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天過去了，魚頭一籌莫展，按照這種推理，把比較熟悉這一圈，和接觸到這個倉庫的人員都摸排了一遍，還是沒有嫌疑人。
倉庫的保管老師當年正如鬼腦說的一樣，平時都在系裡，有着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低溫中心，當年這邊也沒幾個教職工，低溫加工廠，也沒幾個人，愣是也沒找到任何嫌疑人，案子又停了下來。
下午的討論會上，袁局這麼說，“你們的邏輯是不錯，但可能理想化了……”
“看來方向還是有偏，不會又無功而返，成爲死案……”葉清有點悲觀。
不過還好這不算什麼意外，意外的是狀元殺母案追捕出了大意外。在蘇小火一幫技術高手的幫助下，果然排查到了十多個特別嫌疑的IP地址，最終鎖定了一個來自河南平頂山某一街道一個陳舊的住宅小區。
狄總隊長和專案組破案心切，迅速趕至這個地方，傍晚發現有個身高個子接近的年輕人進去了裡面，事不宜遲，迅速抓捕……
當隊員們迅速打開柵欄防盜門衝進這個一樓一室一戶的房間，沒人，傻眼了，十幾分鍾前明明監視到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年輕人進了這個樓棟。更糟糕的是，如同當時罪案現場一樣，一個攝像頭對着這個房間大門……
第二天，在技術部門蘇小火幾人趕過來的幫助下，才明白了怎麼一回事：沒錯，犯罪嫌疑人謝法天之前在這裡住了幾個月，在這個房間自己安裝了一個無線發射器，平時貌似住在這個房間，其實都躲在隔壁一個房子裡。謝法天在這裡住下後，把對面的一個房間用另外一個名字也承租了下來，非常地狡猾……
當隊員們衝進去的時候，嫌疑人在電腦前清晰地看着這一幕，然後，大搖大擺地從另外一個出口走了出去。
得知罪犯就一牆之隔插肩而過，更不爽的是，還有被人家玩弄的感覺，狄總隊氣得一言不發，臉黑的能擠出瀝青來……
魚頭心理也窩着火，意見大大的，“你們發現了線索，也不招呼咱一聲，好歹是咱給出的偵查方向，對不？……就爲了急着立功，也不防範着點罪犯再來這麼一手？人家前面都使過這一招了啊！”
這下麻煩了，總不可能再重施故伎吧，罪犯肯定有所防備了。
“算了，也煩不了，反正不是自己的事，自己這個碎屍案這個案子貌似有點頭緒但還是霧裡看花……”
口袋裡的電話在震動，小胖子的電話，“忙不，快回來，店裡來了一對鬼頭鬼腦的傢伙，打着你的旗號，想吃霸王餐……”說道後面小胖子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誰啊？”魚頭心情不爽，預期自然不善。
“回來了你自然就知道。”小胖子掐斷了電話。
秦淮河第一鍋店裡，一張大桌子，坐着鬼腦、妖怪，小胖
子和老大幾人，一個個兩眼發亮，雙臉發紅，看來還喝了不少。
魚頭一屁股坐了下來，“你們倆怎麼摸這裡來了？”
“唉，平時總照顧你們學府路分店的生意，想着要到總店來品嚐一下美食，今天剛好比較空，早早就來了……生意還真好。”
“你們那個土匪呢？”
“他忙，叫獸啊，不像我們倆，天天沒事悶的慌，就想着哪裡有好吃的……”鬼腦晃着腦袋說，“可惜了，不然土匪和小胖子兩人有的一比……”
“怎麼樣？”
“不錯，不錯，魚湯真鮮美，味道一流的……”妖怪喝的急前面舌頭被燙了，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
小胖子很謙虛地說，“我們這一家還可以吧。當然，要想真正享受美食的話，如果要有時間的話，應該鑽進金陵曲折的小巷中，所謂大隱隱於市，很多地道的美食都藏匿於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館中呢……那些價廉物美的小吃，它們幾十年如一日，這纔是我們金陵城裡的精華所在，那些起早摸黑忙碌的小攤店主，纔是金陵美食原汁原味的動力！”
“可以啊，說的很有深度啊！”魚頭讚道。
小胖子這是顯擺呢，不甘在兩個博士面前輸了才氣！
“對了，案子怎麼樣了？”
