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時刻,墨櫻毫無睏意,呆坐在涼亭中,冷風瑟瑟,墨櫻卻絲毫不覺得寒冷。
晴兒從屋裡尋找墨櫻,見沒有人,這纔出了庭院,看到她那柔美的背影,晴兒輕笑一聲,轉身回了屋裡,拿了一件披肩這纔出來。
“娘娘,天氣涼了,回去歇息吧?”
晴兒貼心的爲她搭上披肩,絨絨的質感十分暖和,墨櫻回過頭來看到晴兒滿臉笑容,她的疲憊也消散了一些。
“晴兒,來陪我坐一會。”墨櫻的話淡悠悠地說出口,晴兒見她似乎是有心事,於是便在一旁站着。
晴兒輕聲詢問:“娘娘,你可是有心事?”
墨櫻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迴應她,有一些事情還是晴兒不知道的事,一時半會墨櫻也不知自己該如何說出來。
猶豫片刻後,墨櫻輕輕點頭,她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想起來許多事情,何況近日來事情頗多,讓她倍感疲憊。
晴兒站在她身旁十分細膩的照顧她的情緒。
“娘娘,你有心事可以跟晴兒講講,或許說出來心中就好受了許多呢!”
墨櫻看着晴兒的這張稚嫩的臉頰,心中不禁感嘆自己好生羨慕她沒有憂愁,而墨櫻的疲憊堆積了太多,這一世的很多事情和前世不同,發展完全不一樣,她也不知後面還會發生何事。
“晴兒,你可還記得無歡?”
晴兒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樣,見墨櫻微皺眉頭,馬上破涕爲笑。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無歡不是和娘娘已經告別了嘛,這是怎麼了娘娘?”
晴兒有些試探的口吻,不知是否是無歡回來了,還是他其實並不是一個好人,以晴兒對無歡的瞭解是覺得他人還不錯,不是什麼惡人。
墨櫻擡頭看着漆黑的天空中掛着一輪明月,四周星星點點的璀璨,讓她好生羨慕。
片刻愣神後,墨櫻輕鬆開口:“我總覺得二皇子和無歡很像,有時候就連我自己也分不出來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像就是同一個人!”
晴兒聽出墨櫻的猶豫和不確定,若是二皇子就是無歡那就是欺騙了墨櫻,而晴兒知道墨櫻平生是最討厭被欺騙的人。
“娘娘,這二人也就眼睛長的有點像,不過這種情況也是正常吧。”
自從晴兒第一次見到蕭夜珩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相似之處,無歡對待墨櫻都是很熱情的,對待晴兒則是時而熱情,時而冷漠。
墨櫻輕聲嘆息。
“那日我無意中看到蕭夜珩脖頸處有一個胎記,那胎記和無歡脖頸處的一模一樣,位置、色澤全都是相同的。”
墨櫻腦海中浮現出二人的胎記圖形,心中的疑惑更是增加了,墨櫻分明記得那日她有輕輕地說起這個胎記和別人相似,而蕭夜珩卻是根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這世上之人不會有這麼多相同的地方吧,可如果二皇子就是無歡,那他們之間的長相相同嗎?”
晴兒困惑,她從未見到過無歡的臉,無歡在侯府神出鬼沒的,永遠都戴着面紗纔出現。
想到這裡,晴兒驚歎一聲:“娘娘,你可有見過無歡的真實面貌?他總是戴着面紗,我還從未見過無歡的樣貌,聽府里人說無歡是臉上有疤痕,此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月光照亮着二人,她們彼此專注於討論這二人之間的問題,並未察覺到這時辰已晚。
墨櫻輕微點頭。
“此事是真的,我曾看過無歡臉頰上的疤痕,很大一塊,皮膚都是褶皺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怕嚇到府里人,這才戴着面紗。”
晴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原以爲是府上的人自己揣測的,得到了墨櫻的印證,晴兒心中明白了。
“那豈不是從有了傷疤後,他就戴着面紗了,無歡還是挺可憐的,不知他如今又去了哪裡。”晴兒擡頭望着天空眨巴着眼睛。
墨櫻聽到晴兒無意中說出來的話,莫名的覺得心酸,若是當真是晴兒所說的狀態,那無歡也太可憐了。
“我一直在想那胎記是怎麼回事,其他的事情都有可能是巧合,而這胎記……當真是一模一樣。”
自從那日之後,墨櫻一直耿耿於懷,見到蕭夜珩的時候也沒能問出口,她的心中一直在猶豫。
晴兒輕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撫她的情緒,此事對於墨櫻來說可是個大事,何況這處處詭異的巧合,讓他們更是看不清楚蕭夜珩的真實面目。
“娘娘,不如明日見到二皇子你就直接問一問?”
眼下也只有直接詢問的辦法了,其他的也沒有辦法能證實這件事。
墨櫻有些苦惱,她覺得自己和蕭夜珩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晴兒看出墨櫻的猶豫和糾結,輕聲嘆息,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娘娘,您就別瞎想了,問一問二皇子,看他的反應是什麼樣的,說不定二皇子直接就能給您解惑呢!”
墨櫻思來想去沒什麼頭緒,反倒是被晴兒一語道破,她說的沒錯,何必讓自己在這裡苦惱呢,人生總是會有很多不同的事情發生的。
“也好,靜觀其變吧。”
墨櫻輕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將自己心中的憂慮寄託在明日遊玩的時候,今日也能安心些。
冷風呼呼吹,墨櫻衣着單薄,就算是身上披着披肩也是很冷的。
晴兒挽起墨櫻的手臂,心心念唸的看着她。
“娘娘,我們回去歇息吧,有什麼煩惱的話明天再解決好了。”
墨櫻沉着地點點頭,畢竟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
晴兒扶着墨櫻回到房間去,爲墨櫻梳洗後看着她老老實實地躺在牀榻上,晴兒這才安心。
墨櫻眼神空洞,這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娘娘,您就不要再想了,安心休息吧。”
墨櫻乖巧地點點頭,晴兒再三叮囑之後爲墨櫻掖好被子,關上窗子這才安心離去。
晴兒清楚墨櫻的心事,實際上他還是有些懷念和無歡一起的日子,若不是因爲此事,她也不會對無歡和蕭夜珩相像的事情這麼耿耿於懷。
她明白墨櫻是擔心自己把這件事的真相找了出來,但是結果卻不是他想聽到的,如果兩人真是同一人的話,那二皇子可就是欺騙了墨櫻,墨櫻很難原諒欺騙自己的人。
墨櫻躺在牀塌上輾轉難眠,只好閉上雙眼,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