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很慌,
同時他也很着急。
因爲就在剛剛,吳冬給了比利一巴掌,
而曾經高高在上,負責幾十萬大兵吃喝拉撒睡的後勤部長比利,被人打了竟然不敢還手。
並且比利現在面臨的不只是臉上的疼痛,更是由於什麼聲音都聽不到,比利的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如果先天性失聰或許不覺得什麼,可對於已經習慣眼明耳靈的比利來說,缺少了聽覺這種重要的感官,總是少了一種安全感。
至於在他面前的吳冬,
如果他還可以將其當做吳冬的話......
“真的聽不到了嗎?徹底聾了?”
看着比利那一臉驚恐的樣子,吳冬沒有絲毫自覺,竟然就這麼在比利面前喃喃自語。
可在比利看來,吳冬這個樣子卻更加讓他恐懼。
比利眼中懷疑他眼前的這個傢伙,還是不是他曾經認識的吳冬。
又或者一開始比利認識的吳冬,
就是這個傢伙裝出來的?
不然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恐怖。
之前比利自認他應該算是吳冬的朋友。
特別是幫助黑科技集團解決了基礎軍備供應的事情之後,兩個人之間應該也算是一起貪墨的關係了。
再加上之前吳冬曾對那些襲擊者說過,他願意用珍貴的研究資料換取比利等人性命。
那個時候的比利是無比感動,
認爲吳冬這個朋友這的沒有白交,頗有一種生死相托的想法。
不過此時此刻比利才真正意識到,他對吳冬的瞭解真的是少之又少。
這個男人喜歡什麼?
這個男人有什麼興趣愛好?
他平日裡都做些什麼,喜歡喝什麼樣的酒,什麼樣的女人。
這些,身爲一個好朋友都應該知道的事情,比利竟然一概不知。
特別是當吳冬面不改色的放出那個名爲‘鯊人’的生物武器,而鯊人又以極快的速度將那些襲擊者殘殺待淨之後,比利徹底迷茫了。
再次回想一下,好像他對於吳冬,真的是一無所知。
比利不知道他應該如何面對吳冬,也沒有做好面對吳冬的準備。
研究武器,研究生化武器,研究生物武器......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需要研究,正在研究的東西也太多了。
平日裡,軍方所屬的那些所謂的教授、專家也經常到比利面前,以如此類什麼‘快要成功了’‘還差一點’的藉口,讓比利批准各種材料與資金的供應。
那個時候比利只會非常的不屑,並且非常不耐煩的敷衍着那些以‘即將成功’爲藉口的研究員們。
因爲比利打心底裡認爲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已經研究不出什麼能夠改變格局的發明。
就算是有,
也不會是從軍方科研機構誕生。
所以比利一直認爲,那些帶着眼睛,一臉不苟言笑,其實心裡面極度猥瑣的傢伙們純粹是在浪費錢而已,
都是一羣浪費國家資源的老騙子罷了。
不過今天,吳冬不僅讓比利見識到了成型的‘生物武器’更是讓比利開始恐懼於吳冬的創造能力以及研發能力。
究竟是什麼樣的腦袋,纔會以一人之力,實現萬千人停留在探索階段的技術,
這種行動力,這種研發能力,這種製造性皆是比利恐懼的源泉
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嗎?
“..................”
比利又看到吳冬的嘴巴在開合,不過耳膜破裂的比利根本聽不到吳冬在說什麼。
甚至由於空氣的震動的原因,比利的耳膜還會時不時傳來刺痛。
而吳冬的原話則是:看來是真的聾了,沒辦法,還是先把他治好吧。
話音落必,就見吳冬招了招手,將他曾經坐着的那臺‘老頭樂牌’輪椅給招了過來。
並且在比利驚恐不已的表情下,吳冬直接將比利放到了輪椅上面。
比利雖然恐懼吳冬,但這種恐懼並沒有讓比利失去理智。
無論什麼時候,在面對足以輕易殺死你的人面前,任何多餘的反抗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不利。
所以比利沒有問,因爲就算問了他也聽不到吳冬的回答。
還不如就這樣任其擺佈更妥善一些,
畢竟看吳冬的打算,應該沒有什麼殺人滅口的意思,不然鯊人應該還在這裡。
回到當初的那個房間,比利遠遠就聞到了刺鼻的瓦斯味。
好在,這種味道雖然讓比利覺得有些難受,卻並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致命的影響。
至於佐德將軍,此刻已經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或許因爲受傷昏迷的原因,之前那些襲擊者並未將佐德帶上,只是將其留在這裡等死。
好在,最後還是吳冬技高一籌,也算是間接幫助佐德撿回了一條命。
來到房間內,吳冬先是查看了一下佐德的傷勢,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又給佐德注射了一支生命藥劑維持體徵。
隨後吳冬又讓比利躺在了手術臺上。
對於此舉,比利心裡還是有些牴觸,畢竟他現在真的害怕吳冬對他做出什麼有反倫常的事情。
並且在感受到手術檯上那金屬特有的涼意之後,比利只感覺他躺的不是手術檯,而是屍檢臺。
但這也僅僅只是擔憂而已,
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則是讓比利恐懼了。
唰!
唰唰唰!
手術檯下面突然彈出了數個固定帶將比利死死的綁在手術檯上。
雙手、雙腳、腰部、脖子、頭部。
手術檯上的比利被這些堅固的帶子捆綁着,完全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終於,
比利忍不住大聲質問道:“吳......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放開我!”
由於失聰的原因,比利無法得知他的發音是否準確,往往要反覆確認半天,才能夠說出一個單詞。
而對此,吳冬則是有些不耐煩的道:“別吵,我這是在幫......”
說到一半,吳冬突然意識道比利此刻應該是聽不到他的聲音。
說的再多,也只不過是雞同鴨講。
所以,吳冬最後乾脆放棄瞭解釋的念頭,手裡拿着兩根針劑來到了手術檯邊上。
這一幕落在比利的眼裡,則是更加讓他更加劇烈的掙扎。
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鯊人那恐怖的樣子,再結合現在的處境,比利當即就將吳冬與某科學怪人聯繫在了一起。
“混蛋!吳!你到底......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沒有理會比利那憤怒的嘶吼,吳冬直接拿出一隻針劑放到了比利的耳朵上。
針劑裡面裝的不是什麼生命藥劑。
畢竟耳膜破裂這種症狀歸根結底,還是屬於殘缺,就算是生命藥劑也不能完全彌補破損的耳膜。
所以,吳冬此刻拿出來的針劑,裡面裝的則是納米修補液。
針劑裡的灰色液體相對來說比較粘稠,但量並不是很多。
再加上比利現在的狀態‘非常配合’吳冬並未費多大的功夫,便已經將兩針納米修補液注射進了比利的雙耳中。
而比利的切身感受則是彷彿有無數的滑膩小蟲在他的耳朵裡攀爬,並且還彷彿在競速一般,越爬越快,越趴越讓比利心慌。
難受到還是次要的,關鍵是那種對於未知,對於鯊人的恐懼差點讓比利瘋掉。
不知不覺間,比利甚至已經在臆想,吳冬是不是要將他改造成鯊人那樣的生物兵器。
當然,
比利這是多心了。
此刻,吳冬調用着實驗室僅存的能源,通過晨曦控制着納米修補液將比利的耳膜補全。
直到過了將近十分鐘之後,在晨曦報告一切已經完成之後,吳冬纔來到比利的面前,鬆開了其脖子與腦袋上的固定帶,拍了拍比利那頹然的中老年帥臉。
“喂!現在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啊?你說什麼?”
“我說......你大爺的,你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