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
王騰剛剛的那番話如果是上輩子對某個COS的小姑娘說出來,並不算太大的毛病。
可大離王朝,
雖然國風開放,可卻仍然沒有到那種放肆的程度。
特別是‘雙親健在’這四個字,幾乎可以被理解爲:你爹媽死了嗎?
所以女俠手中長劍高舉,儼然一副羞怒不已的模樣。
唰!
兩個忠心的狗腿子當即攔在了王騰身前。
“呔!哪裡來的小娘們,竟然敢對我們小王爺不敬!”
“就是,小王爺問你話是看的起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大離都城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想要攀上小王爺,我們小王爺都沒正眼看過!”
狗腿子要想當得好,就不能從真麼公平,正義的角度去看待事情。
所以在阿大阿二的眼中就只有他們家的王爺與小王爺,並且小王爺以後也會變成王爺,這樣一來,他們的思維就只有一個——王府!
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或是大人們,就算是初來乍到,但聽到什麼‘小王爺’之類的尊稱,恐怕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當朝一字並肩王。
這個猶如柱石一般豎立在大離王朝,鎮壓着江湖與廟堂的人物。
可眼前這個青衣女子顯然不是尋常人家所出,面對着兩個狗腿話語,青衣女子秋毫不讓。
“小王爺?小王爺就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沒有王法了!難道這大離就是你們小王爺說了算!”
“當......”
“阿大!”
出聲喝止了阿大剛剛要說出口的忤逆話語。
雖然王騰的皇伯父對他疼愛有加,特別是在得知王騰的玄級資質後,更是將這種疼愛變爲了溺愛。
但王騰心裡有數,
有些事情不能做,
有些話不能說。
如果阿大剛剛承認了。
這個就不是什麼小事情了。
雖然當今天子與王騰的父親是一奶同胞,但皇權卻是能施加一人之身。
誠然,
這話就算是傳到了大離天子的耳中,他老人家估計也是會一笑而過。
可阿大,
恐怕就保不住了。
對於跟隨自己這麼多年的狗腿,王騰還是有些感情的。
所以他及時制止了阿大的口無遮攔,並且對着那青衣女子道:“好一張牙尖嘴利!不過你怎麼就知道這大離不是我們家說了算!”
嘿,
這話就有些技巧了。
若是阿大承認了這都城是小王爺說了算,那就是大逆不道。
可若是由王騰嘴裡說出:這都城就是我們家說了算。
近乎同樣的話語,所代表的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我們家,
自然包括了大離天子。
畢竟從血脈關係上而言,王騰與皇子無異。
在這個家天下的時代,整個大離王朝自然是王家說了算。
但那個青衣女子也是聽出了王騰話中的別樣意味,劍柄指着王騰。
“你......”
一字出口之後,青衣女子憋了半天,纔有些頹喪道:“就算是你們家說了算,也不能做出如此倒行逆施之時。
先賢曾言:萬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更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這麼做,就是在動搖大離王朝的根基。”
“哦,”
故作一副驚訝的表情,可王騰的回答卻是讓青衣女子羞紅了臉頰。
“我動搖我們家的根基與你何干?難道說你現在就已經將自己當做我們家的人了?”
呵呵,
論口條上的功夫,王騰這個祖安學院出身的高材生還真沒怕過誰。
“你!!!”
被王騰這麼一回擊,青衣女子頓時露出一副想怒卻又在極力剋制的樣子。
好在青衣女子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並且對着王騰鄙夷道:“無恥下流至極,如果大離王朝的王孫子弟都是你這種貨色,國運也必將終於此。”
“大膽!”
“放肆!”
說歸說,鬧歸鬧,
但牽扯到大離王朝國運之上,這就有些出格。
哪怕阿大阿二這兩個狗腿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表現。
畢竟他們忠於王爺,意識忠於王府。
不過歸根結底,他們忠於的還是大離王朝。
此刻,
有人竟然以大離王朝的國運爲例,自然讓兩個狗腿無比激動。
“呵呵,你呀你,我該說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說江湖險惡,你不行就撤吧?”
“?”
