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陳參謀長含着淚致信所有的同事和以前的下屬,“親愛的戰友們,統一祖國,收復南沙羣島的歷史重任就落在你們肩上了,建設強大海軍的願望就靠你們實現了。同志們,拜託了!……”
說到這,老石和老鄭這兩位曾經流血不流淚的真漢子熱淚盈眶,無語凝噎。
不恨兒女情長,英雄只恨遲暮!
沉默中,這就是目前社會的現實,大家心裡也只能無奈地悲嘆,“華夏大地,對不起您這個拓土千里的民族英雄啊!”
良久,空氣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度。
不願再這樣寂寥下去,軍隊黑,比社會還黑,真正的軍事將領往往沒有用武之地,能升上去的都是酒囊飯袋拍馬奉承之輩靠着“跑部錢進”。
“那,鄭哥,你到了701,還記得十八年前調查鐘樓分局的上官文嗎,他到你們那調查竊密案?”
“啊……原來你們是爲這個來。”老鄭意想不到竟然魚頭提到了一個自己內心深處許久的名字。
“怎麼,又成立專案組了?誰負責這個事?”老鄭先反問道。
“是的,這已經是第九次專案組了,暫時我臨時負責,夏白、焦炭、小山等他們都是這個組的成員。呵呵,全是我們一幫小杆子……”魚頭自嘲地說。
“哦,那你們有什麼發現沒?”老鄭臉色奇怪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麼,老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熟悉老鄭的石處看出一點端倪。
魚頭也看出來,老鄭可能心裡有話。
“哦,老大、胖子,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再細聊一會兒。”
“行,那我們先開車回去,你們自己回來!”
“沒事,我們跟石處的車子回來就行。”
魚頭也不隱瞞,把吳明的身份和自己最近的一些發現說了一番,等着老鄭發話。
老鄭先給老石點上一支菸,再給自己也點上,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那這麼說,這次你們已經有不少發現了……”
“只能說有點眉目,但還是霧裡看花,我的推測,這個案子可能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上官文十有八九背了黑鍋,人,當時很可能遭遇了不幸……”
“原來是這樣啊……嗯,怪不得,只有這樣子,說句實話,才符合上官文的個性。以前那幫警察都他媽的扯淡,把禍水栽在上官文頭上……”老鄭痛罵了幾句,接着才鬱郁地說,“上官文,我怎麼會不認識呢,我到701研究所的第三天,就發生了那起事件……上官文在調查這個事情的時候,所裡安排我協助,和上官文處的很融洽,也很敬佩他的爲人……吳明果然是個特務啊……魚頭,你知道我和上官文當時爲什麼會懷疑到
吳明頭上?”
“啊,那會你也參與搜索嫌疑人了?那,你們是怎麼發現吳明這個人的?”
“是啊!”老鄭話風一轉,“除了他是個外地人,到金陵出沒過幾次,憑這個說明不了什麼,但有一點我和上官文到了一個招待所,名字這幾年都記不得了,地方知道……有一個服務員對這個人印象比較深刻,因爲連續好兩晚看見這個人帶着一把雨傘出去閒逛,大晴天……”
“這麼奇怪?”
“是的,當時上官文和我拿着他的大致畫像,給研究所周邊每一家小館子小店鋪的人,盤查這個人有沒有出現過?結果,研究所大門斜對面一家小茶館的老闆說有這個人,有一晚也在這裡喝過一回茶,好像是帶了兩廣口音……注意到的原因,也是這個人晴夜裡帶着把黑色雨傘,當時就多看了兩眼,就這麼一回事……”
“然後呢?”
“就那天晚上,上官文說這個情況很重要,明天要和領導彙報,要重點跟蹤這個人,就是中秋節兩三天吧。後來幾天我覺得奇怪,怎麼上官文不來了,我就去分局找他,局裡就有人說他盜竊文物潛逃了!放屁,這怎麼可能!上官文怎麼會是這種人,這是,什麼世道啊,好人怎麼總是倒黴……”
鄭曉軍憤怒至極,停頓了一會,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我就不信,上官文會幹出這種事,四處尋找上官文,沒找打,於是決定辭了職……在走之前,寫信給還在坐冷板凳的石隊,建議他過來……就這麼一回事……”
“哦,原來你不幹是因爲這個原因!我還誤解了你。”石隊嘆息道。
“這世界可真小。”魚頭也感嘆道,“那你發現了什麼?”
