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很安靜，虞瑾出去之後居然都沒打一通電話過來！
越想越不對勁，越不對勁總裁臉色越不好，最後，所有人斂聲屏氣，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東方赦身上。
“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異口同聲。
“很好，散會！”
男人目光逡巡，大有王者風範，他一拍手，便從大班椅上站起來，隨後長腿邁開，頭也不回地離去。
留下一衆人吁了口氣，擦着額頭的冷汗議論紛紛。
“總裁今天到底怎麼了？”
“是啊，好怪啊，剛纔念主管彙報裁員後的成效，總裁連正眼都沒瞧他。”
“該不會是air內部有什麼變動吧？要不要彙報給老爺子？”
“……”
散會之後，東方赦按例去了徐凡那裡例行檢查。
仍是在那處別墅，現在基本已成爲徐凡的定所，他甚至已經將自己的日用品都從家裡帶了過來。
六月的天氣，有些燥熱，東方赦只穿了件白色襯衫，下面是一條黑色休閒褲，同色系休閒鞋，他過來的時候徐凡正在樓下花園裡研究植物。
“徐醫生。”
東方赦走近輕聲喊他，徐凡擡起頭，擦一把額頭的汗珠，笑着打招呼，“你來啦！”
男人點點頭，目光掃一下他面前的植物，疑惑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神農嘗百草。”
他只淡淡敷衍一句，東方赦擰眉，最終什麼都沒說隨着他進了公寓裡。
“這兩天怎麼樣？是不是還會在夜裡胃痛？”
徐凡拿出專業的儀器開始給東方赦檢查。
男人低垂着眉眼，紅色的碎髮遮住他一大半的容貌，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無比脆弱。
“是，每次痛得死去活來，只能通過尼古丁來麻|痹神經。”
這也是爲什麼，東方赦連續好幾個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着，半夜會悄悄溜到陽臺上吸菸。
“這是藥物的副作用，通過痛感刺激胃黏膜重生，是必須要經歷的過程，其實你的細胞並沒有全部癌變，還是有好轉的可能，一定要堅持下去，香菸儘量少碰。”
徐凡又勸他別抽菸了，東方赦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總不能讓心愛的女人瞧出端倪吧？吸菸也許會讓她覺得我只是在爲工作上的事情煩神。”
“……”
徐凡沉默。
心愛的女人。
他想得真周到。
“就算是那樣，也儘量少抽，對肺不好。”
他能治得了他的胃，可不代表他就能盡情糟蹋自己的肺。
“知道了，”東方赦敷衍地應承下來，見他在分析數據，他便趁機問，“我的病大概還要多久才能痊癒？”
徐凡默了下，手中的筆微微頓住，好一會兒才輕顫着聲音回答，“這種癌症，並沒有痊癒的準確時間，專家也只能保證在一段時間內不再復發，壓制住癌細胞，而不是徹底根除，因爲壞死的細胞隨時都有可能癌變感染。”
東方赦摸出根菸，點燃，他是聽不懂這些專業的話，也就不繞彎子，直截了當，“我下週三結婚，在那之前能治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