“唉，沒有找到線索啊，現在也不可能像當時那麼大規模排查，這麼多年過去了。有接觸到這個倉庫和周邊居住的也基本摸了一遍，沒有任何進展啊。”魚頭嘆道，大口先吃了幾口菜，心裡苦，都覺得沒滋沒味的。
小夥計又送上來一份臭豆腐，“我覺得啊，你們這裡其實味道最好的還是這個豆腐，好久麼有吃到沙河的地道豆腐了，不管黃豆腐還是臭豆腐，都是人間美味，所以又叫了一份……”鬼腦迅速夾起一塊臭豆腐，蘸了點醬。
“咱啊就喜歡臭豆腐……這個臭啊，說起來，昨天睡夢中想起一個事，那個西門外面的生化廠你們有沒有排查？”
“也查了，案卷也翻了，不過當年沒有什麼發現可疑人物，也不是重點排查對象，畢竟這個就在受害者失蹤旁邊，等於眼皮底下，犯罪分子不至於這麼膽大包天吧？關鍵你們學校物理化學兩個系人太多了，這兩天可累的夠嗆，怎麼，有什麼好想法？”
“那是自然，金大本來就是理科最見長，物理化學這兩個是金大的基石，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不說了，不然這個臭豆腐要冷了……咱過來呢，想起的這個事，至少可以完整地把這個事件串起來……不過你吃完再說，不然說出來太影響大家的胃口，先讓咱也消化一下。”鬼腦一臉詭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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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頭，還記得三輪車？”
“怎麼不記得？你們
化學樓門口那天就看到了，開水房也看到了，但三輪車太多了也沒鳥線索啊。”
“當年活躍在校園裡的三輪車可不少，不過最多的還不是這些院系裡面，”鬼腦問妖怪，“你還記得？”
“有點模糊了，提示一下……”
“那時上廁所，廁所裡面最多的是什麼？”
“什麼？菸頭？”
“妖怪，你他媽就是個煙鬼……”
“別躲躲閃閃，鬼腦，快說。”提及三輪車，魚頭有依稀相識的感覺，去年那個黑桃花殺人案不就是三輪車作爲犯罪工具。難道，還能靠三輪車再創奇蹟？
“96年的校園裡，還有一種人也穿着青衣大褂，踩着三輪車，三輪車裝滿着塑料桶，不停地來來往往。”
“他們是幹什麼的？”
“嘿嘿，幹嘛，小便搬運工。”
“你這麼一說，想起來了。”妖怪恍然大悟。
……魚頭不解，示意鬼腦繼續，別遮遮掩掩。
“這幫人就是把尿桶運到西門外面的生化廠，再把空桶放到廁所裡……”
“爲什麼？”魚頭很疑惑。
“爲什麼，所以不在那段時間呆過金大的人怎麼會知道？別看你們警方當年看着聲勢浩大，但其實盲點很多啊。”
“得，說重點，當年咱又不在隊裡，跟咱有屁的關係……只聽說過童子尿有藥效，可沒聽說大學生的尿液是靈丹妙藥，有幾個是童子的？”魚頭嘲笑着說。
“嘿嘿，童子尿，是不錯，強身健體，適合練金剛不壞之神功……不過比起大學生的尿液來，還真是屬於一錢不值。”
“哦，爲什麼？”除了鬼腦和妖怪，小胖子們都一臉的疑問。
“嘿，那時候啊，學校的男廁所裡小便池不給撒尿，都要求尿在小便池那一排排擺放整齊的藍色塑料桶裡，滿了後，三輪車一桶桶送往那個生化廠，低溫處理。”說道“低溫”這兩個字，鬼腦加重了聲音。
又是“三輪車”，又是“低溫”……
魚頭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
如果是三輪車作爲犯罪工具之一，拋屍就比較好解釋了。金大周邊轉一圈，水佐崗一個來回，東西在三輪車裡，的確是神不知鬼不覺……
一個小時多，足以比較輕鬆地完成整個拋屍過程，之後的大學又完完全覆蓋掉馬路上的難得遺留的輪胎印。
魚頭一言不語地看着鬼腦，等着他做進一步解釋。
鬼腦從身邊包裡抽出兩張紙，看來這傢伙過來吃飯是假，有想法是真……
當年警方沒有收穫，有個客觀的因素。俗話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但這個案子，警方恰恰是因爲不在金大此山中，霧裡看花，案子一直無法水落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