青衣女子不明白,王騰爲什麼會說出這番前言不搭後語,又看似是勸誡的話。
不過之前的一番交談,已經讓青衣女子認定了王騰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紈絝子弟,因此哪怕略有疑惑,但她還是不曾示弱的回擊道:“我是初入江湖,可我心中最起碼還有一腔正氣長存,不似你們這種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的無恥王孫,早就不分什麼是善惡是非。
“這麼說,你是想要跟我論一輪什麼是善惡是非嘍?好久都沒用碰到你這種人了,我都快忘了!”
“我這種人?看來早就用江湖同道對你這種行爲不滿了吧?你把他們怎麼了?”
“我把他們怎麼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麼!”
話音到此,青衣女子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因此她收回長劍,以另一隻手握住劍柄,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畢竟在青衣女子看來,王騰恐怕是惱羞成怒準備對她動手了。
只不過令輕易女子疑惑的是,王騰身邊的那個狗腿卻始終沒有一點動手的意思,反倒是有些......
憋着笑?
怎麼回事?
青衣女子的心中非常疑惑。
與此同時,王騰則是再次開口道:“走吧!”
“走?去哪裡?”
“你不知想要一個公道嘛!那咱們得去開封府啊!”
“開封府?”
聽到這三個字,青衣女子的腦袋明顯轉不過來彎。
“當然了,你不會是沒聽過包府尹的名頭吧?青天大老爺,上打昏君,下斬逆臣的包府尹!”
“我......我當然聽過了!”
雖是初涉江湖,但一些流傳甚廣的人物,青衣女子還是耳熟能詳。
其中就有這個‘包府尹’
他雖然不是江湖中人,
可‘包青天’的大名卻是已經自廟堂傳到了江湖。
都言:他夜審陰,日審陽,乃大離王朝第一清官,其手下破的懸案無數,更是親手將數位王公大臣送入監牢。
在包青天的面前,
人人平等。
所以在王騰提出要去包青天坐鎮的開封府之後,青衣女子雖然心中疑惑與警惕並存,但她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輸人不能輸陣嘛!
只不過青衣女子不曾知曉的是,在她與王騰三人離開之後,這條街的商販們卻是一個個搖頭嘆息。
“唉......挺水靈的一個女娃娃,怎麼就撞到那個小魔王的手裡了呢!”
“可不是嗎!看着怪可惜的!”
“嘖嘖,你們這個兩個老東西一個個沒安好心,照俺看吶,就是那個小女娃活該!”
“可不是嘛!”
“這是今年第幾個了?”
“第三個?還是第四個?記不清了!”
“第四個!俺記着嘞!”
“散了!都是散了!不做生意了!”
這邊商販們目送着王騰四人離開之後,又一個個開始重新做起了生意。
至於王騰他們,
則是已經來到了開封府的大門前。
看着頭頂‘開封府’三個燙金大字,還有門口的‘鳴冤鼓’王騰非常紳士的對着青衣女子道:“請吧!”
“哼!”
脣齒間發出不屑的聲音,青衣女子都沒正眼瞧王騰一眼,便大步走了上去,抄起那最少十幾,二十斤的鼓槌,狠狠的敲打在鳴冤鼓上。
鳴冤鼓,
這乃是開封府衙獨有的一種鼓,任何人只要敲響了鳴冤鼓,都代表着有冤屈需要申訴,更是會開封府府尹包青天的親自審理。
鳴冤鼓的鼓聲悠長,且震耳欲聾。
第一時間,
在府衙內的主廳,一位白面無鬚的老人聞聲而起。
“鳴冤鼓被敲響了?可知是誰人在擊鼓鳴冤?”
隨着老人的詢問,立即便有人出去打探,並且很快就回來對着老人道:“稟報老爺!擊鼓之人是一名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
聽到下面人的稟報,老者雙眼微眯道:“即然她敲響了鳴冤鼓,就證明她一定是有冤情,來人,着我官服,升堂審案!”
這位白麪老者,便是那聞名於廟堂與江湖的包青天——包隆興!
