回來!”
月姐使勁一拉,平老頭一個翻身,跳回了臺階上。
“快!用鐵爪!”月姐大喊。
我突然反應過來,從包裡找出塵風常用的弓弩,對着上部的磚壁就射了出去。聽到重重的啪嗒一聲,勾住了。於是我把繩子綁在身上。又甩給冬哥。冬哥綁完甩給了月姐和平老頭。當我們剛綁完,臺階已經消失,我們全部抓着繩子晃盪到了塔壁處。
“唉嗎,咱們現在可真叫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你還有心情說話,快,快爬!”月姐叫道。
於是我們艱難的沿着塔壁往上爬,在爬到地板下面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地板根本打不開。
“這下可完了,我腿快撐不住了!一會要是咱們掉下去,扎的更透徹!”冬哥顫抖的把腿在磚壁上換了個姿勢。別說他了,我也快撐不住了。
“說什麼喪氣話,看看周圍是否暗藏的機關。”平老頭叫到。
於是我們開始查看周圍的牆壁。
“這是什麼,摸着這麼光滑?”月姐說了句。我們看到她艱難的用手抓着磚壁,但是手下的那幾塊磚確實比較光滑。
“我來看看。”平老頭抓着繩子向上爬了幾步,用手指摸着那幾塊磚頭。
“平老爺子,剛纔在下面你在手上抹了什麼?”我好奇的問。
“我們家專門的防毒粉,那塔裡放了毒。不抹你們現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忽然他眼睛一亮,“果然!看來下面那個人果然是挖洞進來的。”說完,他手一用力,把那幾塊磚取了出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居然是個黑洞。
“快,從這裡走!”平老頭喊了一句就先鑽了進去。
我們緊緊跟上,爬到洞裡時,懸掛的身體得到了緩解,但是這個洞很長。而且只能爬着走。
“老爺子,太厲害了,你咋知道那有個洞啊!”冬哥邊爬邊問。
“看下面死的人衣服便知是明代的,那時寺廟看管嚴格,僧人也多,他根本從正殿進不來。也只能挖洞進來了。”
“這個地下寶塔,當時應該也會有僧人進來,否則不會設計塔梯。所以這個人進來後會把洞堵住,怕被發現。卻不曾想自己死在了下面的機關裡。”我說完發現不對,好像自己的話有些多,趕緊閉嘴。
膝蓋在地上磨的生疼,忽然,前面沒路了。只見平老頭使勁一頂,居然站了起來。我們跟着爬了出去。
“我去,咋這麼臭!”冬哥捂着鼻子。
“你這會兒嫌臭。。。”沒說完我也覺得不對勁,確實太臭了。
“能不臭嗎?這是茅房!也就是老百姓的廁所。”平老頭嫌棄的看了我們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我們出來的地方是一處四合院,周圍的房屋倒塌的差不多了。我們幾個趕忙捂着鼻子跑出茅房。
剛一出來就看到前面站着幾個人,攔住了我們。我們頓時停住。由於天還沒亮,我根本看不到這幾個人是什麼樣。
“平老,辛苦了,後面這個黑衣服的就是塵風吧,我們等你好久了。”
“你們幾個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平老頭眼神變得犀利。
“平老,這和你沒關係,私人恩怨。”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這裡一個是劉家的,一個是月家的,只要你們能惹得起就儘管上。而且塵風的飛鏢從無虛發,每發必要見血,不是要命就是一躺一輩子。你們可想好。”
我們幾個睜大眼睛看着平老頭,他什麼時候知道了月姐和冬哥的身份?
只見那幾個人嘀咕着,“怎麼劉家,月家?也在。”“你上,我可和月家有生意往來,我先告辭。”
沒一會,有幾個人灰溜溜的跑了。就剩下了一個,依舊怒目瞪着我。只見他突然手中握着匕首向我撲來。我側身,一手抓住他的胳膊順勢一拉,那人被我拉的一個踉蹌,轉身就用匕首划來。心想不好,怕躲不開了,從腰間一把抓出塵風的匕首,正準備照着那人扎去,沒想到那人被踢了一腳摔在地上,一看是平老頭出手。
冬哥上前一步又給了那人一腳,
“你要敢動他,先過我這關,自己最好摸摸脖子,塵風飛鏢已拿出,不是我踢你一腳你已經見閻王了。”平老頭喊道。
那人,摸了摸脖子,果然血直冒,看到毫無勝算時,趕緊一個翻身跑掉了。
我心想剛纔揮的飛鏢沒有輕重,要是真出人命就完了!又是一身冷汗。
老爺子走到我面前:“小子,說實話吧,你應該不是塵風。”
我一驚,“你,你怎麼知道的?”
“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了。暗客中流傳着這麼一句。”,平老頭屢着鬍子繼續說,“黑衣緘默顏如玉,飛身鏢出無人還。塵風眼神裡的狠勁你是學不來的。不管如何,你來一定也是爲了他,那麼麻煩轉告他一聲,我平老頭欠他的人情還清了。東西我會交給上家。”
說完他就準備走。
月姐趕忙喊:“老爺子,等一下,這個盒子裡可能和我們要找的東西有關,能讓我們看一下嗎?”
老爺子沒有回頭:“事關塵風和我家族人的生死,你們確定要看嗎?”
我們三個都沉默了。老爺子停了一會,便很快消失在晨霧裡。留下我們三個呆呆的站着。
“站着幹嘛啊,吃口飯吧。”冬哥先打破了沉默。這時天也開始亮了起來。我們三人找了個小攤,點了羊雜。
吃到一半才發現周圍的人都看我們。我們互相看了一眼,發現不對。我們三個灰頭土臉,滿身塵土,還散發異味,真夠尷尬的。正吃着,一輛越野停在了我們面前。
“三位可是張將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