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間院子門是高七和張健聯手拆了的,第二間房子是柳大春和白天正逃跑的時候拆了的。而且高七還提到過,在他們第二間房子院子門的下面,甚至發現了第一間房子院子門的碎屑。這兩間房子是不是同一間,我暫時也無法確定,因爲按照高七的描述,第二間房子廳堂是和第一間不對的。
但是無論如何,高七來過這裡,並且毀壞過兩間房子的院子門,但是這裡……
“你總算看出來了,”姜益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那神態就好像是給一個白癡叫11=2這類問題,最後教會了的表情。姜益氣說:“高七進來的地方肯定不會太遠,絕對是不對穿到村尾的。但是現在……”姜益氣把手一劃拉,然後道:“這附近的房子我都看過了,沒有一間是被拆了院子門的。也就是說,高七他們可能並沒有到過這裡。在進一步說,或許我們和高七來的就不是同一個地方。不然的話,爲什麼這裡找不到高七他們來過的痕跡?”
彭永江和張化明顯然早早的意識到了,都皺起眉頭開始沉思起來。我想了想,“你怎麼就能確定這裡不是高七來的地方?僅僅是因爲沒找到沒損壞了院子門的房間?”
這個道理也說不通啊,萬一是因爲我們漏掉了哪一間房子沒有看過呢?
姜益氣果斷的搖搖頭,“唐安,我們都走到村尾了,而且這裡房子的擺佈雖然是坐北朝南。但是整體還是東西向延伸的,我們只要站在過道里面,就可以看清楚裡面的情況。我敢肯定,我剛剛沒有看到過任何一間房子的院子門是打開了的。這裡的每一間房子都好像是沒有人闖入過一樣,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封門村剛剛形成的時候。”
我試着朝外面看了看,發現並沒有看到什麼。我們現在站立的地方,是青石板的最後一塊。這裡已經是村尾了,在往外面走,就要爬山了。
我說:“那怎麼辦?我們現在爬山走出去?”
姜益氣的觀察力毋庸置疑,他對於這周圍的環境看的很清楚。他說:“走不出去的,你忘了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嗎?你敢肯定,你現在看見的這座山下面不是萬丈懸崖?”
“啊?”我愣了一下,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就好像那下面真的是萬丈懸崖一樣。我說:“老高,你這廝可別騙我,我膽很小的。”
好吧,聽見了我這話,姜益氣的嘴角又在抽搐了。姜益氣把頭轉過去,彷彿看見我都要受不了似的。他問彭永江:“道士,你發現什麼了嗎?”
彭永江搖頭,“暫時還沒有,不過總覺得怪怪的。”
好吧,姜益氣又被氣到了,這裡是封門村,能不怪嘛!要不是不怪怪的,那還是聞名於世的鬼村嗎?姜益氣撫住自己疼痛的額頭,嘴裡喃喃道:“我跟你們這幫禽獸遲早要被活活氣死,真是作孽啊。我怎麼認識你們這幫無良的缺德玩意。”
行,全當你在誇我了。我樂呵呵的,雖然自己高興了,但是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這裡沒有發現高七來過的痕跡還是有問題的,難道我們和高七來的真的不是同一個地方?可是也沒聽說哪裡還有另一個封門村啊。
等等,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麼。
當時卡山說的是?對了!我想起來了,卡山說這裡能夠認識去封門村的人根本就沒有了,那麼高七他們找的導遊到底是哪裡來的?如果碰見了黑心的導遊,根本就沒有帶高七他們去封門村呢?如果那個導遊根本就不是……
可是!高七的日記裡清晰的記了,他們到達的那些地方明顯是封門村的標誌啊。村口的大柳樹,柳樹上的布娃娃,院子裡的梧桐樹,廳堂裡面刻着夜叉圖像的棺材……
對了,棺材,我們現在還沒有看到棺材!
“姜益氣,我們先找一間房子看看,尤其是裡面的廳堂,看看高七說的那個棺材還在不在。”我說道,“我感覺你說的可能是對的,這裡並不是高七等人來過的地方。”
姜益氣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然後姜益氣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反正這裡的房間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樣的,佈局也差不多。既然找不到高七來過的房間,隨便找一個也沒什麼關係。
“砰!”姜益氣看着凌茜一腳就把木頭踹的飛起,破敗已久的木門碎屑飄到了姜益氣的頭上。姜益氣張大嘴巴一臉無語,然後看着我道:“唐安,你也不管管你媳婦。就不能溫柔一點嗎?這木門好歹年紀大了,尊老愛幼懂不懂?”
我對這種行爲頗爲鄙夷,毫不客氣道:“來,小逼崽子,你別和我說,有本事你自己和她說去。你嫌我捱得揍還不夠是吧?”
