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
主體民族並非伊蘇人的南大陸一國飛地,克爾蘇那島。
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殘陽如血,水面波光粼粼。
因鐵魂島對外開放,這裡也成了天國港熱門的中轉島嶼,年假結束,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船隻絡繹不絕。
不少伊蘇人也背井離鄉,準備從這裡出發,去新大陸看看情況,不求能找到礦脈大富大貴,就算是淘到一些沙金和值錢的文玩工藝品,能有幾枚金龍過日子,也就夠了。
即使在薄暮,碼頭棧橋也人來人往,獸耳獸尾髮色各異的高顏值伊蘇人,也紛紛坐上客船,踏上征程。
而盜賊公會地區幕僚長,遵循迪亞茲的命令,在這裡和黑帆交割石碑,過時不候。
他帶着幾個好手在此處已經等了整整一天,從清晨等到現在。
黑帆骨幹,現在甚至是他們船隊裡的獨眼龍,光頭刺青大漢,都是有大頭照的人。
以盜賊的眼神,只要他們來到碼頭就能即刻辨認出來。
“他們沒有要交接的意思啊。”
一名盜賊早就等到不耐煩,原地徘徊踱步。
“你他媽能別轉了麼,你今天起碼轉了三萬裡了。”
另一名盜賊吐槽着,因爲這比虎人又愛抽菸,等待的時候吸個不停,地上菸頭的軌跡被他轉出了一個莫比烏斯帶。
地區幕僚長髮話了,讓他們安靜,任務是25號之內,還沒過午夜十二點,得一直等到那個時候。
夜幕降臨。
碼頭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只剩下招客的花船,以及來往的猥瑣嫖客。
地區幕僚長感嘆着時代變化,又崛起了一個新興行業,這些人真他孃的有商業思維。
花船倒是很常見,海上移動妓院,哪裡人多往哪跑。
而現在這些比人又發明了新的商業模式,名爲“伴遊”。
也就是說在花船上僱一個德藝雙馨還有點學歷的優質妓女,陪你一起馳騁新大陸,從克爾蘇那島一直操到新大陸,不僅活兒好,還有文化,高知份子誰不愛,身體靈魂兩開花。
富哥去鐵魂島不是去找錢的,單純就是玩。
現在的人太精了,淘金能不能賺錢不知道,但賺淘金者的錢一定能賺。
幕僚長看着手錶,十二點,已經過了。
“牛逼,真是有種,走,花船上過一夜,休息好嫖完走人。明天將交割失敗的書信傳回公會總部,即刻開始對李思特的全面詆譭,以及對黑帆經濟上的制裁,也寫封信給道林格,他不會爲了一個海盜,而與我們交惡。”
幕僚長平靜說道。
“牛逼啊。”
一名盜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曉得李思特究竟揣着什麼,迪亞茲都有些失了智。
1月26日。
東海域,四個漁場島嶼之一。
因爲靠近洋流交匯處,使得漁業興隆,無論是外來的捕魚船,還是一直居住在本地的漁民,都靠着附近量大管飽的魚,以及只有東海才產的高價海鮮,來混生活。
但是最近不太平。
在海上捕魚,對漁網目數是有嚴格規定的,也就是網眼的大小。如果伱的網目數太大,網眼小,一些在規定尺寸之下的都撈上來,斬盡殺絕,是對整個漁場的生態有害的。
都受到當地漁業協會的管制。
文魁的鎮浪海盜團,可不管你什麼協會。
說是黑帆貿易公司,現在準備接管漁場,願意通過黑帆渠道銷售海鮮的,用來捕魚的拖網,將不限目數。
如果協會的人來找你,我們幫你擺平。
最開始沒人敢惹協會。
但有一些膽子大的人帶頭後,有文魁鎮着,便一發不可收拾。
按照芬的說法,不能對當地漁民出手,還有儘可能的拉攏人心,也儘量成爲大型捕魚船的經銷商。芬對所謂的賣魚,是提不起興趣的,他一般只玩短平快,可放大到整個東海漁場的利潤,算了一下,比賣致幻物賺錢。
道林格的最大經濟來源,一,銷贓,二,漁場,三,致幻物,四,必需品批發倒爺。
其餘零散的產業不算,例如花船賭場之類的不動產,以及幫人平事做中間人的勞務費。
的確稱得上是無冕之王,即使沒有開國,變相的東海每個人都在給他上稅。
因各種原因,想要上岸的道林格壯士斷腕,直接把最大頭的銷贓給砍了。
而芬經過董事會的撥款,兩萬金龍,全都拿來搞破壞。
文魁作爲主力,在這片漁場大開殺戒,後續源源不斷來支援的海盜團,已經讓當地漁業協會徹底停擺。
而所謂漁業協會,說白了,也就是道林格在當地的打手,充當變種政府的,當地最高管理層。
這座漁場島嶼相當繁華,建築規模已經不亞於內陸的小型城市。
而漁業協會所在地是一座令人心曠神怡的豪華莊園。
只可惜地上屍體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文魁這些遠東羣島來的海盜,可是不講情面的,甚至不乏有生啖活人的嗜血蠻子。
作爲海盜窩聞名的兩個事業比團之一,也算是打進了當前賽季的巔峰賽,再加上黑帆的資金追加,協助他的海盜團也多的是。
很快就拿下了這片漁場,當地漁民簞食壺漿,喜迎王師。
儘管奇力告誡過他,不能節外生枝,要搞破壞就只搞破壞,最好是能在武力震懾下,直接把當地協會變成自己這邊的人。
但文魁是個粗人,幹就完了,哪那麼多比事,協會人殺光了,也就沒事了。
協會莊園內。
文魁全身是血,鎮浪的骨幹也把協會最後一波從海上回援的“治安官”給殺了。
本來翠綠的草坪,以及清澈的噴泉,都被染成了鮮紅。
文魁也不全是意氣行事,因爲這些協會的人太他媽可惡了。
表面上說着限制漁網目數,還有禁漁期,規定着捕撈量,只讓當地漁民混個溫飽,然而溫飽都有點困難。
實際上協會他們自己手下的人,漁網目數比上過他們媽的人還多。
莊園裡的屍體全是夜間捕撈的漁船船員,地上掉落的武器都是殺魷刀。
在晚上出海,用螢石燈光吸引魷魚類的海產,瘋狂捕撈,一網就能整上一兩百來斤。
賺了這麼多錢,你說網了多少次。
看似漁場是整個島的人都在掙錢,實際上九一開都有些懸,全被協會下面的人給撈了。
這樣一來,道林格作爲包稅人,不僅每月能定時給其它國家上稅,自己還能瘋狂血賺。
人殺得差不多了,文魁在衣服上擦了擦柳葉刀的血,進入了建築之中。
協會會長藏在一間辦公室裡面,將門反鎖。
文魁一腳踹開。
會長拿着一柄火銃,把文魁給整無語了。
“他媽的監守自盜是吧,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文魁揮着刀,他自己也整不明白該不該殺了這人。
會長兩腿發抖,整個人處於應激狀態,下意識叩開了火銃扳機。
砰!
文魁一刀擋住彈丸。
下面幾個手下持着短刀,紛紛衝上前將其亂刀捅死,篩子一樣飆着血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