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我,不怕死,就是不告訴他,急死這王八蛋……”一白斷斷續續地說着。
“咦,說道單挑,我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啊。幹嘛讓他去和豹鬥啊,凌肖,你不是要單挑嗎,我成全你!”到了最後關頭,燕狸忽然改變了主意。
我長出一口氣,實際上我馬上就要答應將自己所知的事情講出去了,這個秘密還只是大量的材料堆積而已,我並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何況我對這個秘密並無興趣,我只希望自己的兄弟不死。
我知道,燕狸並不想放過我們,他不過是想到了新的遊戲。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燕狸的無恥已經掉了底線。
一白被放了下來,我趕緊撲過去給他解開了繩子,我看見一白滿身都是鞭痕和淤青,大罵道:“燕狸,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山上呆的變態了,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不死!”
“哈哈,你罵吧,隨意。凌肖,李一白,對吧!二位,我相信你們都是響噹噹的漢子,現在證明你們比對方優秀的機會來了!來呀,給他們兩把砍刀!”燕狸對着樓上的兩個人說道!
“啪啦”,兩把刀被丟到了我和一白的跟前。
“看見刀了吧,一人一把,你們就當自己身處羅馬鬥獸場,鬥上一鬥,無論誰贏了我都放他走,怎麼樣?你們要是不想鬥,那就把我所有知道的關於惜金杵的資料告訴我!”
我彎下腰,撿起一把砍刀,說道“燕狸,你是不是弱智,你說讓我們打我們就打,你以爲你是誰啊?老子砍你……”我一邊說着話,一邊按照當初木木所教的方法,嗖的一下將砍刀當飛刀朝他扔了過去。
誰料燕狸反應很快,突然發力,騰空而起,一個迴旋踢,砍刀又嗡的一聲飛了回來,刀把正打在我的肩上,我撲通一聲被打翻了過去。
“哈哈哈,力道還可以,速度不行啊,凌肖,你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剛纔你吐了兩口血,現在有捱了一刀把,不錯,挺講義氣,這回你和你兄弟的身體狀況產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一白擡起手,指着燕狸說:“燕……狸,你癡心妄想,我要是下地獄也會整日騷擾你……”
“恩,這樣不好,還沒死就想着死的事啦?我看你倆都太謙讓,來,我先幫你們拉拉仇恨!有了第一次,後邊就順利成章了!”燕狸一邊說着,嗖的一下朝一白彈了點什麼東西,瞬間,一白便目光呆滯起來,像丟了魂一樣。
“一白,一白?”我大叫着。
“甭叫了,我滅了他肩上的兩盞火而已,他現在誰的話都不會聽,只會聽我的話。你瞧,李一白,拿刀砍去砍他!”
燕狸話音剛落,一白忽然彎腰就將刀子撿了起來,木訥地轉過身朝我走來!
“一白,你不要受他矇蔽,我是凌肖啊,啊……”我的話還沒說完,一白的刀刃便已經落了下來,我雖然閃躲了一下,但還是被刀尖砍到了肩膀,鑽心的疼痛立刻傳遍全身,我飛起一腳,便將一白手中的刀踢飛了出去。
燕狸喊道:“哈哈,凌肖,你小子倒是利落,收!”
一直蒼蠅大小的黑蟲忽然從一白的後頸上飛了起來,一白立刻便恢復了神志,媽的,原來這燕狸操縱一白的手段竟然是“鬼頭蠅”。
“老肖,你這是?難道是我……”一白看着地上的刀子忽然醒悟過來,渾身顫抖起來:“老肖,我不是有意的……”
“凌肖,這就是你的好兄弟,看到了吧?李一白,你也看到了吧?你砍傷了你的兄弟,那下來你們剛怎麼樣呢?”燕狸瞪大眼睛看着我們,忽然咆哮道:“砍啊!”
我哈哈大笑:“燕狸,你這人是不是從來就沒朋友啊,你以爲哦這就能讓我倆互相殘殺,你天真的簡直還不如你的徒弟燕鍾,你就是‘閹’人,一白,你說閹人是啥啊?”
“李蓮英,安德海那是太監,嶽不羣、林平時那就是二椅子,哈哈,燕狸,你到底是太監還是而已啊?”一白搭腔道。
“好,我就不信你們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來呀,再給她們添點料!”燕狸開始有點抓狂了。
樓上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兩個女人便被綁了上來,我一眼便認出來了,是木木和燕靈。我大叫道:“木木,我是凌肖啊,你還好嗎?”
木木聽到聲音,側過臉看到了我,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幾日未見,木木消瘦了許多,不過看樣子應該並沒吃太多的苦。
“吊起來!”
上面的人便像剛纔吊一白一樣,將木木和燕靈掉了起來,掛在了花豹的上面。
“燕狸,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不得好死!”我覺得自己的每一根筋都繃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喝了他的血,抽了他的筋!
燕狸笑道:“凌肖,這誰都不能怪,要怪只能怪你太死心眼。現在新的遊戲規則是,你們兩個持刀打鬥,贏的一方可以領走自己愛的人,而輸的一方,你們懂的,豹子都快餓瘋了!”