姜益氣撇了撇嘴,似乎還真有這個意思。我看的大怒,真想一腳把老高這廝踹的飛起。不然對不起我純潔的心靈。
凌茜回頭瞥了姜益氣一眼,顯然她聽見了姜益氣的話。她不鹹不淡的說道:“老高,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姜益氣嚇得魂都散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忙解釋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裡面真有棺材的話,凌茜一般的做法是,先把你打個半死,然後塞到棺材裡面去。
凌茜也沒計較,踹開木門之後,就走回到了我的身後,儼然一副小媳婦聽話的樣子。我看的嘴角直抽搐,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你竟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走吧,”姜益氣趕緊走上前,下意識的離凌茜遠了些,“看看廳堂裡面到底有沒有棺材不就知道了,走。”
我和彭永江連忙跟上,這個時候張化明和姜益氣走在前面,我和彭永江在後面,凌茜在我旁邊。這個陣容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院子裡的佈局和高七寫的沒什麼區別,拐角處有一顆梧桐樹,樹下有個太師椅。不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們直接破開了廳堂的大門,然後往裡面看去。
這一看,走在前面的姜益氣和張化明嘴裡喊了一句‘我草’就連忙退了出來。我連忙空開道路,儘量不擋到他們退路。眼角往裡面瞥了一下。
高七日記裡寫到的廳堂裡面擺放的棺材,在這裡並沒有出現!
我問張化明:“張化明,你和姜益氣讀書多,你知道這是什麼字嗎?”
誰知道張化明直接翻了個白眼,一句話,“我不知道。”
姜益氣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唐安,你是有多麼無知。我和張化明雖然讀了大學,但是專業並不是歷史專業好不好。你要問這種字是什麼,你應該去找個考古專家的。我和張化明對這個可不熟。當然,你要是哪天生痔瘡了,你可以去問他,他對這個比較熟。”
“滾!”我和張化明異口同聲道。
彭永江暗地裡衝我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這些字是什麼字。我暗暗無奈,連上面的字都不確定,就能確定這是人家的牌位?
不過姜益氣說的也沒錯,他們雖然讀書多,但是讀過的書不是歷史類的。如果是一般的甲骨文什麼的,他們還能編一編,反正我和彭永江也不懂。不要懷疑,就姜益氣那臭不要臉的性格,臉皮之類的東西在他眼裡早就看透了,騙騙我們算什麼。
不過凌茜依照她自己的知識確定這是牌位,那我自然也暫時相信,我說:“可是這裡的佈置也不像是個靈堂啊,你看看,這擺明了就是一個廳堂而已。”
“你還能更蠢一點嗎?”姜益氣毫不客氣的道:“靈堂裡面一般都是擺放棺材的,你見過誰把牌位一起放過來的,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姜益氣拿手一指。
我隨意的數了數,發現這裡的牌位的確是多的有點過分,粗略看去,就不下於一百個。我愣住了,“這看起來更像是祠堂啊,擺放祖宗牌位的?”
“差不多,”凌茜倒是沒嘲諷我,凌茜只喜歡動手,從來不用語言嘲諷,一切語言的壓迫在實力面前都是擺設。戀情說:“這裡應該就是某一家的祖宗祠堂了。只是不知道其他的房間是不是這樣。”
說到這裡,我想起來,我說:“對了,那高七寫的棺材呢?是不是我們運氣不好進了和高七進過的不同的房間?我們要不要換一間房子再看看?沒有找到夜叉,我總感覺不太對勁。”
是的,這會兒太不對勁了。高七日記裡寫的東西,除了擺設以外,其他的我們是一件都沒有碰上。門口大柳樹我們見了,但是大柳樹上面布娃娃攻擊人我們倒是沒見。封門村的房子見了,裡面的院子、太師椅、大梧桐等,我們都見過了,可是廳堂裡面的棺材,以及棺材裡面的夜叉我們都沒有見過。
人在危險的時候,總是需要找一些自己比較熟悉的事情才行。所以我對這些祠堂裡面的牌位倒不是很感興趣,對那具消失了的棺材,我倒是感興趣。
對這個祠堂,我只有一把火燒了它的想法。要是把它燒了,以後出去和人吹牛,動不動一句‘我把你祖宗給燒了’,就很能提神醒腦啊。不過我沒記錯的話,燒別人祖宗的專利是火葬場專有的,其他個體產業做了都是要遺臭萬年的。
“先走吧,唐安說的有點道理,我們還是需要找到高七的那間房間,畢竟只有那裡纔是酆都的入口。”張化明一句話把我的胡思亂想打斷了,他看了看我,“唐安,這封門村頂多是有點怪異而已,我們的終點只能是酆都。二十年前,我們家族的長輩絕對不是爲了來封門村的,而是通過封門村的通道去酆都。所以,我們還是需要找到高七他們進入酆都的入口,而要找到入口,就必須找到那間高七去過的房子。”
好吧,又說了一大堆廢話。我心裡暗暗鄙視,但是還是點頭同意,手一指,“那這祠堂怎麼辦?要不燒了?”我下意識的問道。
“好啊好啊,”凌茜立馬同意,顯然這類刨人祖墳的事情沒少幹,對她來說,燒個把子祠堂已經很仁慈了。凌茜說:“我來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