“辭了工作以後,我一直多去結識一些道上的朋友,尤其是和文物搭邊的,想找到上官文或者這個案子的真相。可是,怎麼找得到,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放棄。但就像魚頭說的,說不定當年他就遇難了。唉,一晃十八年了,難怪一直沒有答案……”老鄭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臉的寂寥。
“啊!”大家怎麼也沒想到,鄭曉軍居然爲了一個認識不久的朋友,十八年都一直沒有放棄,而不是像表面上的隱居山野。
“那你還有沒有發現道上還有和這個案子牽扯到的人?”魚頭問道。
“金陵這裡文物多,案子多,團伙也多,交結了不少人,有時吃飯喝酒趁人家不注意就敲敲邊鼓,慢慢地這個圈子瞭解的多了,一些奇聞軼事都能傳到耳裡。最近就有件好玩的事,也不知道哪個神經病給文物道上出了一個懸賞,一百萬找一本破書,哈哈,這個圈子裡反正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不缺幾個神經病……
有一個文物團伙,我一直特別關注,也就是在那一年之後,實力擴
充的快,大的文物基本都是他們吃了,老大姓馮,江湖上人稱‘馮老大’,……我也特意結交了裡面一個嘍羅,但沒什麼特別有價值的信息。”
“嗯,那,有沒有聽說或見過一個額頭上有疤的,大概這個位置……”魚頭指着自己額頭的一處位置說。
“傷疤,是不是刀疤?如果你說的和我知道的是同一個人的話,巧了,就是我剛纔說的那個團伙老大,馮老大,早年人稱‘刀疤馮’,後來人模狗樣了,江湖上也都忘了他早年這個稱呼了。但認識的那個小嘍羅一次酒桌上說,聽裡面的老人們說,這個團伙裡其實還不是馮老大說了算,老闆娘最大,但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入夥晚,從來沒見過。估計老闆娘是這個馮老大的老婆吧。一開始我也以爲是,但後來瞭解,好像也不對,跟蹤過幾回,這傢伙女人換得很勤,但沒看到一個固定的老婆……。
哦,還有一個奇怪的事,那個朋友說他們的馮老大有次吹牛,說他有一件寶貝,殺人不眨眼,見血封喉,厲害之處超過了手槍。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這個馮老大可厲害了,隨身都帶着保鏢,警惕性很高,都是大公司老闆了,除了文物街上那幾家最大的店鋪外是他們的之外,金陵那個最紅火的‘天堂人間’好像也有他的份,背後肯定有大靠山,你們是動不了他了……其他的團伙,基本都是小打小鬧的……難啊,這一轉眼十八年了,可我不死心那。”他最後嘆息道。
“謝謝你,鄭叔叔!謝謝你!”聽到這裡,旁邊的上官敏眼淚汪汪地出來了!
“這是……”老鄭狐疑地看着魚頭。
“前面我說沒有,她的名字是上官敏,是我們市局的一名刑警。她的父親,不是別人,就是……”
“啊!”老鄭審視着上官敏,“像,很像……那時他倒沒有提過他的家庭,文質彬彬,我還一直還以爲他沒結婚呢。”
“她一直立志要爲父親洗清冤情,現在總算有一點眉目了,謝謝你了,鄭哥,沒想到你這十八年都在爲這個默默地尋求真相。”
“唉,只希望早日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也就問心無愧了。”老鄭嘆了一口氣。
“謝謝您,鄭哥,您說的非常有價值!“魚頭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說的那個老喻?他,是我的父親,大家都沒有放棄!”
“啊!”老鄭驚訝了,“這麼巧!”
魚頭心裡說,還有更巧的,只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
“什麼破書那麼值錢?”夏白問,職業的敏感性讓他追問道。
“不知道,”老鄭搖了搖頭,“沒特別留意,說不是什麼善本珍本,就是一本做菜的書……”
魚頭在思考着那個刀疤的人,沒有留意老鄭說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