“師傅,你不能這樣對待師姐和木木姐,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呢?”燕毓忽然出現在二樓。
“燕毓你給我閉嘴,要不是看在你最後幫我把花木木這丫頭捉了來,現在吊在上面的人就是你了!”燕狸惡狠狠地說道:“燕秀,把你小師姐拉下去!”
“凌大哥,我對不起你和木木姐,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燕毓被脫了下去。
“打呀,不打就把該說的都說出來,難道你們想讓她倆死嗎?給我往下降一點!”燕狸咆哮着。
“嘩啦”,鎖鏈朝着豹子籠又降下了一大截。那豹子忽然騰空而起,爪子擦着木木的腿而過,一爪子便將燕靈的鞋子抓了下去……
“燕靈……”一白尖叫道!
我實在堅持不住了,大聲喊道:“我說!!”
燕狸聽到我終於開口了,興奮的趕緊問道。
“老肖,別理他!燕狸老兒,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別綁着兩個女人當盾牌,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縮頭烏龜呢!”一白大罵道!
“李一白!小夥子有骨氣,但是此時此刻不很不喜歡你這股勁,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話,燕靈我立刻就把她丟進籠子裡!”
“燕狸,你還有人性嗎?燕靈可是你徒弟!”
“我徒弟?從她背叛我那一刻起,我就沒這麼個徒弟了!”燕狸轉頭對燕靈說道:“你喜歡的男人似乎也不咋樣嘛,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你的生死啊,靈兒,別說師傅沒給你機會,你要是答應我下來拿着刀砍死這個小白臉,不僅會放了你,而且將來這偌大的東猴頂我都會交給你,畢竟鍾兒不在了……”
“燕狸,你甭做夢了……”一白剛張口,就看見那鐵鏈猛地又朝下放了一節。豹子抓住機會,正好要了燕靈腳掌一口,好在豹子並不能接力,只是留下一道撕裂傷。
“啊……”燕靈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一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絕望地閉緊了眼睛。
“看看,我早就讓你閉嘴的了,傷了靈兒的腳,是不是也傷了你的心呢?”燕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燕靈咬緊牙關,擡起頭來說道“師傅,你乾脆殺了我的了,也算是抵消了您的養育之恩。不過對於李一白,我從來就沒愛過這個男人,現在不愛,未來也不會愛。我反對您不是因爲他,而是我不想看到您這種高高在上的殺戮……”
“哈哈,我的好徒兒,我養了你十六年,你就這這麼報答我的?你是我徒弟,你該瞭解我,就憑你這幾句話,我就會殺了你?那豈不是太簡單了?”燕狸說完又轉頭對眼鏡說道:“小子,失望嗎?我徒弟說她不喜歡你,你說你自作多情從東川跑到這來不是作死是什麼?呵呵呵……”
一白輕蔑地擡起頭說道:“你這種奸詐嘴臉的人自然不會了解我,你也不配懂得這些。可是小爺我可以告訴你,有些感情,一旦入戲了,那就是不需要回報的,你知道什麼叫做至死不渝嗎?”
“算啦,你只要閉嘴,你們這些事我不關心。好了,凌少爺,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燕狸繼續問我。
我說:“我不知道我小姥爺有什麼惜金決,我也不知道惜金決現在何處!”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燕珪他若是死了,東西必然會留給你,除非,他還沒死,你老是說,燕珪到底死沒死?”
我倒是希望小姥爺還活着,那樣的話我就不用費勁心思去解這些無聊的謎題:“我在雲霧山親自收斂了我小姥爺的骸骨,假如你不信也沒辦法!”
“既然是骸骨也就是說你也不確認他是不是你小姥爺嘍?這個燕珪啊,他纔是一隻老狐狸呀,看來他果然沒死,連你這個外孫都給騙的團團轉嘍!行了,惜金決暫且不說,那惜金杵呢?你們在段家墳的下面到底發現了什麼?統統告訴我!”
“至於惜金杵,我只知道惜金杵是五大衛司留下的一件方術器物,從肖靖南墓的壁畫可以知道,這東西曾在遼代頗受宮廷重視,至於它有什麼作用,我也不知道!還有你說的段家墳墓下實際上是五大衛司之首巖山麒麟的墓葬,按理來說你的徒弟燕靈、燕毓應該和你說過了,那巖山麒麟生性乖張,在他的墓裡我們除了百般受虐,實際什麼也沒有發現!”我說道。
“我不相信!”燕狸咆哮道:“你們都當我是傻子是嗎?燕靈這個死丫頭回來竟然給我說巖山麒麟的遺書裡包的是一根臭狗屎,呵呵,我看你們纔是不會撒謊的臭狗屎!我年輕的時候可就聽道內前輩說過,惜金杵,惜金杵,金子啊,你們明白嗎?它是發現整個燕山金脈的關鍵!”
我覺得這老頭簡直瘋了,說道:“燕狸,你終究還是老了,老的成糊塗蛋了,金子?就算燕山下都是金子又能咋樣?你已經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了,你還能咋樣?你不覺的時常感到窒息嗎?告訴你,那是黃土埋到脖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