鳴冤鼓,
乃是爲了那些受到了冤屈卻無門伸冤之人所設。
但凡鳴冤鼓響起,便是代表着冤案的出現。
所以包隆興這位大公無私的開封府尹,當即就要準備升堂審案。
可就在下人爲包隆興穿戴官服之時,那個打探消息的小廝此刻卻是有些爲難道:“府尹大人!”
“嗯?”
轉頭見着小廝一臉爲難的模樣,包隆興的眼睛再次微眯,有些不悅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世人都傳包隆興是夜審陰日審陽,卻不知這位包青天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
不過‘心狠手辣’這個詞在包隆興這裡卻並非完全是貶義,而是值得一旦被包隆興定罪,那麼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包隆興的親族,皆是定斬不饒。
在這樣一種光環的加成之下,所謂的王霸之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所以面對包隆興的質詢,下面的小廝當即慌忙道:“稟......稟大人,在門外除了擊鼓的青衣女子之外,還有......還有小王爺!”
“小王爺?你說的可是可是王騰小兒!”
呵呵,
王騰小兒!
整個都城,
不對,
應該是整個大離,能夠在王騰後面加上‘小兒’這般稱呼的人,包隆興雖然不是唯一,但也是爲數不多的那幾人之一了。
而下面那小廝在也是低頭爲難道:“是......是並肩王府的小王爺!”
“唉......”
不知爲何,
在小廝確認之後,包隆興竟是發出了一聲嘆息。
且這聲嘆息聲中還包含着深深的無奈與......惋惜?
“罷了!罷了!就由得這小子吧!”
此刻包隆興也已經穿好了官服,他便對着下面的小廝道:“傳人!升堂!”
“小的領命!”
也就是在包隆興命人升堂之後,王騰四人也是被帶到了大堂之上。
當然,
王騰的兩個狗腿子自然沒有上堂的資格,就只有王騰與青衣女子二人居於堂中。
“威......武......”
隨着兩邊衙役的‘威武’之聲,一身黑色官服的包隆興也應聲而出。
黑色官服,
閱遍大離王朝也就只有包隆興這一號。
此乃先皇爲包隆興特製,
代表着正以無上的威嚴。
“啪!”
坐在上首的包隆興一拍堂木,厲聲對下方喝到:“堂下何人,爲何敲響鳴冤鼓,可有冤屈,細細向本府尹到來!”
官嘛!
自然要有官的樣子。
哪怕包隆興的外號是包青天,可他的威嚴卻是一點都不少。
而青衣女子也好似只是沉醉於‘包青天’的名號,因此在包隆興的話音落下之後,她便搶着開口道:“大人!小......”
“啪!大膽!”
又一次將堂木拍在桌上,且這一次包隆興用的力道明顯比上一次更強。
“見了本官還不下跪!”
“我......”
之前還沉醉於‘包青天’的名號,可在被訓斥了之後,青衣女子明顯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
而包隆興見着青衣女子並沒有下跪的意思,當即對着兩邊的衙役厲聲道:“來人!將這女子的面紗摘下,再大其十個板子,以懲戒她藐視公堂之罪!”
“你們敢!”
一聽要打板子,青衣女子當即就火了。
但她忘了,
這裡是開封府,
是包青天的開封府。
沒有個三兩三,敢在這裡當差。
青衣女子的確是江湖之人沒錯!
也會那麼兩下漂亮的功夫,可落在開封府卻不夠用了。
完全沒有給青衣女子反抗的機會,就見包隆興身邊的四人之二瞬間來到青衣女子身邊,以青衣女子難以反抗的高超功夫將其壓跪在公堂之上,並且摘下了她的面紗。
“嚯!長得卻是不錯哈!”
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王騰在見到青衣女子真容的那一刻,也忍不住驚呼一聲。
長得嘛,
的確是不錯,
給人一種一眼驚豔的感覺。
但說實話,王騰也只是驚豔而已。
並且王騰的驚豔之談也引來了包隆興的不滿,就見這位白麪包青天很是惱怒的瞪了王騰一眼,直接讓這個在都城橫行無忌的小王爺脖子短了一截。