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裡,他就是不希望勞拉傷害到顧藍。
準確的說,他現在不希望任何人傷害到顧藍!
秦夜跟勞拉大眼瞪小眼,氣氛僵持不下。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別找她麻煩。”
沉吟片刻,秦夜懊喪地捶了下牀板,妥協道。
“這才乖。”
勞拉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頭髮,那表情簡直就是在撫摸自己的愛犬似的。
秦夜鬱悶地吹鬍子瞪眼。
……
另一邊地下室,徐凡額頭冷汗涔涔,他甚至不敢相信,堅持了這麼多天,付出了這麼多心血,最後卻是得來這樣一個結果!
“怎麼樣了?東方會不會有事?”
狄恩見他神情不對,下意識地揪緊了心臟。
“病情惡化了,胃黏膜徹底損壞無法再生。”
徐凡如一個機器人,目無焦距地望着東方赦。
他臉色一片灰敗,若不是胸口淺淺起伏着,他都以爲他已經沒了呼吸!
墨皓衍跟狄恩雙雙震驚!
“能治好麼?”
這些專業的話他們聽不懂,但從徐凡臉上的表情可以判斷,情況不容樂觀。
徐凡抿了抿乾澀的脣角,腦袋有那麼一瞬眩暈找不到北,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道,“原本有七成把握,只要他保護好自己的胃不再出任何差錯,可現在……”
胃部遭到重創,就算是個常人也會落下病根,更何況,他體內還有癌細胞!
“到底怎麼了?”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已,狄恩捂住自己的胸口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癌細胞再生了,並且迅速擴散,抗生素已經不管用,治癒率降至千分之一。”
“……”
沉默,死寂的沉默。
此話一出等於間接宣判了東方赦的死刑。
千分之一,等同於沒戲。
狄恩覺得頭頂的燈光有些刺眼,他嚥了嚥唾沫,這才緩解了喉嚨口的燒灼感,良久,他啞聲問道,“或許,可以切除?”
“不行,”徐凡搖了搖頭,“他的胃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如果再切除哪怕一半,他都不能像常人那樣生活。”
他的病,很棘手,是個死結。
徐凡鑽了死衚衕,糾結地一把扯住自己的頭髮,他無助地貼着牆壁,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蠢!他救不了他,真的救不了!
“那照你的意思,東方就只能等死?!”
狄恩紅了眼睛,原本琥珀色琉璃的眸子暈染了一層氤氳的水汽,他怔怔地盯着病牀上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凡沉默而疼痛地點了點頭,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目前來看,就是等死。”
“……”
不!
這不可能!
狄恩被震得後退一步,他搖着頭,無助而絕望,墨皓衍從背後攬住他的肩頭,穩着他的身體道,“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這世上的疑難雜症那麼多,不是照樣很多都解決了麼?”
“對,不到最後一步堅決不要放棄!”
他們互相鼓勵着,徐凡臉色慘白,嘴脣更是蒼白乾裂。
他捏緊了手掌,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