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天氣正好。
侯府庭院中,墨櫻懶洋洋的伸着懶腰打着哈欠,在自家的日子甚是舒爽。
蕭夜珩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輕拍墨櫻後背,墨櫻被驚嚇到,整個身子一顫。
“喲嚯!你幹嘛呀!”
墨櫻吹鬍子瞪眼的看着蕭夜珩,心裡還是鄙視他的,看着蕭夜珩的笑容總覺得他就是不安好心。
“娘讓我來叫你,說是出府遊玩。”
蕭夜珩倒是對這天景國的喧鬧街道來了興趣,何況也是江陽侯和柳氏邀請的,他沒有理由拒絕。
近幾日來,江陽侯和蕭夜珩的關係有所緩和,二人十分友善交談,江陽侯對這個女婿也安心了些。
“哦,我馬上就去!”
墨櫻小跑入房前去梳妝抹粉,蕭夜珩駐足原地,沒有離開。
等待着墨櫻打扮好了後,二人一同從這櫻花苑出去。
此刻,江陽侯和柳氏正在庭院中等待二人,好不容易得來的團聚時光,墨櫻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去錯過。
幾人衣着素雅,並無佩戴過於奢華的物件,江陽侯和蕭夜珩衣着深色,看着雅淡,而柳氏和墨櫻二人也身着深藍色衣裳,看着素淨極了。
儘管如此,這幾人一同踏入街道的路上,便引來了他人的注意,畢竟這一對對郎才女貌,格外登對,蕭夜珩的容顏吸引了絕大部分女子,引來陣陣尖叫聲。
墨櫻走在蕭夜珩身旁,總覺得引來路人的目光有些彆扭,忍不住瞥了一眼蕭夜珩,見他面容姣好,神情冷漠的樣子,看來這個二皇子對待旁人是沒有好臉色的。
“櫻兒,前去那邊瞧瞧。”柳氏輕喚一聲。
墨櫻急忙跟緊腳步,她向來急切的跟在柳氏身旁,這四人的出現在這來往的路人中十分引人注目。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賣糖葫蘆的攤販吆喝的正起勁,面前小攤上擺着色澤誘人的糖葫蘆。
“客官,裡邊請。”店小二盡心盡力的招呼着客人,畢恭畢敬的。
這街道熱熱鬧鬧的,一片喧囂。
正在這四人身後不遠處,一位男子,衣衫奢華,一副官相之人,正默默注視着四人。
那人則是顧深,他的神情凝重,萬萬沒想到自己再次見到墨櫻竟是這般景象。
顧深一路追隨,看的目不轉睛,墨櫻那甜美,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利刃一般插入顧深的心臟。
顧深眼神渙散,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此刻的心痛感,明明是相識的人,他卻不能上面打聲招呼,回想起墨櫻曾經撂下的狠話……
不知不覺中,幾人在前走着,顧深跟了許久,逐漸看不到幾人的身影,他才作罷。
蕭夜珩貼心在街上維護着墨櫻,而墨櫻笑容燦爛,柳氏和江陽侯跟在一起談笑風生,這一畫面深刻的印在顧深心中,很難抹去。
顧深失魂落魄的回了將軍府,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方纔看到的畫面,他原本以爲墨櫻也是爲了黎明百姓,爲了江山社稷,迫於無奈才嫁給蕭夜珩,那樣的感情是不會幸福的,可眼前看來墨櫻是幸福的。
“少爺,您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您。”小廝看到顧深匆匆趕來,老將軍整日都在尋他的身影,結果顧深倒是自己獨自跑出府去,原本是出門散心,沒想到看到了那樣的一幕幕。
“嗯。”顧深輕聲迴應,小廝見顧深心不在焉的,心裡琢磨着他八成又是被感情所困擾到。
天景國人盡皆知,蕭夜珩帶着墨櫻回門,將軍府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顧深來到書房外,聽到老將軍唉聲嘆氣的聲音,猶豫片刻還是敲門而入。
“回來了?老夫看你近日心不在焉的。”老將軍沉着冷靜,耐着性子同顧深講話,也望顧深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顧深坦然自若,原本以爲老將軍會大發雷霆,畢竟今日都找不到他的身影,而相反老將軍倒是和和氣氣的。
“爹,孩兒無事。”
老將軍審視的目光看着她,上下打量着,而顧深有些牴觸。
老將軍繼續追問,顧深並不打算說出,若是讓老將軍知曉,必定是會大發雷霆。
“昨日老夫和宰相南榮蘇見了一面,商議着你與如萱的婚事,老夫找人算了,明日是個好日子,你且先送上聘禮去。”
顧深聽聞此言,十分抗拒,他又怎會被爹爹所安排的婚事所困住,顧深定是不願意和如萱成親的。
“爹,你就別瞎操心了,我只是把如萱當做妹妹看待,又怎會與她成親!”
顧深轉身就想離去,他這個父親的性格倔強,而顧深亦是如此。
“此事容不得你胡鬧,老夫已經知會了宰相府,若是你想要難堪,日後你就在那宰相府擡不起頭來!”
老將軍這次倒是沒有動怒,看着眼前不懂事的顧深,連連嘆氣。
顧深原本心情低落,哪能想到回到府中,老將軍還給他添堵,這讓他更是難受。
“孩兒如今無心成親,還請爹爹和宰相大人說清楚的好,免得不成器的我丟了將軍府的顏面!”
話音剛落,顧深轉身就出了書房。
老將軍氣的怒摔桌上的茶盞,憤怒質問道:“那墨櫻究竟有什麼好的!自從她回到天景國,你就像丟了魂一般!”
顧深腳步停留,提到墨櫻難免心痛,猶豫過後,顧深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老將軍唉聲嘆氣坐在書房中,對於墨櫻這個人他的印象始終沒有改變,儘管墨櫻爲了拯救天景國前去北淵國和親,老將軍依然覺得這是個不檢點的人。
而如今墨櫻已經成親,顧深心中還是放不下他,老將軍這才決定要讓顧深先有了家室,這才能好轉過來,徹底放棄墨櫻。
顧深的一舉一動,老將軍都看在眼中。
“少爺,您怎麼了?”顧深的小隨從在身旁追問,見顧深臉色陰沉,他倒是想法設法的開導顧深。
顧深一路走回自己房中,呆坐在桌前,透過眼前的窗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秋風輕拂,落葉隨之飄落,顧深心如死灰,老將軍威脅逼迫……壓的顧深喘不過氣來。
“堂堂七尺男兒志在四方,怎會屈服去婚事!”顧深喃喃自語。
小隨從在一旁爲顧深斟茶水,看着顧深如今的模樣,他心中也明白。
“少爺,可莫要這樣想,成親也是人生大事,老爺他……”
顧深眼神兇狠的瞪着隨從,小隨從也就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